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讓個無名小卒毀了臉,他怎么能忍住這口氣。 而徐湘湘依舊是該怎么過就怎么過,她向來是個無所畏懼的人,什么都不怕,到現(xiàn)在都是,包括她寫給姜容的信件,只要沈矜不懷疑她,她壓根什么都不怕。 毛舜跑這邊卻跑的很勤了,一到中午,她就過來了。 她說完便被梅香瞪了一眼,梅香是覺得毛舜大抵是有點慘的。 “毛姑娘,你多吃點這個鹵豬肘子,我最近有些圓潤了,所以這些菜我都不怎么吃,你放心吃吧。”徐湘湘親自幫她夾菜。 毛舜吸了吸鼻子:“還是徐jiejie你對我好?!?/br> 她飯量很大,每次來徐湘湘這里吃東西都覺得很不好意思,但是她也實在沒地方去了,她說:“我總覺得楊大哥其實并沒有把我們的事情放在心上,他現(xiàn)在跟公主辦案,我沒辦法像以前那樣跟在他的左右,現(xiàn)在我們倆除了早上起來說一兩句話,其余時候都沒空見面,甚至……”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種感覺。 就像有時候楊大哥說一句什么詩詞,他沒辦法接上,可公主卻順利的說出來,她其實不怪楊大哥,但是她就是意識到自己好像真的配不上楊大哥了。 徐湘湘拍了拍她的肩膀:“沒關(guān)系的,楊公子辦完案就好了,到時候你們?nèi)ヒ粋€地方做官,感情又會變好的?!?/br> 有徐湘湘!湘的安慰,毛舜心情總算好了一點了。 毛舜吃完飯,倒是乖覺,幫著梅香帶了帶陽哥兒,但是她想帶陽哥兒出去玩的時候,卻被徐湘湘阻止了,“現(xiàn)在街上總是不太平的,帶出去不大好。” 既然徐湘湘都這么說了,毛舜倒也不再堅持,她略坐了一會兒便走了。 現(xiàn)在她也不必出去做事,因為章京公主給的酬勞非常豐厚,所以不必她再出去做辛苦事了,楊澤從來手里也不帶錢,拿到錢第一件事就是交給她。 看到她走了,徐湘湘立馬讓沈持和沈管家還有馬三家的等一大群人叫上,“走,我們?nèi)ゼo大學士家?!?/br> 就連沈管家都嚇了一跳:“大奶奶,您這是……” 他都有點怕了,尤其是大奶奶那個白骨爪,簡直是令人印象太深刻了。 看到沈管家驚慌失措,徐湘湘笑道:“別擔心,我只是上門送點藥材探探病,順便找紀夫人說說話。那個小乞兒不是傳信過來說紀夫人帶著女兒從娘家回來了,我此時不上門,更待何時?!?/br> “不必多言,做生意你們沈家人厲害,可對付人,我從來沒輸過,走吧?!?/br> 沈管家沒辦法,只好讓人備馬車,他都想好了,如果這次真的得罪人了,他就去求求雙相府,錢他都帶足了的,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馬車“咯吱咯吱”的行駛在馳道上,徐湘湘復而道,“今春家中送來的茶葉不錯,走,我們先送點給雙相府去。” 送到雙相府容易的很,她原本就是沈家人,從角門進去交給大太太的下人便成了,之后便立即去了紀大學士府。 帖子很快就遞進去了,紀夫人正在教訓庶子,一聽說有人遞帖子進來,便問道:“是誰???” 那下仆道:“聽說是沈翰林的妻子,這帖子上標了說要上門對紀大學士調(diào)戲民女的事情道歉。” 道歉?紀夫人不解,又問起這沈翰林是誰,那門人道:“是今科狀元沈狀元之妻,方才剛從雙相府過來。” 吳興沈家的人嗎?紀夫人忙道:“快請進來?!?/br> 湘的安慰,毛舜心情總算好了一點了。 但是她擔心楊澤回來晚了餓肚子,所以想去買點菜回家自己做。 沈管家有點害怕,“大奶奶——” 第61章 太狠了 進來的是一位年輕婦人,鵝蛋臉兒,目如黑漆一般,著小菱花襖,頗有風情,出于對同性的些許嫉妒心理,紀夫人心中微微有些不舒服。 但徐湘湘也不是來跟這位紀夫人做好姐妹的,她只道:“我是來送補品的,我們大爺說紀大學士身體不適,無法到翰林院,他特地讓我來一趟。再有,我也是想幫紀大學士做個澄清,因為我聽聞紀二姑娘尚未婚配,總不能讓紀大學士這點事情影響她吧,我祖母生前學佛,也也是個心軟的人,所以應我夫君所求,特地上門?!?/br> 剛從娘家回來沒幾天的紀夫人還不太清楚這件事情,只是知道丈夫身體不好,她進去之后也不太讓看,這調(diào)戲民女她還真的不知道。 故而紀夫人只道:“我剛從娘家回來,尚未聽人提起過?!?/br> 依徐湘湘看,這位紀夫人大抵也是那種不太管相公的,或者說如果她說出了紀大人的丑事,大概她不會埋怨自己的男人,反而還會埋怨自己說了。 所以徐湘湘只道:“那您既然不清楚,要不要去問問紀大人呢?” 她氣定神閑的很,便是一品夫人紀夫人站在她面前都仿佛矮了一截似的,紀夫人有幾分不爽,想反駁,但是見徐湘湘胸有成竹,她又怕自己的決定如果錯了,豈不是害了丈夫,故而只好捏著鼻子讓人去問話。 紀夫人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來路,便多問了幾句,比如和沈家的關(guān)系云云。 “紀夫人,這天下又不是沈家的天下,難不成我不是雙相沈家的人,您就不見我了不成?” 紀夫人擺手:“我當然不會。” 很快就有人過來說紀大學士不來了,在養(yǎng)病,徐湘湘卻道:“他不來,我便看看去,紀夫人,您帶我去吧?!?/br> 紀夫人皺眉:“你也未免太無禮了一些。” 看到了丈夫的態(tài)度,紀夫人心中已經(jīng)有數(shù),她的態(tài)度也強硬起來:“來人,送客?!?/br> 她就等這一下了,徐湘湘又鬧將了起來,她聲音尖利起來,“若非被人逼著過來,我才不會幫你澄清你調(diào)戲民女一事,我現(xiàn)在把話放這兒,如果你再給小鞋給我相公穿,我天天來你府上鬧。我若死了,必定也是你害的。” 出了府之后,徐湘湘再一次跳了起!起來又把原話重復了一遍。 紀岫派人去聽了個究竟,氣了個倒仰。 徐湘湘坐上馬車之后,便朝沈管家吩咐了幾句,沈管家驚奇的看了她一眼,徐湘湘微不可聞的點頭。 晚上沈矜忙的晚了一點,他回來的時候,沒有聽到熟悉的歡聲笑語,只看到梅花梅香二人,這倆人都急著迎了上來,沈矜心中一驚。 “大奶奶去哪兒了?” 梅香跪下來道:“大奶奶她失蹤了……” 什么?居然失蹤了。 沈矜冷汗直流,“到底怎么回事?” 梅花快嘴道:“大奶奶今日為了您去紀大學士府上和解,可沒想到被趕了出來,一出來人就不見了。” 不見了?一向冷靜的沈矜也不冷靜了,立刻打到紀岫府上去,此時紀岫都睡下了,卻被人硬生生砸醒了,紀岫白天被鬧的不行,晚上卻被人找上門來,沈矜罵道:“好啊,我娘子現(xiàn)在不見了,我就找你們要人?!?/br> 紀岫嚇了一跳:“你娘子不見了,關(guān)我們什么事情?” “還關(guān)你什么事情?我可跟你說,要是我娘子找不到我就要你好看?!?/br> 這尼瑪,紀岫都無語了,他臉都沒好,還沒出手呢!徐湘湘不至于這么快就不見了吧,該不會是詐他的吧。 不對,肯定是仙人跳,對,就是仙人跳。 他指著沈矜道:“我跟你說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鬧出這種事情來,你們到底想做什么?是不是想仙人跳?” 沈矜也不是好惹的,他提道:“我年僅十八,就已經(jīng)是狀元了,我需要仙人跳你什么,你自己對我做的那些事情,我娘子要不是幫我出頭,也不會如此,你快告訴我,我娘子被你殺了還是怎么樣了?” “你有病吧,我看你們?nèi)叶加胁?,少來算計我?!?/br> 沈矜指著他道:“好,你等著,我立馬去報案,咱們走著瞧?!?/br> 一聽說報案,紀夫人也清醒過來,若是普通人告官,必定先打幾十個板子,可沈矜是新科狀元,天子腳下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紀岫就是無辜的,也會掉幾層皮,女兒如今正在說親吏部侍郎盧大人家的大公子,這個時候可不能出岔子啊。 ! 她上前道:“沈翰林,白日里你夫人確實來過,可是她也確實從我們這兒出去了,至于去了哪兒,我們也真的不知道,我家夫君一直在家養(yǎng)傷呢。” 沈矜皺眉:“那會是誰?” 他看了看紀岫,又甩了甩袖子:“我先抱官找人,如果沒找到人,我定然還會來找你的?!?/br> 紀岫覺得自己可真是冤屈,他是真的想打算報復徐湘湘,可不是還沒來的及動手嗎?這叫什么事啊? 沈矜自己的事情,生氣歸生氣,但不會這樣,但是為了徐湘湘,他可不管是誰了。 漆黑黑的山頂上,還有點微風,徐湘湘從山洞里出來,跺了跺腳,“怎么回事啊,他們怎么還沒到?” 徐多看了看山下的火把:“小姐,來了。” “好,你先走吧,這兒就看我的了?!?/br> 她看著已經(jīng)熟睡的兒子,堆了些樹葉在他面前,陽哥兒小嘴還砸吧了一下,徐湘湘摸了摸兒子的頭:“娘這么做完全是為了以絕后患,你別害怕?!?/br> 她先用汗巾把自己的嘴堵住,又用繩子把自己的手捆住,隨即躺在兒子身邊。 沈矜親自帶了人上去搜山,他真的害怕,如果徐湘湘和陽哥兒出了什么事情了,他真是萬事難辭其咎。 可一路尋上去,連腳步印都沒發(fā)現(xiàn),沈矜不禁道:“這一看就是老手作案?!?/br> 跟著來的人是衙門的步軍校尉,他扒了扒,覺得也是如此,一直走到頂上,他的心越來越?jīng)?。但是地上一團隆起,他舉起火把一看,幾乎喜極而泣。 “這是我家娘子,還有我的兒子……” 就,為何會放在這里,有人不禁陰謀論道:“這是兇手想讓人自生自滅吧,這個地方可是有猛獸出沒的,混賬的很,這可還有孩子呢?!?/br> 沈矜卻管不了這么多了,他讓沈管家抱著陽哥兒,他則幫徐湘湘拿掉嘴里的汗巾,撤掉手上系著的繩子,親自背著下山。 在下山的過程中,忽然被個小手捅了捅背,他背一僵,似乎又明白了些什么。 步軍衙門的人見他們一家子上了馬車,沈矜出手闊綽,一人送了二十兩辛苦費,“勞煩步軍的兄弟們了?!?/br> !有人看不慣道:“沈兄弟,你這個案子咱們明日再找證據(jù)?!?/br> 卻見沈矜搖頭,又語重心長道:“我乃微末小官,不敢再惹事了,今晚就勞煩各位兄弟們,我既然已經(jīng)找到內(nèi)子,一切便當是意外發(fā)生之時?!?/br> 既然無死人之事,當事人也不再糾結(jié),到底無人敢說了。 只是面子上不說,私下里說的可不少,一時間,連皇上都過問此事來,偏紀岫臉上又沒好,無法面圣,盧大人表面的人設(shè)是欣賞沈矜的長輩,明面上不會幫紀岫,沈家雙相更不會沾染此事,紀岫一時竟然沉寂下去。 可在家中,徐湘湘卻受到了異常嚴厲的責備,沈矜抬起她的下巴:“你說你,這做的叫人事,正常人會做這種事情嗎?不就是一個sao擾罷了,你把自己的性命都至于不顧,你可曾想到過我?” 徐湘湘拉起他抬起自己下巴的手:“好啦,我也是為了以絕后患,你也是知道的,我若做戲做的不認真,連你都不相信,所有人覺得只是仙人跳而已,我現(xiàn)在就是做戲做大,所有人都知道了,紀岫最好得保佑我沒事,我要有事,那他就慘了?!?/br> 先是調(diào)戲她,又綁架她,這是何等丑事大事? “你,你也對自己太狠了?!鄙蝰姹ё∷?。 “窺一管而知全貌,那個盧大人包括沈家的人都不可信,紀岫是個老色鬼,但卻是個知道分寸的,聽你說過的,他找的人都是能拿捏的死的,可你明明是吳興沈家人,若非有沈家嫡系之人透露,他如何知道你和長房不和的,他敢朝你下手,那就代表是被默許的。”徐湘湘絕對不是因為sao擾這一件事情而已,而是用這種方式告訴他們背后的人,她不是好惹的。 她站了起來,“我就是要告訴他們,也許我們沒有權(quán)利,我們的權(quán)利還小,但我們并不是一按下去就能死的,皇室確實是式微,可不代表皇上真的就是擺設(shè),只要公理還在,我就一定不會屈服于任何人。” 沈矜想,她這樣絕對就不是一個普通女人,對自己狠,還同時能打到敵人,誰要是跟她作對,一定沒有好下場,他拍了拍胸口,還好自己是被保護的那個人。 他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你放心,紀岫絕對不會敢再對你下手,他現(xiàn)在恐怕求神拜佛都希望你無事?!?/br> 有人看不慣道:“沈兄弟,你這個案子咱們明日再找證據(jù)?!?/br> 第62章 白骨爪招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