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神厭棄的男人_分節(jié)閱讀_94
安達因基地人手緊張的問題也逐漸緩解,基地里的整個氛圍都放松了許多。 帝國歷2781年初,在人工干預之下,塞拉姆蟲洞徹底關閉。 恰逢帝國日到來,皇帝陛下在節(jié)日演說中宣布了戰(zhàn)爭的勝利。 “這是帝國的勝利,是人民的勝利,也是那些為了護衛(wèi)帝國和家園而犧牲的英雄們的勝利?!被实郾菹抡f。 這一天,帝國各地都舉辦了歡慶活動,安達因基地也不例外,還破天荒地在餐會上提供了酒精飲料。 “路昭,你將來有什么打算???”喝過幾杯酒,有點臉紅脖子粗的周允問。 基地慶功餐會的場面非常大,因為餐廳無法坐下所有人,所以地點設在了飛船停機坪上。天色漸暗,天空中漂浮著很多球形燈,照得四處亮如白晝。 路昭在餐會一開始就被周允拉住談未來,周允從小就想當一名機甲駕駛員,但是因為沒有通過嚴格的身體協(xié)調(diào)性測試不得不放棄,后來他的目標就變成了修理機甲,在軍隊里做機械師,是最接近夢想的方式。 將來? 捧著一杯酒小口抿著,路昭想了想,“大概是回安珀吧。”繼續(xù)念書也好,去給師父和伯父做助手也好,總是要回安珀的。 一旦退伍,茫茫宇宙,他和那個人就再也不會有交集了。 心里酸澀得厲害,路昭又喝了一口酒,酒性有點烈,他嗆得咳了幾聲,眼里都咳出了淚花。 “你酒量太差啦?!敝茉逝闹雷映靶?。 路昭沒生氣,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是的呢,所以今天開始練一下吧?!?/br> “對,應該練練,我也練?!敝茉收姓惺?,“也給我倒一杯?!?/br> 兩人的位置在場地外圍,遠處不知有什么熱鬧,很多人都匯聚到那邊過去了,所以他們就你一杯我一杯的喝掉了桌上所有的酒。 “啊,沒有了?!敝茉枢洁熘酒饋?,“我再去拿一些酒過來?!彼麚u搖晃晃地走了。 其實周允的酒量也不怎么樣,但是路昭的更差。 周允走后,路昭仰頭看著夜空,頭頂那些懸浮的燈似曾相識,在哪里見過呢?他踉蹌著站起,想要看得清楚一點。天空和大地都開始旋轉(zhuǎn),路昭覺得自己的身體變輕了,如同處在零重力環(huán)境似的漂浮著。 “你喝醉了?!庇袀€人說。 路昭呆呆回頭,癡癡地看著那個人,英俊的臉龐、深邃的目光,太好看了,路昭想,這么好看的人曾經(jīng)喜歡過自己呢。 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路昭快活地敬禮,“是,長官?!?/br> “回宿舍去吧?!?/br> “好的,長官?!?/br> 跟在歪歪倒倒的路昭身后,冀恒五味雜陳,喝醉了的路昭看起來很開心,有點第一次在資源星遇到時的樣子,那是他見過的最快樂、最可愛的路昭。 冀恒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自己的出現(xiàn),路昭應該會更幸福。 出了餐會場地,冀恒讓路昭坐他的飛車回中隊宿舍,路昭也很順從地同意了,只是上車以后頭一歪就睡著了。 飛車停在宿舍區(qū)外面,冀恒在車里又坐了幾分鐘,然后才把后座的路昭抱了出來。 懷中之人確實很輕,抱起來毫不費力。 走到路昭宿舍門口,將人放下,一手扶著對方的腰身,一手牽著對方的手去開門。 這么一折騰,路昭似乎清醒了一點,自己站直了身體,等門一開,就徑直走了進去。房間實在太小,路昭在門口趔趄了幾步,就直直載倒在了床上。 冀恒輕輕嘆氣,他走進房間,將俯臥的路昭翻了過來,為他脫去了鞋子,再把枕頭墊高。看到對方制服襯衫扣得嚴嚴實實,肯定是不舒服的,冀恒的手指就移到了紐扣的位置,剛剛解開第一顆,毫無預警的,身下沉睡的人倏地睜開了眼睛。 房門已經(jīng)自動關上了,房間里靜謐而安寧。 路昭的眼里還含著一層水霧,纏綿瀲滟地看著冀恒,看得冀恒心都化了,于是不可避免的生出了一份妄想。 “路昭——”冀恒的聲音干澀暗啞,“你知道我是誰嗎?” “冀恒……”對方說。 這是冀恒第一次聽到路昭念出自己的名字,兩個原本平凡的發(fā)音被路昭念出來以后動聽得猶如天籟。 冀恒伸手顫抖地撫上心上人的臉頰,“再說一遍,我是誰?” 路昭輕輕地眨著眼,眉目間有些委屈,“壞人……” 冀恒拔得很高的心霎時就涼了下去。 路昭的責難還在繼續(xù),“放狗咬我……欺負我……” 本來有點萬念俱灰的冀恒僵在了當場,“放狗咬你?你、你以為那是我嗎?你以為是我放狗咬你的?”原來自己竟為詹立庭背了這么多年的黑鍋??。?! “很痛的——”路昭帶著哭腔控訴。 “對不起。”冀恒心疼得揪了起來,又忍不住要為自己辯白幾句,“但那不是我,我怎么會放狗咬你呢,我怎么會舍得呢……路昭,我那么喜歡你……” 用指腹輕輕拭去對方眼角的淚水,冀恒喃喃地說:“以前都是我的錯,你原諒我好不好,路昭……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然后,仿佛經(jīng)歷一整個世紀那么久遠的時間,掌握著冀恒一生幸福的人輕輕點了點頭,“好?!?/br> 冀恒頓時懵了,他覺得自己在做夢。 心口疼得厲害,混合著不可置信的驚喜以及毫無安全感的惴惴,他輕撫著路昭的脖頸,手指可以摸到路昭的觸感、路昭的體溫、路昭的脈搏,一切都那么真實。 心臟幾乎就要跳了出來,全身的血液奔騰呼嘯著,冀恒鬼迷心竅地提出了一個更加得寸進尺的要求。 “我可以吻你嗎?” 路昭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冀恒,似乎有點茫然。 “可以嗎?”冀恒追問,忐忑中對上了路昭迷蒙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