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男神第七法則_分節(jié)閱讀_64
“樂意至極。”江允隨一笑,迅速地鉆進傘下,其實不用云長風(fēng)說,他也會很厚臉皮地進去的。 不明白為什么,眼前這個人,給他一種令人心悸的熟悉感。 云長風(fēng)定定地看著他,直把江允隨都看出了一絲不好意思來,這就是瞳色深的好處,無論如何,安靜地看著別人的時候,總會有一種專注永恒到仿佛你是他唯一的錯覺。 云長風(fēng)的眸色是純黑色,真真正正地宛如墨石深如子夜,是來自靈魂的顏色。 江允隨偏頭移開目光,耳朵靜悄悄地紅了。 江允隨不由得暗罵自己一聲不爭氣。 云長風(fēng)也沒多說,或者是不想說,兩人并排走在有些空曠的街道上。 一路偏南,江允隨皺眉,他本先以為云長風(fēng)是沒有目的地走,可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是有意無意地在往南邊走,出聲詢問:“去哪?” 傘不大,兩人也沒有刻意地擠在一起,都濕了半邊身子,繞過一片蘆葦叢,路越走越偏僻,路邊是片片焉了的草,衣角都沾上了些草屑和水漬。 視線里出現(xiàn)一間破敗的茅屋,在風(fēng)雨中搖曳,讓人懷疑是不是風(fēng)一吹下一刻就會塌掉。 “找人。”云長風(fēng)看著茅屋,“不過很有可能已經(jīng)走了。” “嗯?”江允隨疑問了一聲,跟隨著云長風(fēng)走到茅屋前,見他沒有動作,非常自覺加心甘情愿地抬手替云長風(fēng)推開門,茅屋很小,推開門一眼就能看到整個格局。 眉心一皺。 屋外風(fēng)雨聲喧鬧。 片刻安靜。 并不大的屋內(nèi),蘆葦所做的床上躺著個三四歲左右的孩子,膚色呈現(xiàn)出被凍的青紫之色,他穿著還算干凈的棉衣,棉花外翻,四肢短小,面黃肌瘦,眼睛緊閉,已經(jīng)沒有了生息。 很明顯,是因為沒有足夠的食物供給,加上天氣惡劣,活活冷死或餓死。 “果然已經(jīng)走了?!痹崎L風(fēng)微微合上雙眼,輕輕嘆息,然后睜開,將傘放下,上前彎腰將一塊刻著‘璧陽’二字的玉佩放在孩子身邊,轉(zhuǎn)身拿起傘看向江允隨,“走吧?!?/br> 聞言,江允隨點頭隨他離開,雨漸漸小了,身后,頃刻間,大火突起。 江允隨悄悄拉進了自己與云長風(fēng)的距離。 正常情況下,為了躲雨靠近一點也沒關(guān)系吧? 剛才怎么沒想道!懊惱。 第二天,天還未亮,云長風(fēng)便留下別離信離開了樂城。 他的字很好看,瘦骨飄逸,流暢寫意,淬煉得薄而深,像刀鋒一樣纖細凜冽,無聲孤寂無聲鋒利。 江允隨看著這字跡,覺得莫名熟悉,手指蜷縮,揉成紙團。 “沈公子呢?”白洛溪看著云長風(fēng)的房間里站著的白衣墨底青年,想起上次看到的情境,皺眉出聲詢問。 “他說他的事已經(jīng)解決,便離開了。”江允隨淡淡地解釋,將紙團重新展開然后撕碎。 白洛溪想阻止他的動作根本來不及,低聲抱怨:“允隨你這個家伙真是討厭。” 話剛說完,江允隨就把撕碎的信紙再次揉成紙團,一扔就砸在白洛溪的頭上,白洛溪哎呦了一聲,看著對方一副欠揍的樣子,嘴角抽搐,“不止討厭,還很惡劣??!” “小白四你和我當(dāng)了這么久朋友,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點嗎?” “……來,我們現(xiàn)在來打一架。” “好啊,讓我看看你這半年江湖歷練長進了沒有?!?/br> 不一會,房間里就響起砰砰砰的聲音,以及白四公子的怒吼和江允隨惡劣的笑聲。 仿佛又回到了半年前的那個午后。 云長風(fēng)靠在門后面,斂起全身的氣息,安靜地聽著門里面的動靜,眼簾微微垂下,睫毛半遮住眼睛,看不清里面的色彩。 忽然門后傳來動靜,他身形一閃藏起來,直到兩人下樓才進入房間,輕輕掀開枕頭,枕頭下,放著一朵枯了的桃花,仍帶余香,桃花旁邊,放著他忘記拿走的令牌,屬于忘塵谷谷主的令牌。 順著樓梯往下走的江允隨突然抬頭,看了一眼樓上的方向,然后才若有所思地低下頭。 那天晚上,誰也不知道,江大神偷默默地挑燈拼了一晚上的信紙。 不久后,大半個江湖開始莫名其妙家里少了些東西。 看,今日這家又少了一盒魚膠,沒事,昨晚我家里還丟了一碗漿糊呢! 半個月后。 “近來江湖禍事多,本從樂城開始,一人因其濫殺好殺而得名,本以為只是一個,沒想到各地都開始發(fā)生這種情況,從普通百姓開始,再到武林人士,最后甚至伸手到各家青年才俊,掀起一陣腥風(fēng)血雨……” “恐怕是魔教卷土重來啊……” “為此,武林盟主邀請各大高手前往盟主府……” 十年前,當(dāng)時的魔教教主與武林盟主比試,魔教教主惜敗,按照約定退居西域,不再干涉武林中事。 十年,轉(zhuǎn)瞬即逝,事事更送迭起,新舊交替,約定作廢,已然矣。 說書的調(diào)子永遠那個樣子,帶著刻意的懸念,世事的感嘆,簡單的句句字字都被他說的引人入勝。 江允隨和白洛溪到達盟主府的時候,是景玉來接的他們。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半年而去,他們竟是在這種情況下重逢。 武林盟主是一個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不怒自威,他眉間有淡淡的疲憊,估計是被這次的事情弄得有些精疲力盡,但被掩飾得很好。 他給兩人安排好房間,然后看著白洛溪,回憶起往昔,笑道:“多年不見,當(dāng)年半大點的孩子如今長這么大了,我還記得……” 然后就開始說起白洛溪小時候的黑歷史,把他說的臉黑了又青,青了又黑卻不敢反駁,敢怒不敢言,咬牙切齒地看著站在一邊憋笑憋地痛苦的江允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