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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厲宸摸著自己的下巴,陷入沉思,他的模樣是否真的很嚇人? 小孩見顏悅清沒有把自己交出去,終是不再哭鬧,“沈,我姓沈,住在那邊?!毙『④浐鹾醯男∈种钢较?,顏悅清瞬間便知曉他的身份。 沈,乃國姓,恐怕他是三皇子家里的孩子。 “沈厲宸,你侄子?!鳖亹偳逍Φ?,沈厲宸卻面無表情,他還真沒見過這么大一個侄子,兩人說著便要帶小孩回家,好巧不巧在路口處正好碰見來尋小孩的沈喬言一行人。 “皇......”還未等沈喬言行禮就被沈厲宸打斷,“不必多禮,我和悅清只是隨意出來走走?!?/br> 沈喬言從顏悅清手中接過小孩,連忙道謝,“真是太感謝顏大人了,犬子晚上吵著要出來,誰知道他貪玩地厲害,竟和同行的家仆走散了,還好遇見你們,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 顏悅清擺手,“沒有,我看他也挺聰明的,不知幾歲了?!?/br> 沈喬言一拍腦袋這才意思到還沒有介紹自家調(diào)皮頑劣的孩子,“你瞧我,一急竟什么都忘了,犬子已有四歲半,顏大人喚他平睿就可以了?!?/br> 原來叫沈平睿,顏悅清笑著應(yīng)下,沈平睿卻有點(diǎn)舍不得他,“我以后還能找哥哥玩嗎?” 沈喬言頭忽然有點(diǎn)大,沈平睿本應(yīng)稱呼沈厲宸為皇叔,若叫顏悅清哥哥豈不是輩分全都亂套了。 “無礙,他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鄙騾栧非瞥錾騿萄缘念櫦?,說道。 幾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才分開,顏悅清老遠(yuǎn)都能瞧見沈平睿朝他揮手,當(dāng)真是可愛地不像話,轉(zhuǎn)頭對上沈厲宸的視線,調(diào)笑道:“你想不想要個孩子?” 沈厲宸微怔,隨即握住顏悅清的手,慢慢走向回宮的路,“想要。” “如果是悅清生的我就要,別人家的再好我也不羨慕。” 顏悅清就想調(diào)笑一下沈厲宸,沒想到反被調(diào)笑,佯怒道:“開什么玩笑,我一介男子,怎么......怎么可能生出孩子來?!?/br> “反正我只要你和我生出的孩子,其余的哪來回哪去,我一概不待見?!鄙騾栧氛f出話雖然有點(diǎn)欠揍,卻甜進(jìn)顏悅清心里,慢慢又滲透到五臟六腑里,緩解所有疼痛與不愉快。 “嗯。”顏悅清回應(yīng),低頭見兩人的身影被燭火拉得老長,不過卻靠得很近。 第二日上早朝前顏悅清就覺得自己身體有些不舒服,胸口有些疼,喘不過氣來,不過他坐著緩了一會兒就沒事了,所以也未放在心上,沒有告訴沈厲宸。 等早朝開始那股疼痛才又鉆出來,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顏悅清根本無暇分心去關(guān)注周圍人在說些什么,只是緊緊咬著牙希望自己能撐過早朝,多熬一會兒。 可今天偏有臣子故意找茬,想當(dāng)眾給顏悅清難堪。 “有事參奏,無事退朝。”沈厲宸捏了捏眉心,說道,從剛才他就發(fā)現(xiàn),顏悅清臉色白得有些厲害,不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要早點(diǎn)結(jié)束這無聊拖拉的早朝,找太醫(yī)過來看看才行。 “臣有事參奏?!痹捯袈涞?,從前排站出一個人,沈厲宸放眼望去,原是他從老家請回來的一名老臣,現(xiàn)居正一品,嚴(yán)裕。 沈厲宸蹙起眉頭,不想耽擱時間,“嚴(yán)大人若有事明日早朝再商議,朕已經(jīng)乏了?!?/br> 嚴(yán)裕卻并不管這些,繼續(xù)道:“臣自覺此舉會惹怒皇上,但日夜思慮,食不下咽,這才斗膽向皇上進(jìn)諫?!?/br> “皇上雖與顏丞相,嗯,成親,但自古以來哪位皇上不是三宮六院,臣請皇上為了子嗣延綿,廣納秀女,充實(shí)后宮才是?!?/br> 此話一出,宮殿里無一人敢發(fā)出半點(diǎn)聲音,不得不說,嚴(yán)大人就是大膽,當(dāng)著皇上和丞相的面竟然公然挑撥關(guān)系。 嚴(yán)裕不覺得自己此舉有何不妥,望了一眼顏悅清,見他并無多大反應(yīng),心徹底落下,接下來的話也越加咄咄逼人:“皇上大可不必顧慮這么多,顏大人是賢臣,自然懂得其中道理,若是皇上有個一兒半女,將來顏大人喜歡也可養(yǎng)在身邊,何樂而不為?!?/br> 其他朝臣早已汗如雨下,想要出聲阻攔他少說半句,可抬眼一看天子的臉色,嚇得立馬退了回來,他們還是不要管這么多為好,畢竟有些人上趕著作死,攔都攔不住的。 顏悅清迷迷糊糊也聽見了幾句,只是他現(xiàn)在管不了,不想爭執(zhí),心口的疼痛蔓延開來,他忍不住用手揪住衣服,半跪在地,周遭有人驚呼,他昏過去之前看見沈厲宸一臉焦急朝他奔來,心里想著,這下自己算是徹底坐實(shí)了“妖妃”名號。 隨后便再也沒有意識。 第59章 御書房內(nèi)一眾老臣戰(zhàn)戰(zhàn)兢兢,大眼瞪小眼坐著,看著沈厲宸批改奏折,寂靜一片,誰也揣摩不出天子接下來要讓他們干什么,氣氛怪異到極點(diǎn),可偏偏不敢多言,但凡是發(fā)出半個字的聲音,都會被沈厲宸一個眼刃嚇得縮回去。 其實(shí)事情是這樣的,自顏悅清在朝堂上暈倒已經(jīng)過去了半月有余,大家都以為嚴(yán)裕必遭殃,可等呀等,沈厲宸卻遲遲沒有動作,反而在每日早朝后派寧全傳話,邀一些老臣去御書院“喝茶”。 起初大家覺得沒什么,但持續(xù)了幾天后就有些吃不消了,回家吃飯飯不香,睡覺睜眼閉眼都是沈厲宸冷著臉批奏折的模樣,還有放在桌案上的那把劍,不過短短幾日不少大臣就腳步浮虛,消瘦不少,怕時日再長一些,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