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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說的可是祈將軍?祈將軍有功理應(yīng)得賞,皇上封他為大將軍實在是圣明之舉?!鳖亞柊讛v扶著沈易章,不慌不亂的應(yīng)對。 沈易章嘴角的笑容徹底消失,極力抑制著自己的情緒:“顏愛卿果真是厲害,朕每次說這些話都能被你輕易繞過去,你可知道,這十多年里朕有多想殺光你的妻兒,把你永遠留在我身邊,可朕不能,別把朕當(dāng)傻子,不然朕一定會讓你后悔?!鄙蛞渍略僖部刂撇蛔⊥蝗话l(fā)狠,一把拽過沈易章的衣領(lǐng),兇狠的模樣跟平時大相庭徑,但說完就醉倒在顏問白肩頭不省人事。 顏問白聽著沈易章的話也不惱,像是聽習(xí)慣了一般,喃喃自語:“誰敢把你當(dāng)傻子!” “放開我。”顏悅清終于尋得機會一舉掙脫束縛,月黑風(fēng)高,燭火甚微,以至于顏悅清依稀只能看見一個人的輪廓,慌忙中在地上撿了一塊石頭,然后才大著膽子問道:“你是誰?” 那人微愣,片刻后才從黑暗中走出,燭火照到他臉上,分明是沈厲宸。 “四皇子,怎么是你?可真是嚇?biāo)牢伊恕!鳖亹偳蹇辞搴笠活w懸著的心才完全掉下來,可心中還是有幾分焦急,不知顏問白到底怎樣了,沈厲宸一直看著少年手中握著的石頭,似乎下一秒就會朝他砸過來,顏悅清見此才趕緊扔掉,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 沈厲宸回道:“見你離開,便跟來了?!鳖亹偳妩c頭,想要原路折回去:“不行,我還得跟上去看一看。”誰知卻被沈厲宸擋在面前攔住,不知是不是顏悅清的錯覺,沈厲宸似乎又長高了一些:“別去了,不會有事的?!?/br> “可是......” “你不相信你的父親嗎?”沈厲宸目光直直投過來,顏悅清忽然覺得自己的擔(dān)心似乎是有點多慮了,顏問白可是他最崇拜的父親,做什么事都有他的道理,就算遇到險境最后也一定會全身而退。 “謝謝你救了我?!鳖亹偳褰K于冷靜下來,沈厲宸卻不在意:“以后小心一點就是?!?/br> 夏季的晚風(fēng)吹來,拂在臉上叫人好不愜意,顏悅清忽然想起上一世好像就是在這里,沈文軒親切過頭的擁住他,讓他記了一輩子。 “對了,我差點把這件事忘了?!鳖亹偳逵窒肫鹗裁?,從袖口中拿出一樣?xùn)|西來,可是卻沒有立馬給沈厲宸看,“四皇子,我有一件禮物要送給你。”沈厲宸背著燭光,叫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可是顏悅清歡喜的神情卻能一覽無余。 “送我?” 顏悅清點頭,緩緩把手伸出來,少年潔白如玉的手掌中放著一把通體烏黑的短劍,一看就必非凡品,“這把短劍是我差人打造出來的,削鐵如泥,比一般的兵器要鋒利許多,一開始就想送給你的。” “為何?”沈厲宸不明白,少年好端端的為何要送他一把短劍,可內(nèi)心卻如同地動山搖,久久不能平復(fù),顏悅清捧著短劍緩緩道:“我希望有一天他能保護到你。” “保護我?” “我一直相信你,祈將軍很厲害,但你以后一定會比他更厲害,四皇子,趕走蠻夷,收復(fù)失地,讓萬里江山從此安定,難道你不想嗎?” “孟家?guī)状詾榱紝ⅲ傻轿疫@里一切都沒了?!鄙騾栧氛Z氣中難得透露出幾分悲傷,讓人心痛不已,顏悅清幾步上前,將短劍重重交到他手中,就如同交付一個重要的責(zé)任,“以前失去的你以后可以一樣一樣奪回來,四皇子,你不比任何人差?!?/br> 沈厲宸看著手中的短劍眼眶發(fā)紅,這些年來從未有人跟他講過這些話,甚至連孟家人都不愿意再看他一眼,唯獨只有顏悅清會跟別人不一樣,但少年做這些又是為何? “我不明白,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你到底圖什么?”沈厲宸握著短劍,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拼了命也要證實一切,顏悅清還未言語身體就率先做出了行動,他終于做了自他重生后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他輕輕擁住沈厲宸,就像要彌補上一世的缺憾一樣,溫聲道:“只要你許我一片盛世河山,我便會一直陪著你?!?/br> 沈厲宸聞到少年身上淺淡的梔子花味,好似能平定人的所有情緒,帶給他寧靜,“那就這樣說好了?!鄙騾栧份p聲說道,好似才感受到自己還活著的實事,不再那么迷茫,不再不被任何人需要,十多年,他遇見顏悅清后,命運的齒輪才開始慢慢轉(zhuǎn)動。 沈文軒隱在黑暗里,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在不遠處擁在一起的兩人,沈厲宸陰暗不祥,明明被所有人不喜,可顏悅清卻不同,偏要與他交好,甚至三番兩次拒絕自己的邀請,沈文軒心底不自覺就涌起一股不平,似乎與顏悅清在一起的那個人應(yīng)該是他一樣,嫉妒怨恨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再難拔除。 “文軒,你怎么不去宴會跑這兒來了?”祈染尋了好久,終于在這個黑漆漆的地方找到沈文軒,朝他看過的方向望去,一眼就瞥到顏悅清和沈厲宸,“他們怎么也在這里?!?/br> “回去吧!不管他們?!鄙蛭能幠樕蠏斐鲂θ荩鄣讌s一片深不可測,來日方長,他有的是時間跟顏悅清慢慢耗,讓他看清楚到底誰才是他應(yīng)該依附的人,至于沈厲宸他不相信他能翻出什么花樣來。 最后宴會要結(jié)束的時候沈易章才不慌不忙的出現(xiàn),似乎酒已全醒,而顏問白也完好無缺,并沒有缺胳膊兒少腿兒,顏悅清目光一直在顏問白的身上,直到顏問白轉(zhuǎn)頭對他寬慰一笑他才完全安心,然后就是內(nèi)心止不住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