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嗅薔薇_分節(jié)閱讀_124
那丫鬟聽說白送顯然又傻了眼,半響才回神手忙腳亂的過來,而林雨瑤卻是怕她笨手笨腳摔了玉飾與自己丟人,急忙道了聲不用,又與跟徐長清再三客氣。 最終還是執(zhí)拗不得,收了玉飾,又聽了徐長清的話,將玉飾一一戴上看是否合適,如果說她原來能有三分美,那現(xiàn)在無疑是翻了一倍,通透內斂的紫羅蘭,即不會搶了她的風采,又能襯得她皮膚如雪,極是美態(tài),連那笨丫鬟都忍不住稱贊了一句好話。 而發(fā)簪匆忙間卻是戴得有些不妥,徐長清見狀不由的抬手輕輕抽出,想與她重戴一下。 結果當戰(zhàn)無野進來時,就看到這么一副情景。 一位女子正低頭含羞帶怯,而他的寶貝卻是眼含微笑,極為專注的一手扶簪一手扯袖,正溫情脈脈的為那女子細心挽簪,這一副郎情妹意的場面,讓本來滿面笑容的戰(zhàn)無野,頓時拉長了一張臉,面色黑得幾乎成了塊木炭。 68、第六十八章 ... 徐長清為林雨瑤挽簪時,見她發(fā)質幽黑,極為濃密,不由暗自贊許幾分,因人的發(fā)質是全身精血往復之地,生有旺盛之相為佳。 不由的記起以前他還在徐家時,就曾聽聞徐家嫡母與人說起過,那林家祖上最是善于養(yǎng)生之道,歷代子女皆是長生之相,即使到林老爺這一代,也是對飲食甚為注重,日日煲鮮湯食鮮果,此時看林雨瑤便也知其養(yǎng)身成果一二。 待徐長清調整好玉簪的位置后,面帶著笑意放下手,卻是聽旁邊的掌柜開口道了句:“東家,戰(zhàn)將軍來了……” 這一句話同時讓徐長清和林雨瑤都心中一凜,轉而看向門口處的戰(zhàn)無野,三人相視,短短一瞬間卻是心思各異。 林雨瑤心里是又喜又慌,雖然應了那一句,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言語,但剛才讓戰(zhàn)將軍看到徐長清為自己挽簪,不知是否會因此為他留下自己不太淑德的印象。 而徐長清卻是突然想起前世林雨瑤嫁入戰(zhàn)府之事,心頭不知為何竟是微微含酸,雖是理智強壓了下去,但容色間已有些勉強。 而戰(zhàn)無野看著那女子卻是心頭怒意橫生,他自然知道徐長清不是那種喜歡四處沾花惹草之人,否則又怎么會對男女情事一竅不通,定是這不知廉恥的女子見他生得俊秀,故意引誘之。 但三人雖是心思各異,面子上卻都是滴水不露,戰(zhàn)無野踱步走近了些,面帶笑意,但目光中卻隱隱有些陰冷,然后看向林雨瑤,嘴里極為熱絡隨和的向徐長清問道:“這位小姐看著如此面熟,不知是哪位名門之后?” 徐長清聽到他說與林雨瑤面熟,頓時心下不甚舒服,稍微瞥開了視線,然后開口介紹道:“這位姑娘是我母親故人之女,今天恰好相遇,言淡了幾句?!?/br> 從戰(zhàn)無野出現(xiàn),林雨瑤便一直在旁邊溫婉的低著頭,聞言頓時淺淺一禮,極是有禮的補充道:“家兄是去年科舉中的探花郎,在京任撰書一職?!彪S即施完禮微微抬首,向戰(zhàn)無野看去,也正笑意盈盈的準備介紹林家與自己的芳名,卻不曾看到一雙冰冷至極的眼睛,雖是帶著笑意,卻是能讓人冷到骨子里,登時身上如倒下一盆涼水,使得林雨瑤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將后面的話也咽了回去,匆忙間慌亂的低下頭,不知自己剛才言語間是否哪里有得罪他之處。 戰(zhàn)無野聽罷卻是冷笑道:“哦,原來是一個小小探花郎的嫡妹,只是你哥不過才任職半年,月俸多數五十銀,家第也不甚顯貴,在京城也并無甚貴人遠親,如何能供得起你那頭上一套數千兩銀子的玉飾?” 此話說得極不留情面,字字如刀,就是一般男子面子都有些抵不住,何況是一名女子,林雨瑤聽得早已是面紅耳赤,此時若是為家兄辯解,那頭上的玉飾就真如打臉一般無從解釋,可若是說玉飾乃徐公子所贈,又恐落入占人便宜窮酸女子的名聲,她雖是小門小戶,倒也是從小受不得委屈的,被人如此冷言諷語,又解釋不出口,一時間急得眼淚差點落了下來。 徐長清見狀,也察覺到戰(zhàn)無野話意不對,立即皺眉回道:“這套紫羅蘭是我贈于林小姐,與她兄長的俸祿實在無半點關系。 林雨瑤聞言卻是將頭上手上的玉飾一一摘了下來,然后放進盒子里,紅著眼睛向徐長清低聲道:“徐公子,今日雨瑤銀兩帶得不夠,待他日再來買你的玉飾。”說完便向他與戰(zhàn)無野行了個簡單的屈膝禮,便轉身帶著丫鬟匆匆離開,邊走邊是不斷的用手絹擦淚。 徐長清卻是一怔,立即轉頭瞪了在一旁正裝作四處打量無事狀的戰(zhàn)無野一眼,急忙招來伙計,然后讓掌柜將玉飾追上去送與林雨瑤。 隨即轉頭語氣極是不好道:“戰(zhàn)將軍一向是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過來?還故意嚇哭我店里買玉的客人,不知到底是何用意,還是對我有所不滿?” 那位小姐已被嚇跑,戰(zhàn)無野又從掌柜口中得知此事的來龍去脈,臉色早已是烏云轉睛,不過轉首見徐長清的樣子,也怕他氣壞了身子,便是將他護在柜子邊,邊想邊隨口解釋道:“此事……嗯,自是有原因的,但原因并不在于你,你也知道我的為人脾性,一般對事不對人,剛才也只是因她是你故人,對她說了點小實話,我身在朝堂數載,有些事比你知道的透徹,這朝中之事向來魚龍混雜,你那母親故人之子現(xiàn)在不過是朝中的一個小小的探花,只能算是淺攤上的一尾小魚,如有不慎便會被大風大浪拍死,最后恐怕連條魚骨都不剩,而他的嫡妹卻不老實待在閨閣里,出來如此招搖炫耀,若是一旦被有心人知曉,一折奏書上去,就恐官職不保,若不是看在她與你是故友的面子上,這話便是讓我說,我也是懶得說的……” 徐長清初時動搖,再仔細一想,戰(zhàn)無野說的也確實是有點道理,不由的稍放了放板著的臉,正眼瞥了戰(zhàn)無野一眼,這家伙平日話不多,但跟自己油嘴滑舌起來,卻是與那市井無賴有過之而不及,但此事卻已是信了多半。 只是斥責道:“即使如此,也無需說得這么難聽,她不過是一姑娘家,如何能承得住你的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