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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馬車里時不時有微風從窗戶溜進來,但蕭憐卻覺得有些燥熱。 回了顏府后,蕭憐拿出手帕遞到顏西夏手上,顏西夏用手細細感受著,手帕上繡了一只動物和五個字,顏西夏手摸著那字,感受繡線凸起的軌跡,摸清了是什么字后忽然笑了:“夫人繡的可是‘馬到功成’和一匹馬?還有一個‘憐’字?!?/br> 蕭憐聲音微不可察:“嗯?!?/br> 顏西夏想到那天蕭憐藏在自己去鄉(xiāng)試的路上:“你那日可是想送這手帕給我?” 蕭憐知曉顏西夏是何意,臉紅著答應:“嗯?!?/br> “那夫人繡的這個‘憐’字,是代表繡坊的‘憐’,還是蕭憐的憐?” 蕭憐的回答輕聲又堅定:“蕭憐的憐?!?/br> 顏西夏攥緊手帕,忽地伸手把蕭憐緊緊地攬在懷里,一手摸著蕭憐的頭發(fā),低頭在蕭憐耳畔道:“我是不是該慶幸我在成婚前眼盲,不然怎么能娶得到你?!?/br> 蕭憐回抱住顏西夏,臉在顏西夏懷里輕輕蹭了蹭:“我應該是希望你眼睛好好的,繼續(xù)考科舉光耀門楣??尚牡咨钐幱袀€卑鄙的小人又在為你眼盲而歡呼,我真是個自私的人?!?/br> 顏西夏輕吻著蕭憐的耳畔:“你的‘自私’我很歡喜?!?/br> 顏西夏沿著蕭憐的耳畔一路細細密密地吻到唇瓣,溫柔繾綣一下一下的啄吻,顏西夏的吻就好似他的人一樣,和風細雨溫柔克制。 次日蕭憐說要去繡坊,這是自嫁到顏府這幾天里第一次出門去繡坊,顏西夏當然沒有拒絕。 其實蕭憐帶了自己所有的銀錢,準備去錦衣閣,錦衣閣在城南,比較遠。蕭憐也沒想用顏府的馬車,用了顏府的馬車,顏西夏肯定就知道他去了那錦衣閣。 顏西夏腦子靈光,蕭憐又不善說謊,到時候肯定就露餡了。所以蕭憐去了集市,集市上每日有拉貨的驢車去城南,只要給些銀錢便可。 蕭憐找到一拉貨去城南的驢車,說明來意后,驢車主人開口要價:“單次一千六百文,你要是坐個來回,少要你兩百文,只要三兩銀子。” “這市價不是單次六百文嗎?怎的平白漲了一兩銀子?!笔拺z也是知道這些的,單次六百文,來回一兩銀子。 “也不看看別人的驢車和我這驢車能比嗎?”驢車主人指了指自己那還算不錯的驢車,嗤道,“愛坐不坐,我可提醒你,最近只有我在這城南拉貨。” 蕭憐怕下面接不到什么生意,還要省下些銀錢留著給繡坊的尋秋夫婦發(fā)工錢。本來來回一兩銀子蕭憐就有些舍不得,更何況是三兩,能省一點是一點。 從顏府到錦衣閣走路需兩個時辰,這一來一回基本一天就過去了。蕭憐原是怕浪費時間,才想跟著拉貨的車去,現(xiàn)下想著反正無事,還是走去比較劃算,蕭憐朝著那驢車主人拱手:“不必了?!?/br> 驢車主人看著蕭憐的模樣以為是哪個小倌,啐了一口:“三兩銀子也出不起。” 蕭憐也不惱,直接轉(zhuǎn)身走了。 蕭憐到了午時才走到錦衣閣,進去挑了布匹,爽快地付了銀錢,荷包里只剩下二十五兩銀子。有些慶幸沒坐那驢車,不然這個月的工錢都發(fā)不了了。 蕭憐帶著買好的布匹出門,心里忽然有些愧疚,娘親養(yǎng)育了自己這么多年,自己還從未為娘親花過這么多銀錢。又想到等下月喻府拿到手帕后付清余款自己就又有銀錢了,到時候可以再為娘親置辦些別的物什。 唯獨沒有想過自己。 蕭憐買了兩塊燒餅充饑,吃完后又往回趕,布匹放在了繡坊,未帶回顏府。 許是白天走的路過多,晚間躺在床上,同顏西夏說著話,沒說幾句就昏昏欲睡。 顏西夏聽著蕭憐那帶著困倦的聲音:“今日可是累著了?” 蕭憐的思緒已經(jīng)模糊,可還記得自己在和顏西夏講話,回了句:“嗯,有些累?!?/br> 顏西夏撫摸著蕭憐的臉頰:“那就早些睡吧。” 蕭憐剛聽到顏西夏說讓自己睡的聲音,話還未回應,大腦立刻進入睡眠狀態(tài)。 第8章 喜服七日后送上顏府,蕭憐也想趁著那時候把衣服做好送給顏西夏,錦衣閣是多人分工合作,而蕭憐只有自己。蕭憐為趕制新衣,接下幾日整天待在繡坊,為節(jié)省時間,午飯都沒回顏府吃,哪怕走路只需一刻鐘。 顏西夏怕蕭憐虧待了自己,說好今日午時會來送餐。顏西夏讓九思把飯菜拿出放在桌上,隨即讓九思先出去,對蕭憐道:“夫人,用飯吧。” 蕭憐先把筷子遞到顏西夏手中,隨后才拿起自己的碗筷:“你也吃?!?/br> 顏西夏之前聽蕭憐提起繡坊接了一批手帕的活,以為蕭憐最近都在忙這些,便開口問道:“夫人這手帕還要繡多久?” 雖然蕭憐賺到的銀錢比起顏府來,實在不值一提,但顏西夏并沒有讓蕭憐放棄他的小繡坊,專心回去當顏夫人,只是見蕭憐這么忙,不免有些心疼。 蕭憐不是在繡手帕,不免有些心虛,嘴里塞著飯,含糊不清道:“約定之日會完成的。” 那批手帕雖然才完成一小半,但離喻府來取手帕還有半個月,時間綽綽有余,蕭憐一點也不擔心。 “夫人可要多注意些身體,切莫傷了身子?!?/br> “放心,我有分寸的?!?/br> 二人邊吃邊聊些閑話,走時顏西夏抱了抱蕭憐:“已經(jīng)連續(xù)三日晚歸了,今晚可要早些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