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264未央
一行人準(zhǔn)備進(jìn)屋。夏孤臨站在門口看著某方向,眾人循他目光看去,只見一背劍女子向這邊走來,看到夏孤臨不由道:“……?長離……?” “……”夏孤臨覺得奇怪,向這位女子走去,女子忽然倒地。 沈牧適才見這女子望向夏孤臨呼出長離兩字,心中疑惑,暗道:“莫非此女便是林未央?” 夏孤臨抱著女子,唐雨柔簡單診治后撫發(fā)而立,若有所思。 皇甫卓問道:“唐小姐,如何?” 唐雨柔道:“寸關(guān)尺三部脈軟而無力,按之空虛,脈象虛弱。這位姑娘恐怕是長途奔波,身體已是非常虛弱,入城后又中了毒,雪上加霜,終于支持不住?!?/br> “這個劍鞘?!……怎么如此……”皇甫卓看到女子背后的劍鞘,眼露疑惑之色,然后對仆人道:“帶這位姑娘去府里休息?!?/br> 皇甫坊內(nèi),一名女道長從屋內(nèi)走出,與兩名皇甫弟子交談,兩名弟子交談后,離去。 而這名女道長便是與太武、一貧、草谷、青石、玉書、鐵筆并稱蜀山七圣的凌音,凌音此時已然性格變化不少,這也多半是由于jiejie的原因,在凌音jiejie凌波還在時,凌音活潑好相處,對成為蜀山高階弟子的jiejie極其崇拜;當(dāng)凌波參與盜鼎事件后,受到打擊的凌音變?yōu)槌领o淡然、處變不驚;內(nèi)心極為在乎jiejie卻不言及,仰慕一貧也不明言。凌音將紅塵里該有的情感寄托在玉簫中,緣起緣滅都能看得通透而淡然。 凌音身著廣袖輕舒,裙帶飄飄。玉梳綰發(fā),一串珠玉垂在耳際,顯得清雅。 皇甫卓上前對凌音道長抱拳道:“凌音道長,好久不見?!?/br> “皇甫門主?!绷枰魧矢﹂T主也施了一禮,然后目光掃了一眼眾人,落在唐雨柔的身上,眼露疑惑道:“雨柔,你怎會在此?” “師叔……”唐雨柔深施一禮。 眾人驚疑,都沒想到唐雨柔竟然喊凌波道長為師叔,不由都轉(zhuǎn)身看著唐雨柔。 皇甫卓恍然道:“哦?唐小姐原來是蜀山門下,難怪醫(yī)術(shù)過人,解毒之法精妙?!?/br> “……蜀山術(shù)法之中,并無解魔毒之術(shù)……”凌音驚疑道:“雨柔,莫非你——” 唐雨柔并不知道沈牧給他的那塊玉璧,卻是可以化解掉魔毒:“師叔,雨柔只是……想先保住患者性命。病人要緊,師叔說到魔毒,可是有了什么頭緒?” 凌音點頭道:“……患者身上都微帶魔氣,身上又無外傷,多半是飲食中被下了魔毒?!?/br> “嗯……”唐雨柔也覺得如此,微微點點頭。 “門主,桑捕頭求見?!边@時,皇甫弟子上前對皇甫卓拱手道。 “有請?!?/br> 桑捕頭見到皇甫卓便連忙道:“皇甫先生,我等查探糧肆與引水渠,發(fā)現(xiàn)中毒者近日吃食各異,但飲水卻都取自城外丹楓谷。尋至谷底,發(fā)現(xiàn)一物。先生見多識廣,可否識得?”說著,拿出一塊冰藍(lán)色鱗片,遞到皇甫卓眼前。 凌音看到桑捕頭手中之物,便道:“冰晶鱗片?這是……魔獸冰鱗。形似白馬的魔獸?!?/br> 桑捕頭恍然道:“??!原來如此!日前曾有一魔獸闖入城中,被我等驅(qū)走。必定是它心存報復(fù),故意下毒?!f來,那魔獸襲擊的,正是柴家娘子?!?/br> 皇甫卓嫉惡如仇,聽到魔獸,便道:“既是魔獸,我皇甫家自當(dāng)不能坐視?!?/br> 桑捕頭道:“皇甫先生,此間變故,尚須稟報知府大人知曉。先生可否同去做個見證?” “……也好?!被矢ψ康溃骸拔蚁扔谀阕咭惶烁?,再去丹楓谷?!?/br> 沈牧道:“皇甫先生,可自去府衙,我等先去丹楓谷便是?!?/br> “那邊有勞幾位?!被矢ψ坑X得去了府衙,再去丹楓谷又要耽擱些時間,便對沈牧幾人一抱拳,然后和桑捕頭去了府衙。 沈牧幾人來到丹楓谷,一路有些過分安靜,氣氛也很奇怪,讓人心里覺得發(fā)冷,而當(dāng)眾人來到深處的湖邊時,看到一只藍(lán)白色帶角馬狀怪獸真在湖邊喝水,打著響鼻,尾巴輕擺,只是前肢腳腕處微微發(fā)紅,好像是受了傷的樣子。 “可惡!定然是這只妖怪下的毒?!苯品灿行└≡?,沒想那么多,拔出長劍,便想要去砍這只魔獸。 沈牧攔道:“……且慢,它只是頭幼獸。而且你看,它腳上有個傷口?!?/br> “……”唐雨柔看到魔獸傷口處的血流入河中,便恍然道:“原來如此,它受了傷,在此清洗傷口,血液混進(jìn)水中,魔獸的血對人卻是劇毒。若是能取得它的血液,我便可調(diào)制出解藥?!?/br> 姜云凡托頜道:“那咱們就跟它打個商量,叫它拿幾滴血給咱們。” 說著,姜云凡向魔獸跑去。 魔獸聽到人聲,迅速站起,長聲嘶鳴,想要逃跑,沈牧上前一招劍氣束縛,便把這只冰鱗獸給制住了。 “好強(qiáng)的劍氣?!苯品部吹缴蚰潦钩龅倪@招劍氣束縛,驚得目瞪口呆。 冰鱗狂暴,卻是被劍氣束縛無可奈何。冰鱗伏地不斷喘息,眼神中全是驚慌之色,“你們這些人類,為什么要殺我?” 沈牧收回劍氣,上前道:“莫慌,我等找你只是有事與你商量?!?/br> 姜云凡笑著道:“是啊,咱們商量商量。你害大家中毒的事呢我們幫你瞞著,你呢也得換個地方養(yǎng)傷。” “中……毒?”冰麟獸面帶不解。 姜云凡道:“是啊。你的血混在水里流到山下,好多人喝了水都中毒了。” “小豬呢?吼——” “小豬?!” “你的腿——”想幫冰鱗診治,冰鱗突然站起,長聲嘶鳴。 “休想傷人!”這時,凌音踩著飛劍,御劍而來,一個法術(shù)便把冰麟給打趴下了,然后對唐雨柔道:“雨柔退下!” 凌音戟指冰麟道:“孽障,竟敢傷我蜀山弟子!” 沈牧跑到冰鱗和凌音中間阻擋,“別動手!” “……你們竟然袒護(hù)魔物?!”凌音怒視沈牧道。 沈牧道:“道長,不問緣由肆意屠戮,便是你們蜀山的道嗎?” 凌音持笛指著沈牧道:“放肆!”說著,便要動手。 “師叔不要!”唐雨柔心中焦急,連忙上前阻道。 見到雨柔見色忘師,凌音俏臉都?xì)饧t了,“雨柔,你身為蜀山弟子,也要維護(hù)魔物?!” 唐雨柔上前施禮道:“雨柔不敢,請師叔聽雨柔解釋?!?/br> 凌音頓了頓,臉上怒氣稍減,微微點頭道:“……好,你說?!?/br> 唐雨柔平緩道:“師叔,這魔獸并非有意傷人,只是在此療傷,不意毒血混入水源,使得山下百姓遭殃。我們正想與它商量,請它離開此地?!?/br> “荒唐,妖魔之輩,豈能以理度之?!绷枰粢恢币詾閖iejie是被妖魔害死了,便對妖魔恨之入骨,見到妖魔便想斬掉。 “吼——吼??!”冰麟吼了兩聲。 “……噗,哈哈!”沈牧伸手笑道:“它說你是壞人,哈哈哈——” 凌音一臉驚異之色,持笛指著沈牧道:“胡言亂語,你聽的懂魔獸的言語不成!” 唐雨柔一慌,連忙道:“……師叔,我夫君身懷異術(shù),法力高強(qiáng)。請師叔容我們一試?!?/br> “你夫君……”凌音聽到唐雨柔喊沈牧夫君,望向沈牧不由道:“他就是前日贏得招親比賽之人?” “……嗯,他……便是我未來的夫君?!碧朴耆崆文樜⑽⒁患t,她適才也是不覺脫口而出,現(xiàn)下也不不好意思起來。 “原來如此?!绷枰翎屓唬⑽Ⅻc點頭,而沈牧嘴角卻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苦笑。 原來冰麟最好的朋友是人類,可是對方生了重病,冰麟想要幫他續(xù)命才去找他,最終還是沒有救得活他。之后被凌音打傷,才去了河邊清洗傷口。 然后,對冰麟道:“小白,小豬喝了有毒的水,生病了,你知道嗎?” “啊,小豬生病了?”冰鱗道:“有毒的水?是我的血的關(guān)系?” 沈牧點頭道:“對。所以我們要拿你的血做解藥,如何?” “好!” “雨柔,他答應(yīng)了。” 唐雨柔點頭微笑,然后取血,冰鱗道:“再多取一點,多做藥,讓小豬快快好起來。” 沈牧道:“這些足夠了。” 冰鱗道:“人類好麻煩啊,會生病,是不是跟受傷一樣難受?小豬會不會更加生我氣?我去找她玩的時候,她都不出來。我就跟著她的氣味一直一直找,就找到一個不認(rèn)識的人類。還拿小豬的味道來騙我,壞人!那天族長老找我,我沒說再見就回家了,她一定是生氣了?!?/br> “其實不然,那人便是小豬……”沈牧道。 聽到沈牧此話,冰鱗急道:“你騙人,才沒多久小豬怎么就變成那樣了?她明明小小的,我都要趴下才能跟她說話。還有……那個人類,看見我就一直一直叫,小豬看見我,都會笑的。她才不是我的小豬!” 沈牧擺手笑道:“人類的性命不過短短數(shù)十年,倏忽之間便已物是人非?!?/br> “……是嗎?……人類的壽命好短……所以族長才說,不能跟人類做朋友嗎?”冰鱗眼露傷心之色道:“……小豬不記得我了,我也不要記得她?!?/br> “……”沈牧搖搖頭,暗嘆口氣。 姜云凡撓頭道:“喂,你這也太小氣了吧。要是我朋友很長時間不見就不認(rèn)得我了,我一定揍他一頓,可是揍完了大家不還是朋友?!?/br> 冰鱗搖頭,眼角流出淚珠道:“不要。小豬這么快就不記得我了,我好難過。很快很快,小豬就死了……再也看不到了……我不要更難過。這個給你,我要回去了,人界……再也不來了。”冰鱗說著把一個血色的冰晶給了沈牧,長聲嘶叫,消失不見。 “叮咚,恭喜宿主,獲得血凝冰晶,得到4000點積分。” “這是什么?”唐雨柔看到沈牧手中的冰晶問道。 沈牧道:“血凝冰晶,可以此召喚冰鱗幻體?!?/br> “沒想到一只魔獸也如此知道感恩?!碧朴耆嵫垌鬓D(zhuǎn),若有所思,然后望向一直沉吟不語的凌音道:“師叔怎會來此?” 凌音看到適才的一幕,心中不覺也對她之前對魔獸的看法,產(chǎn)生了一些懷疑,見唐雨柔問她,才回過神來,便道:“我見病人情況都已穩(wěn)定,怕你們有什么閃失,便來看看。雨柔你跟我來,我有話說?!?/br> “是?!碧朴耆岣枰糇呦蚝牧硪欢?,遠(yuǎn)觀兩人,兩人似有爭執(zhí)。 凌音單獨走近沈牧道:“閣下若是為雨柔著想,還請不要再接近她?!闭f著,便御劍而去。 “……”沈牧望著凌音御劍飛走的方向,心中淡然一笑,搖了搖頭。 唐雨柔走來,眼角有些微紅。 “你……哭了?”沈牧望向唐雨柔的眼角問道。 唐雨柔搖頭笑了笑道:“沒什么,沙子進(jìn)了眼睛。既然血液已經(jīng)取得,我們快些下山吧?!?/br> 沈牧幾人回到開封皇甫坊,皇甫弟子見到幾人回來了,便連忙上前抱拳道:“門主已經(jīng)備下了客房,隨我來。” 三人來到客房等待片刻,皇甫卓進(jìn)屋,對沈牧三人深施一禮道:“幾位為開封百姓化解此一場災(zāi)禍,皇甫在此謝過?!?/br> 龍幽抱拳笑著道:“舉手之勞而已,不足掛齒?!?/br> 姜云凡抱臂道:“就是,小事一樁?!?/br> “前輩過譽了?!碧朴耆崾┝艘欢Y,想到之前暈倒在夏孤臨身前的背劍姑娘道:“對了,不知那位姑娘如何了?” 皇甫卓道:“林姑娘早些醒過一次,喝過藥已經(jīng)休息了?!?/br> “林?” 皇甫卓道:“嗯。她自稱姓林,名未央?!?/br> 姜云凡思索道:“說到這個,皇甫大哥,那個夏先生的劍,為什么會自己飛到她那去?。俊?/br> 皇甫卓走到墻邊,面對墻,道:“孤臨所佩長劍本是我皇甫家所世代相傳,數(shù)年前在和魔教的苦戰(zhàn)之中劍鞘丟失。那林姑娘身上帶的,正是當(dāng)年遺失的劍鞘。許是長劍通靈,與劍鞘久別重逢,一時……情難自禁。也不知她從哪得來的劍鞘,又是為何尋到此處?!?/br> 姜云凡若有所思道:“她昏倒的時候不是叫著什么……長離?對,說不定她是來這找叫長離的人?!?/br> 皇甫卓有些遲疑的點頭道:“長離……那把劍的名字,正是長離。長離劍二十年來不曾出過開封,又會與她有何瓜葛?!?/br> 沈牧打趣道:“或許是那把劍想劍鞘也未嘗可知。” “哈?!被矢ψ抗恍ΓD(zhuǎn)身看到外面夕陽已落,空氣中帶著絲絲涼意道:“天色已晚,你們早點休息吧?!?/br> “雨柔也去歇息了?!碧朴耆崾┝艘欢Y,然后施施然的回到了自己的廂房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