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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唯一一次接觸到九將軍,并不像外界所傳的那樣,生性嗜好殺戮,睚眥必報,沒有人性。 相反,她所見到的殷九,淡淡的,很溫柔。 沒有責怪自己的吵鬧,沒有放任自己哭泣不聞不問,只是在自己說出這發(fā)簪是母親送的之后,眼神流露出了一絲悲傷。 仙子看著殷九的手,被這個看起來是孔雀一族近親的男人抓著。 或許當年那個聽到母親這個詞匯而悲傷的九將軍,終于有了一個可以攜手一生的人。 辭別了仙子之后,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去蟠桃會了。 剛?cè)胙鐣?,不少人便盯著殷九和花黎,時不時地還議論幾句。殷九和花黎都已經(jīng)習慣了,反正也管不住他們的嘴。 不過這宴會上還真的有不少熟人,天界的大皇子兆闔,二皇子慕錚,七皇子晝旅,鬼界的冥府之主陰吹燼,佛修釋無痕,狼王,龍宮三太子和北海公主。 花黎按著順序打了招呼,殷九則只和陰吹燼多說了幾句話。 也沒聊多久,天帝天后駕到。眾賓客入座。 花黎是魔尊,座位自然是被安排在天帝右手第一位。花黎也沒有客氣,帶著殷九就沖著那座位走去。他毫不掩飾自己和殷九的關系,讓殷九坐在自己的身邊。 天后瞥見了殷九,原本笑盈盈的一張臉瞬間變了模樣。 她素來看不慣殷九的那份張揚和才華,開口詆毀殷九:“九兒,本宮給你安排了座位,你何必非要和魔尊擠在一起。” 九兒? 花黎歪著頭看著殷九,這名字好??!這名字妙!以后床上就這么叫! “天后恐怕有所不知,我和花黎已經(jīng)定了親事......”殷九不卑不亢地回答,“也算是未過門的夫妻,坐在一起有何不可?” 聽到定親這句話,不少賓客開始議論紛紛。 “你和他定親?”天后怒極反笑,“你當年可是嫁給了花黎的父王,你怎么能和他定親?” “我說能,就能,”花黎伸手拂去殷九臉上的碎發(fā),“我魔尊的婚事,還輪不到天后來管吧......” 花黎這話狠狠地打了天后一巴掌。 天帝趕緊出來打圓場,“花黎,你是我和天后看著長大的,如今你父王母后都不在了,我們作為長輩只是擔心你遇人不淑罷了?!?/br> 花黎還想懟回去,殷九卻沖他搖頭。 他不想讓花黎把天界和魔界的關系搞得太僵,只是天后幾句明嘲暗諷的話罷了,他能忍受得了。 幾人之間的沖突暫告一段落。 殷九摸了摸花黎的掌心讓他消氣,花黎反握住他的手,“別怕......” 他們怎么傷你,我就怎么罵回去。 剩下的宴會枯燥無味,仙界的歌舞看起來真的沒意思,花黎吊兒郎當?shù)厍弥?jié)奏。若不是在天界人多口雜,他真想帶著殷九趕緊離開。 熬過了這天界的歌舞,總算到了蟠桃會的重頭戲。一溜兒水靈靈的仙女捧著剛從樹上摘下來的蟠桃,送給來會的賓客。據(jù)說這每一顆蟠桃都是由天后親自挑選出來的,吃了之后靈力會大增。 花黎是不信這個胡話,天后的桃子吃了這么多,也沒見她的幾個兒子有多聰明。 不過這籃蟠桃他還是要帶回去,讓殷九慢慢吃。 就在那捧著桃子的仙女們一一離開后,宴會正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身穿道袍,鶴發(fā)童顏的男人。那人手執(zhí)利刃,直指天帝。 在座有些年齡稍長的仙家認出了此人的真面目———蓬萊帝君。 蓬萊帝君? 花黎看著殷九,用口型問了句:“你認識嗎?” 殷九搖頭。 他只知道蓬萊帝君是天帝的兄長,因為身受重傷而閉關多年。 看到蓬萊帝君的天帝嚇得站了起來,手中的蟠桃滾落在地上。 天后也是認識蓬萊帝君的,她還沒弄清楚蓬萊帝君怎么突然出關了,但是眼看自己的蟠桃會就要被蓬萊帝君給攪亂了,天后趕緊開口打圓場:“這不是皇兄嗎?出關了怎么也不說一聲......” 蓬萊帝君的劍并沒有收起來,“我早就來天界打過招呼了,對吧......連信子?” 已經(jīng)很多年都沒有人對天帝直呼其名了......來會的賓客紛紛疑惑,蓬萊帝君鬧這一出到底是為了什么? 天帝沒有回答,而是想著解脫之法。他還以為蓬萊帝君早就化作了煉丹爐的爐灰,怎么今日又出現(xiàn)在這里? “看到我很吃驚是嗎?”蓬萊帝君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已經(jīng)死了?被你親手殺死的?” “你這說的是何意?”天后問。 “天帝,你的相公,我的胞弟,”蓬萊帝君看著圍觀的眾人,“在一個月前,在這里,親手殺了我。不過幸好,我當時并不是用真身來見他,否則那日死在這靈霄殿上的人就是我?!?/br> 這...... 怎么可能? 宴會上所有的賓客都驚掉了下巴,天帝平日里和和氣氣的,怎么會做出這種手足相殘的事情來了?可蓬萊帝君也不像是個愛開玩笑的人??? 釋無痕看周圍賓客躁動不安的樣子,開口問了句:“不知帝君和天帝起了什么沖突,為什么天帝要你的命了?” 蓬萊帝君從懷中抽出一道詔書,“因為他要保住他的帝位......” “住口!”天帝看到了詔書,下意識地沖出去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