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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逢春[豪門]在線閱讀 - 逢春[豪門]_分節(jié)閱讀_45

逢春[豪門]_分節(jié)閱讀_45

    去的時候是楊東和馮春的兩人世界,回來的時候,因?yàn)閷?shí)在太累,則是讓也跟過去的林勇開的車,另一輛保鏢車在則跟在后面。

    楊東就跟馮春一起坐在后排的左后位,他累得不得了,人人都覺得,這么聲勢浩大的一場生日,怕是要發(fā)生點(diǎn)什么吧,就連林勇他們幾個也是,當(dāng)他帶著馮春從酒店里走出來,告訴他們準(zhǔn)備回去的時候,這家伙還啊了一聲。

    可只有他知道,他不為這個。

    他談的是愛情,不是上、床。他又不是花錢買樂子的男人們,他看了看旁邊那個傻笑的人,他是真動心了,對于心上人,怎么可能這么褻瀆。

    他只為告訴馮春,我喜歡你,我想給你最好的。

    他揉了揉眉頭,實(shí)在是太累了,趕回去就下半夜了,明早還有個重要的會要參加,必須要睡一睡,可眼睛就是黏在馮春臉上扯不開,路燈一盞盞飛馳而過,將馮春的臉照的分明,他貪婪的看著這家伙傻樂,只覺得自己也跟著高興,舍不得睡去。

    還有林勇,他在后視鏡里去看馮春。

    事實(shí)上,這場安排一出現(xiàn)的時候,他是有些不爽的。馮春是他的弟弟,縱然早就說過喜歡男人,可真要知道他跟另一個男人可能上船,這種感覺,讓他并不好受。在那么美的司馬臺長城,他都沒有看進(jìn)去一眼,只是站在不遠(yuǎn)處慢慢地看著,看著他們說笑,接吻,吃飯,然后他以為會發(fā)生某些事情,他的手始終都是緊攥著的。

    可一切并沒有發(fā)生。

    他的老板,那個男人,告訴他,“回去吧?!?/br>
    他突然就明白了馮春說過的一句話,“東哥啊,他很好?!彼F(xiàn)在也覺得不錯,他瞅了一眼高興的馮春,真不錯。

    等著到了北京,楊東直接帶著人把馮春送到了樓下,因?yàn)闀r間實(shí)在是太晚了,馮春也就沒讓他上去——他那屋子實(shí)在是沒地方睡人,這么來回折騰一趟,楊東恐怕能睡的時間沒幾分鐘了。

    楊東也不是磨嘰人,直接就聽話,讓林勇護(hù)著馮春上樓后,自己就讓人送自己回家了。

    林勇自然也不是住在馮春這里的,他要將馮春送到屋子里就下來,下面還有兩個保鏢,馮春有他們的號碼,可以隨時保護(hù)。

    只是沒想到,到了馮春住的那一層,電梯門一開,一個人竟然猛然間從角落里站了起來,這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diǎn)多,即便是北京這樣的國際都市,也已經(jīng)進(jìn)入了睡眠狀態(tài),靜的連呼吸聲都能聽見,這樣一個人猛然冒出,別說馮春,就是林勇也唬了一跳。

    他直接一把拉住馮春的胳膊,將他向后一扯,自己擋在了他的面前,沖著那個人問了一句,“誰?”

    那個人晃晃蕩蕩的,并不能站的十分穩(wěn),聽見聲音后,就抬頭往他們這邊看了一眼,可能是重心不穩(wěn)了,整個人還踉蹌了一下,扶住了旁邊的墻才站穩(wěn)。這時候她才嘟嘟囔囔說了句,“我!”

    這一張口,便知道,是喝多了,人還不清醒呢。

    林勇就皺眉罵了一句,“醉鬼!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馮春卻道,“是章天愛?!?/br>
    “?。俊边@下子林勇也驚訝了,眼前的人頭發(fā)亂成了雞窩,身上一身白色運(yùn)動服不知道蹭哪里了,臟的不得了,縱然沒看見臉,也不是章天愛平日的模樣了。

    馮春此時已經(jīng)想到了今天章家的好戲——他步步緊逼安排到的,雖然不能親眼看到,可瞧見章天愛這副樣子,怕是效果不錯。

    他心情難得好,又想聽故事,就繞過楊東上前,一把攙住了章天愛,叫了聲,“天愛,你怎么喝的這么多?”

    章天愛怕是腦子都是混的,這會兒子聽見話遲疑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不高興的說,“我喝酒怎么了?我喝酒管你什么事?!你是誰啊,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章天愛,章——天——愛——啊,你知道嗎?我爸是章建國,章氏的董事長,我是章家大小姐,哈哈,我是章家大小姐,我哥哥是章家大少爺,大小姐,大少爺,真好笑。多好笑??!”

    她喝得真的太多了,壓根不能控制自己。就這一會兒,就又嚷又哭起來,聲音還特別大,“馮春,馮春,你干嘛不出來!你這個懦夫,是不是怕我爸爸,我告訴你,他一點(diǎn)都不可怕,他是個壞蛋,他不是我爸爸!嗚嗚……”

    這并不是平層大宅,而是一梯兩戶,這么吵嚷起來,肯定會吵到鄰居的。

    馮春直接沖著林勇說,“哥,幫把手,把她弄進(jìn)我屋里去?!?/br>
    林勇也聽出不對來了,半句話沒說,直接就去開了門。若是楊東在這兒,怕是會瞠目結(jié)舌,林勇手中,竟然有馮春屋子的鑰匙,而他都沒有。

    章天愛并不老實(shí),她又哭又鬧,又唱又跳,即便馮春和林勇兩個大男人,弄她進(jìn)了屋也累出一身汗來。林勇實(shí)在厭惡她,一進(jìn)屋也不管不顧,直接將她扔在了客廳的地板上了,章天愛大概是摔疼了,唔了一聲,又不吭氣了。

    等著馮春進(jìn)廚房端了杯熱水出來,人已經(jīng)躺在地板上不動彈了,馮春還想低頭瞧瞧,林勇實(shí)在不愿意自己弟弟照顧這玩意,一把將水接過來,沖他說,“睡著了,你別管了,洗洗睡吧,我給你看著?!?/br>
    馮春點(diǎn)點(diǎn)頭,沒再堅(jiān)持——章天愛這樣,恐怕壓根不清醒,能說出點(diǎn)什么?等著也白等。他進(jìn)屋去拿了兩床被子,分別給了林勇和章天愛,然后指著那間關(guān)閉的小屋說,“哥你去那屋睡吧。”

    林勇直接一擺手,示意馮春別管他,讓馮春睡覺去了。等著客廳里就剩下他了,他才慢慢的蹲下來,蹲在了章天愛的面前。他伸手抓住了這個女人的頭發(fā),將它們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撩了起來,露出里面那張臉。

    這個女人瘦的跟猴子一樣,臉色灰黃,這么睡著,就跟誰家里養(yǎng)的小貓小狗一樣,一點(diǎn)都不像是有害的樣子??烧l又能想到,她是殺害他爸爸的幫兇,十四歲的她在那輛車上喊著撞死他們,就跟撞死一只狗一只貓一樣的簡單。

    這是這么多年來,林勇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見到自己的仇人。他的手已經(jīng)抑制不住的有些抖了,抓著的章天愛的頭發(fā)也越來越緊,他真想隨手拿起身邊任何的重物砸到她頭上,弄死她。

    可他不能這么做,他還有馮春要照顧,如果他死了,馮春那個小瘋子,恐怕也不會活了,他能想到那孩子的瘋狂。

    章天愛怕是疼了,不舒服的皺了皺眉頭,嘟囔了一聲,啪的一下,手拍在他的手上。

    這個變故讓林勇的心弦最終收了起來,他低頭深深的看了一眼章天愛,終于松開了手,站了起來,想了想后,將那床被子蓋在了她身上,把門拿鑰匙反鎖了,這才進(jìn)了那間小屋睡覺去了。

    站在臥室門口的馮春這才松了口氣,悄悄的把門關(guān)上,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馮春起來的時候,章天愛還在睡著呢。林勇出去買豆?jié){去了,客廳里彌漫著一股酒氣,熏得人想吐,馮春只好將窗戶全部打開,散散味。

    今天風(fēng)很大,南北兩邊窗戶一打開,穿堂風(fēng)一過,屋子里的溫度驟然下降,那股子味道也不見了。八成是太冷了,章天愛終于不高興的皺了皺眉頭,迷糊著問了一聲,“怎么這么冷?”

    馮春聽她聲音里挺清醒的了,就直接上去拿著剛洗完的手拍了拍她的臉,冰涼的帶著水的手剛拍兩下,章天愛就猛然驚醒了,一雙大眼瞪得大大的,同時將馮春的手打了下去。但并不清醒,她足足緩了十秒鐘,才茫然無措的問了句,“你怎么在我家?”

    然后她就覺得到了不對,四處看了一眼,章天愛是來過馮春這里的,而且不少,怎么會不認(rèn)識?她當(dāng)即就拍了拍腦袋,口氣不好的問,“你昨天去哪里了,我等了你那么久?”顯然是想起來了。

    馮春避重就輕,“我過生日啊,跟朋友聚聚,你找我有事嗎?昨天哭的挺厲害,怎么問也問不出來。”

    一聽這事兒,章天愛仿佛終于想起來什么了,臉色又難看起來,情緒也低落了下來。她張了張嘴,仿佛不知道該不該說,馮春知道這時候不能多問,直接就去倒了杯熱茶給她,自己則忙乎著收拾屋子了。

    章天愛抱著那杯熱茶,看著馮春在屋子里來來回回的走,擦擦桌子,收拾收拾放亂的東西,昨天的事兒就慢慢回憶起來。

    難過是當(dāng)然的,她倒是沒覺得不能說,畢竟這事兒是瞞不住的,只是一時間不知道怎么開口,狠狠地灌了一口熱茶,燙的上顎都疼了,她才張口,“我們家昨天出事了?!?/br>
    “昨天不是你哥生日嗎?”馮春好似并沒當(dāng)回事,“能出什么事?辦砸了?”

    “比那更嚴(yán)重,”章天愛就將他家發(fā)現(xiàn)他哥是同性戀,同時決定讓他娶妻,跟徐家商量,最后為了徐家面子,決定在宴會上表達(dá)對徐萌萌喜愛之情并宣布婚期的事兒說了。

    這些都是馮春不知道的細(xì)節(jié),他能把控的只是大方向,譬如他去刺激章天幸,他去指點(diǎn)章天愛,還有他點(diǎn)破了徐萌萌,但究竟怎么做,他不是神,只能看他們自己。當(dāng)然,這些不是無的放矢,在此之前,他們的性格,他們家人的性格,他已經(jīng)研究了四年。

    “可沒想到,徐家知道我哥是同性戀的事兒了,”章天愛真不愿去回憶昨天那一段,可是那是真的,她不得不面對,“他問了我爸我哥很多問題,我把我哥說得可好了,可轉(zhuǎn)眼他就把事情捅出來了,還有照片當(dāng)證據(jù),他質(zhì)問我爸他知道不知道,呵呵,我爸肯定不承認(rèn),他把我哥推出去頂缸了,明明是他決定的事兒,我哥根本不想結(jié)婚,可事發(fā)了,就推到我哥身上了。真可憐。”

    章天愛顯然是難受極了,即便已經(jīng)過了一日,她也宿醉過了,可她仍舊忍不住重復(fù)那個詞,“可憐?!瘪T春不用多想就能猜到,她這不是為章天幸難過,這是在悲哀自己——要知道,徐萌萌可是拿她當(dāng)親meimei待的,她都不曾對她被騙婚有過一絲一毫的猶豫,去提醒一聲,怎能可能為別人難過呢?!

    果不其然,章天愛隨后就說,“我一天都不想過這樣的日子了。我爸他簡直是個魔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