野獸嗅薔薇_分節(jié)閱讀_25
徐長清很喜歡紫紫,平日有什么好玩的東西都會帶進(jìn)小山,對她也極好,她喜歡照顧花草,徐長清便四處找野薔薇,巧的是虎子家后院就長了兩株,不太大,一棵淡黃,一棵淺粉,顏色極好看,于是便偷偷給了虎子一百文錢把兩株全給給挖走了,移進(jìn)了小山里,紫紫自然高興極了,把兩棵花照顧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摹?/br> 轉(zhuǎn)眼過去一個月,旁邊的醉仙居終于有了點動靜。 醉仙居的老板是個年近四十多歲的男人,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一些,雖然算不上是美男子,但長得也頗為英俊,他先是借著買繡品之名與云姨熟絡(luò),再以答謝之禮來送些醉仙居的拿手菜,沒幾天便慢慢的熟悉了,言語間竟有要娶云姨的意向。 若不是徐長清清楚他打的小算盤,恐怕也會覺得這人極好,對人很真誠,云姨若嫁給此人,定是段好姻緣。 不過,前提是徐長清還是以前的那個徐長清,他真的沒想到這個醉仙樓的老板竟會是如此卑劣的一個人,為了個破宅子居然對孤兒寡母使這種不入流的手段。 他早就打聽過,醉仙樓的老板只有一正妻,并無小妾,看來并不是一個好色之人,所以為什么會突然對云姨這樣一個帶著孩子的寡婦如此禮遇,答案幾乎呼之欲出,他更多的心思恐怕是想分文不出的將旁邊的宅院據(jù)為已有。 若是徐長清沒有重活一回,恐怕也不能一眼看穿這醉仙樓老板一臉良善下的齷齪心思,云姨就更加毫不知情,若是因此對這個人產(chǎn)生感情,著了此人的如意算盤,自己與云姨以后的生活可能要萬劫不復(fù)。 試問這么一個連破宅子都要算計的吝嗇商人,又怎么會花錢養(yǎng)著云姨,說不定轉(zhuǎn)手就會賣掉,更不用提養(yǎng)著與他八桿子打不著的外姓孩子。 可以預(yù)見到那時云姨和自己的生活都將會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徐長清不禁對那醉仙居的老板愈發(fā)的厭惡,好在云姨對他也并不上心,因為買宅子時,徐長清無意的一句話,讓云姨心里一直有個梗,如今見到醉仙樓的老板這樣無事獻(xiàn)殷勤,心中便已經(jīng)隱隱了然。 既然知道了這個醉仙居老板的目標(biāo),無論他做了什么,好感自然大打折扣,在云姨看來無非就是為了便宜得到地契而用的手段吧。 最近幾日他來的更是頻繁,每次都要待上一會兒才會離去,云姨表面很客氣,但心底對他已是暗暗有些微詞,畢竟是孤兒寡母住的地方,這人三番四次登門卻不提半點醉仙居擴(kuò)建之事,時間一長街里嘴碎,自然對云姨的名聲不好。 偏偏那老板仿若未覺一樣,盡管讓人著惱,卻不好得罪于他,且不說他說話做事有分寸,就連平時來也只在院子里,絕不越里屋一步,似乎謹(jǐn)守君之禮。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還要向尊扣門財神討銀子,徐長清盡管恨的牙癢癢,也不能無緣無故的趕人或翻臉。 就在徐長清一籌莫展之下,這一日有兩個赤膊漢子抬了個大木桶來敲門,見只有徐長清一人在家,那漢子便咧嘴道:“小哥,你家大人呢?” “我娘不在家,有什么事嗎?”徐長清問。 那大漢忙說:“是這么回事,前些天大雨,作坊后院的井被淹了,水渾的很,你看,能不能在你家先借點水用?” 原來他們家旁邊新開了個釀酒作坊,徐長清盯著他們扛的大木桶,心道這釀酒用水量可不算少,弄得滿院子泥濘他極是不喜,但心思一轉(zhuǎn)間想到什么,臉上立即掛上笑容,并熱情的將他們讓進(jìn)院子里,那兩個漢子見這家確實只有一個男孩在,也就放開手腳,把木桶直接抬到井邊,徐長清彎腰去拿水桶時趁他們不注意,便將平日積攢的一滴綠液悄悄滴入井中,兩個漢子接過桶說了聲謝謝,便開始打水,來來回回一共打了四大桶水才離開,折騰了一下午。 云姨晚上回來便見院子里地面有濕濕的水漬,叫來徐長清問了下,徐長清自然如實告訴云姨,云姨也不是小氣之人,鄰居借點水倒也不打緊,她若在家也一定會借的,就沒說什么,只是略微把院子收拾了下。 徐長清見云姨額頭有汗,臉色也有些疲累,立即轉(zhuǎn)身回屋,合出柜子里的正方木盒,一掀開蓋子便有一股沁人的芳香撲面而來,不由的讓人心頭一振,香味濃而不膩,清新自然,聞久不乏。 此時五,六只紫薔薇的干花苞正躺在盒底,一樣的顏色,一般的大小,個個倒如水滴狀極為柔美,尖尖處還帶著層層疊疊的花紋形狀。 徐長清取了其中兩朵干花苞,然后泡上一杯薔薇花茶,微涼后便端出去給云姨。 花苞一泡上水,尖尖處竟微微有些張開,似要開放一般,極為悅目,整懷水透著一股淡紫色,隔著老遠(yuǎn)那一股怡人香氣便直往鼻子里鉆,云姨接過喝了一口后,便覺口中水質(zhì)嫩滑,齒頰留香,略一品竟是香味悠長,整個人立即清爽多了,每天若喝上這么一口,便會覺得整天口里都帶著香氣,甚至于汗液都帶著一股花香味。 云姨心里極為喜歡,也學(xué)著將院子里的薔薇花苞采一些下來曬干制成花茶,雖然也不錯,卻沒有這般能讓人心清氣爽的感覺,之前云姨問過徐長清,這花苞是在哪摘的,徐長清隨口說是在集市上小販那兒買的,幾文錢一小盒。 卻不知云姨之后去了幾個相近的集市,都不曾見到有賣薔薇花苞的小販,后來也就無奈作罷。 云姨自然找不到徐長清嘴里說的小販,因為京城里根本沒有任何一個小販賣這種紫薔薇的干花苞,更不要提只要幾文錢能買一小盒的這種話,若是說給紫紫聽,紫紫一定會瞪大眼睛哭給他看的。 這花苞別說只有幾文錢,就是擲地千金也是沒地兒可買。 紫紫給的這些花苞極為珍貴,取得是它的花身最接近根部的那一根花枝上的苞骨朵,那根枝成花極慢,花苞顆顆精華,是吸收養(yǎng)分及靈氣最多的一枝。 每一次只能摘五,六朵花苞,一個月只有二十余朵,極為稀少,可以說是無價之寶,徐長清平日只舍得拿出一朵干苞來泡茶,用兩朵是極為奢侈的。 花茶云姨來回兌水喝了三遍后,待滋味有些淡了便放在桌上,起身去忙活做飯,徐長清卻是用井水將花苞涮了涮倒在院子里的那粉薔薇的根部,就算是剩不多的精氣,相信對花也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