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我是怕丞相到時候真來我府上搶人?!?/br> 任柒本來靠在柯熠湛肩上的頭抬起,眼里亮晶晶,閃著精光:“怕我爹來搶人?也就是說你怕我被搶走,就等于你愛我,舍不得我走?!?/br> 柯熠湛依舊老作風,不再搭理任柒,任柒也依舊很開心,差人進來滅燈,柯熠湛看著大半個人趴在自己身上的任柒:“蓋回你自己的被子?!?/br> 任柒頭埋在柯熠湛脖頸處,呼吸噴灑在柯熠湛皮膚上,讓柯熠湛心里發(fā)癢,平時清亮的少年音此刻帶著軟糯,撒嬌道:“不要,哥哥,你就讓我睡這里嘛。” 柯熠湛也是許久沒聽過任柒叫他“哥哥”,一瞬間仿佛回到了兩年前還未出征時,任柒得空便“哥哥、哥哥”的跟在自己身后,一跟就跟了兩年。 “你已有三個哥哥,還總叫我哥哥。” “不一樣的,我叫他們大哥、二哥、六哥,你是哥哥,不一樣的。” 那時任柒真是個小麻煩精,時常闖禍,還要自己幫忙處理,現(xiàn)如今柯熠湛連自己都顧不好,輕嘆一聲,伸手握住任柒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摩挲幾下,到底沒舍得移開。 “哥哥,不要嘆氣,會好的?!?/br> 第7章 因著提前差人來通知過,任植帶著眾家眷現(xiàn)在門口守候,不多時湛王府的馬車徐徐前來,馬車停下時車簾剛撩開,任植便開口道:“臣任植攜全家恭迎王爺王妃?!北娙说褪紫嘤?/br> 由于柯熠湛是王,回門時相府眾人需出門行跪禮迎接,柯熠湛想差人免了這項,任柒了解自己的爹,知道他爹定是不愿,合計一番便免了跪禮。 相府眾人低首相迎剛好見不到柯熠湛下馬車的模樣,柯熠湛自癱瘓后第一次出門,可能是因為有任柒陪著,并無之前想象中的難熬??蚂谡块_口免禮:“泰山大人不必多禮,諸位既是任柒的家人,如若不棄,便當小婿為家人?!?/br> 任植剛正不阿:“王爺貴為皇室中人,臣等高攀不起?!?/br> 任柒看著他爹那模樣,就知道他爹那愛抬杠的老毛病又犯了:“爹,我們先進去吧,王爺帶了不少禮物來?!?/br> 柯熠湛示意身邊侍從把禮物拿下,適時開口:“小婿帶了些薄禮,自知相府不缺這些,只是聊表心意?!闭f是薄禮,其實不少奇珍異寶。 任柒的大哥任嘉和六哥任戟和柯熠湛關系不錯,這些天不少在任植面前說柯熠湛的好話,任嘉見此也出口圓場:“爹,人家堂堂一個王爺,這么低聲下氣地示好了,您就別端著了?!?/br> “臣謝過王爺了。”任植雖嘴上這樣說著,但內(nèi)心想的是,那我還是堂堂一個丞相大人! 任柒知道他爹是生他氣:“爹,我知道您可想我了,我還帶了您最愛的茶葉來給您賠罪,我們趕緊進去,我好好泡一壺茶給您喝?!?/br> 任柒好說歹說才將氛圍緩和,任柒在泡茶時又憑借他的三寸不爛之舌讓任植消氣了,而后任植提出要和柯熠湛單獨聊聊,任柒便出門拿上花種去找四姐任思。 任思喜靜,平日里也不愛同大家湊一起,大家了解她的性子,只偶爾來她院子,只有任柒這個沒眼色的總愛去找她,有時還帶著游戲人間的任戟去,任思和這兄弟倆關系好些。此刻任思坐在自己屋內(nèi)繡香囊上的圖案,便聽到任柒的聲音:“四姐!” 任思抬頭看向風風火火從外面走來的弟弟,開口囑咐:“慢些走,別摔了?!?/br> 任柒看著一身素衣的任思,不過幾日未見,看上去憔悴不少。任思同柯熠湛一般大,二十有四,在旁人看來,屬于大齡未嫁女。任思是任家孩子里最淑女的一個,平日里說話輕聲細語,愛著一身素衣,未施粉黛卻依舊明艷動人。 任植夫婦看任思冷心冷情,一直都怕自家孩子總有一天出家去,任柒知道自家四姐心里裝著一個戰(zhàn)死沙場的不歸人,這件事只有任柒知道:“四姐,我把王府里那些花種都拿來了,是他從邊疆帶來的,以前我愛去他那擺弄他院里的花花草草,他以為我愛這些,便帶了不少奇異的花種回來,可我哪會侍弄這些,知道四姐愛這些,只好借花獻佛拿來送你了?!?/br> “王爺送你,你怎可贈予他人?!?/br> “我經(jīng)過他同意了,只要四姐不嫌棄就好?!?/br> “我怎會嫌棄?!比嗡家话话闷鹉闷鸹ǚN看花種的名字。 “就是不知這花種放得久了還能不能活?!?/br> “只要用心些,總歸能活的?!?/br> “那四姐會用心嗎?” 任思不答話,依舊在專心地看著那些花種。 任柒忽然有些慌亂,急切地懇求道:“四姐用心些好不好?” 任思抬首看向任柒,燦然一笑:“好?!?/br> 任柒得到了任思的允諾,慌亂的心稍稍安定下來:“四姐又在做香囊?” “嗯,知你今日回門,我多做些香囊你帶回去?!?/br> “不用一次性做那么多的,時間長了味道也淡了。” 任思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瞧我這腦子。” “以后我每過七日便來四姐這換香囊可好?” “好?!?/br> 任柒得到了任思的兩個保證,心終于不再那么慌亂,又開始喋喋不休地說著話。 午間吃飯時,任植對柯熠湛的態(tài)度總算好上不少,不再像之前那般咄咄逼人?;亻T當日便要返程,下午便備車回王府,臨走之前任植拉著六哥任戟說話:“六哥,你平日里無事就去四姐院子里轉(zhuǎn)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