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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熙“噗嗤”一聲笑了,將夏焉摟住,疼惜道:“也不必為了勸我這樣說自己?!?/br> 夏焉煞有其事地從程熙懷中抬頭,“我說的是真心話!” “不怕影響孩兒?”程熙故意道。 夏焉計(jì)上心來道:“那你就多跟我說說這些,我多聽一聽,說不定就變聰明了,小寶寶也就跟著變聰明了!” 程熙深知夏焉關(guān)懷他,低頭用心地吻了吻他的額頭。 夏焉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靜靜體會完這個吻,道:“宋總鏢頭的事說完了,接著呢?你不是說即將還要發(fā)生大事?一定與君后有關(guān)吧?” 程熙點(diǎn)點(diǎn)頭,他已聽夏焉說過君后或也參與了迫害月瑤的事,便問:“你對君后有何打算?” 夏焉面露猶豫,道:“我自然仍是要為娘親報仇,但時過境遷,我的想法和當(dāng)初對待麗貴妃時不一樣了,如今我肯定不能再以那種簡單粗暴的手段直接報仇,但問題是君后一定也有辦法為自己洗脫罪名,那樣的話,規(guī)規(guī)矩矩地報仇似乎也不可行。我就……一時還沒想好。你呢?你覺得我該怎么辦?”期待地望向程熙。 程熙感慨一笑,道:“你終于會在遇事時先問我的想法了?!?/br> 夏焉轉(zhuǎn)轉(zhuǎn)眼珠,警惕道:“你是在譏諷我嗎?” 程熙搖搖頭,略夸張道:“冤枉!區(qū)區(qū)在下怎敢譏諷夫人!” 夏焉哈哈笑起來,程熙欣慰地望了他一會兒,神色一肅,道:“好了,說正事。如何查明當(dāng)年所有的真相并向君后報仇,我的想法是,原本的確是個難題,但有了宋益昨日傳來的消息,就一下變得簡單了?!?/br> 夏焉聽得愣愣的,回過神來敲他一下,道:“又賣關(guān)子!” 程熙道:“并非賣關(guān)子,只是此事復(fù)雜,需得一點(diǎn)點(diǎn)講?!?/br> “那你快講!”夏焉急地?cái)D到了程熙身上。 程熙托穩(wěn)急不可耐的人,道:“你還記得你問宋益圣上是否又有皇子的時候,他是怎么回答的嗎?” 夏焉回憶了一下,“他說……準(zhǔn)確地說,是君后有了,但不知男女。” 程熙點(diǎn)頭,“他刻意強(qiáng)調(diào)‘是君后有了’,你覺得這是什么意思?” 夏焉一愣,“不就是字面意思嗎?” “我卻不這樣認(rèn)為?!背涛跗鹕碜呦蛞贿叄澳銢]有發(fā)現(xiàn)嗎?圣上明明龍體康健,后宮君秀亦不算太少,可為何除了太子殿下、長公主、二皇子、三皇子以及你之外,便再無其他皇嗣?而你們幾個的年歲又為何都很相近?” 夏焉蹙眉,兀自念叨:“就是說二十多年前,父皇使勁兒生了一波兒女之后,突然就不生了?為什么呢?唔,剛好我是最小的,而我是娘親生的,而娘親……??!難道是因?yàn)槟镉H失蹤,父皇深深眷戀她,一時心如死灰,所以就不再入后宮了?” 程熙回身看向夏焉,面色鄭重,目光幽深,道:“事情對了,但人不對?!?/br> 夏焉茫然,“……什、什么意思?” 程熙吸了口氣,“焉兒,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有點(diǎn)嚇人,你要做好準(zhǔn)備?!?/br> 夏焉一怔,心瞬間提到嗓子眼。 “太子殿下與三皇子殿下其實(shí)并非君后所生,君后親生的唯有長公主?!背涛醯馈?/br> 夏焉:?。?! “那、那太子哥哥和三哥哥……” “他們乃是圣上懷胎十月,親自所生?!?/br> 夏焉腦中“嗡”地一暈,整個人從凳子上跳起,向程熙一蹦,“你說什么?!” “當(dāng)心些!”程熙按住呼哧呼哧喘氣的人。 “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夏焉抓緊程熙的胳膊,簡直要驚呆了。 “稍安勿躁。” 程熙生怕他被嚇得動了胎氣,連忙拉著人坐好,倒了杯溫水給他捧著,才繼續(xù)往下說。 “事情其實(shí)很簡單,便是在后宮之外,圣上還有一知心之人,且愿以天子之尊雌伏于那人身下,并為其懷胎生子?!?/br> 夏焉的嘴徹底張滿了,“……那人是誰?!” 程熙嘆了口氣,道:“梁州大營都統(tǒng)、英武伯、前將軍趙昇?!?/br> 夏焉:!?。。。?! 他深深吸氣,他知道程熙不會騙他,這一定是真的,但這也太…… 足足好一會兒,他才終于平復(fù)了些許,瞪著眼睛小聲問:“那太、太子哥哥他們知不知道?” “太子殿下三年前知道了,三皇子殿下應(yīng)當(dāng)還不知道。”程熙道,“其實(shí)朝中及后宮知道此事的人不少,只是礙于圣上的意圖,大伙兒都裝不知道罷了?!?/br> 夏焉一臉呆滯。 “所以現(xiàn)在的問題便是,圣上二十多年來都沒考慮過增添皇嗣的事,為何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讓君后有孕呢?”程熙再道。 夏焉眨眨眼,嘗試道:“懷胎挺隨性的,說不準(zhǔn),譬如我們,想了那么久都沒有,結(jié)果突然就有了……” “你忘了前提,圣上一向不怎么流連于后宮?!背涛鯊?qiáng)調(diào)道,“何況皇家孕育事關(guān)重大,絕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隨性?!?/br> 夏焉張著嘴,從聽到夏昭的身世開始他就有點(diǎn)跟不上了,迷茫道:“那、那你說是怎么回事?” 程熙道:“論常理,君后有孕,又是過了這么多年才再度有孕,該是普天同慶的大喜事,當(dāng)昭告天下、行大赦才對,可實(shí)際上我們是怎么得知的呢?是靠側(cè)妃殿下的密信,宋益也說眼下知道此事的人不多,無名劍客去京城后亦久久不能得見委托人。你想,連殺人滅口這等大事都能暫緩,足見君后定是遇上了更加緊急難辦的麻煩。結(jié)合圣上一直以來對待后宮及君后的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