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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蟲族果然是最令人討厭的物種,沒有之一。 現(xiàn)場的蟲族們用驕傲的眼神,掃過喪尸族,掃過蝸牛族,掃過其他種族,最后落在郁清身上時,又恢復(fù)了恍惚和復(fù)雜。 尤其是看到郁清身上的衣服后。 那件大大的灰色毛衣,有蟲族曾見過他們新皇穿過。 胳膊遮住了。 上面的痕跡也被遮住了。 其實其他的他們都沒看到,當(dāng)時只看到一條被子外垂下來的胳膊,但那條胳膊已經(jīng)說明一切。 和他們一起看向郁清的還有宿熔。 他終于坐上那個皇位,星盟幾乎要喜極而泣。 太不容易了,真的太難了。 可那個位置他只坐了一會兒,就站了起來。 站起來視野更好,更能直接地看向郁清,裹在他的衣服里的郁清。 所有直播間的蟲族們,在他們新皇的臉上看到了一個笑,那個笑滿足而熱烈。 這是絕大多數(shù)蟲族第一次看到宿熔笑。 很多人尋著他們的視線,看向一個區(qū)域。 那個區(qū)域里是星盟的人,郁清就在里面。 接收到很多注目后,郁清移開視線,沒再看萬眾矚目的人,垂下睫毛。 “噗嘰?” 郁清垂眼后,視線落在小人身上。 小人和小煤球什么都不懂,他們就覺得有點怪怪的感覺。 對上他們單純又疑惑的眼睛,郁清更加不自在了。 他捏捏太陽xue,這兩天發(fā)生的事太多了,消息量太大,他到現(xiàn)在還沒徹底理清。 他醒來的時候無比茫然,只記得自己好像貪杯喝醉了,然后,對著宿熔咽口水? 所以,是他? 那些旖旎又瘋狂的畫面郁清記不太清,也不想回憶,但夢里的片段卻記得清楚。 郁清忍不住再次看向宿熔,心里百轉(zhuǎn)千回。 蟲族一向不喜歡什么麻煩,這次登基大典是星盟數(shù)次提議,并保證完全由他們協(xié)調(diào),宿熔才答應(yīng),即便這樣,依然是能簡化就簡化,沒有太多沒意義的儀式,不到一個小時就結(jié)束了。 宿熔不喜歡那個位置,但他當(dāng)年需要調(diào)動蟲族,拿了屬于那個位置的權(quán)力。 名正言順地成為蟲族新皇后,和以前并沒什么區(qū)別。 他換下華貴的禮服,又變回了原來那個看著懶懶散散,卻又張揚無比的人。 只是,終究是哪里不一樣了。 依然銳利張揚,但身上多了一種時間沉淀下來,卻不能稱之為成熟的厚重感。 郁清盯著他看了很久,直到宿熔終于忍不住側(cè)頭看向他。 “再看我控制不住了。” “嗯?”郁清被喑啞的聲音拉回神,立即被他眼里澎湃灼熱的欲念驚了一下。 昨晚好像拉開了一道閘門,有什么洶涌的東西再也堵不住。 郁清拉拉自己的領(lǐng)子,壓下心里的迷亂和躁動,連忙轉(zhuǎn)移宿熔的關(guān)注點。 能把宿熔的心思從某些方面拉開的,一定不能是尋常的事。 郁清想了想,把那個莫名的想法問了出來,“是你把我?guī)У竭@里來的嗎?” “不,是你把我們帶到這里的嗎?”郁清看向眼前高高的人,眼里忽然帶上點笑意,“小???” 小小就是他給之前養(yǎng)的那條龍起的名字。 他很像很像龍,但太小了,小小一只和傳說中的龍一點也不沾邊,充其量只算只小小龍。 那時的郁清難得童稚,給他起了個小小的名字,常對他說,小小努力點,一定會長大的。 宿熔緊緊握住他的手,掌心溫度高的燙人,“小?。俊?/br> 莫名,郁清從這兩個字里聽出了其他意思,他覺得以后可能再也不會叫這個名字了。 “人類真奇怪。”宿熔自己低低嘆了一聲,“明明很喜歡很享受,卻又別扭遮掩?!?/br> 郁清:“……” 好了,他知道了,不管他說什么,都轉(zhuǎn)移不了宿熔的注意力。 飛到天上的話題,也能被他拉回去。 宿熔表達(dá)完了應(yīng)該坦然面對自己的心和本性的言論后,終于想到要回答郁清的問題,“是我,你說的沒錯?!?/br> “我是一條龍,生于混沌之中,遇見了一個冰雪小團子,然后,栽了一輩子?!?/br> 郁清還沒完全聽明白他的話,但他們的目的地到了。 這幾天,他們過得匆忙,沒有聚集在一起好好吃飯,在蟲族帝國的最后一晚,一家人一起在蟲族皇宮吃一頓有蟲族特色的解饞飯。 天剛剛黑下來,年年在院子里準(zhǔn)備好了燒烤架、小烤爐和食材,正在燒烤。 星際人民過得有點慘,不僅蔬菜昂貴吃不起,連rou也不能隨心所欲地吃。 吃豬rou被會豬族罵,吃羊rou會被羊族罵,一般為了維持表面和平,各族都禮儀性地吃些合成rou,慢慢地,吃rou似乎成了一種沒有禮貌的粗魯行為,只有隨心所欲,忠于本性的蟲族不同。 蟲族帝國吃rou很正常,他們專門養(yǎng)了用來吃的動物。 好久沒吃到rou的幾小只,聽著滋啦滋啦的聲音,聞著烤rou的香氣,口水差一點流出來,眼睛直勾勾盯著,熱切得不得了。 宿熔跟他們一樣熱切,不過他的對象不是烤rou,而是眼前人。 走過去之前,在夜色的遮掩下,宿熔把郁清壓在墻上,稍稍解了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