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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以宏笑道:“他還開那個(gè)小鋪?zhàn)幼魃??你們顏府已?jīng)窮到養(yǎng)不起一個(gè)顏夫人了?” 顏西夏想到蕭憐,心底一片柔軟:“他喜歡?!?/br> 許山問道:“他喜歡你就隨他做?” 顏西夏笑道:“自然?!?/br> 許山想到蕭憐的長相,再加上今日看到的場景,有些不悅道:“可這世上不是什么事都能由著他隨意做的?!?/br> 顏西夏聽出許山話里有話:“許兄這是何意?” 溫以宏和許山對視一眼,溫以宏道:“今日我和許兄坐馬車來你府上,你可知我們路上遇見什么?” 顏西夏問道:“見到何事?” 溫以宏客官的描述自己的所見:“顏夫人和李承澤在茶樓喝茶,你可知?” 顏西夏端起茶杯,聞了下茶的清香:“不知,不過現(xiàn)在已知?!?/br> 許山在一旁道:“這就是你說的繡坊忙?” 顏西夏喝了茶,道:“對。” 許山隱約有些怒氣:“你們成婚那日,李承澤那模樣你也見到了,后來他還在學(xué)堂里說顏府原想把尊夫人嫁給他,今日二人還在茶樓私會,你覺得他們之間能沒有私情?” 顏西夏聽到許山的用詞,有些不悅:“許兄,用詞可要謹(jǐn)慎些,‘私會’?‘私情’?去那人來人往的茶樓私會嗎?他見了李承澤自是有他的原因?!?/br> 許山道:“你就這么相信他?” “自然。”顏西夏笑道,“他是我夫人,我自然信他,若是許兄因?yàn)槲曳蛉说拈L相而抱有偏見,那你了解他便不會有這種錯(cuò)覺了。” 許山被說中了,摸了摸鼻子有些語塞,溫以宏見狀笑道:“顏兄自然不會看錯(cuò)人,既然顏兄信他,我們便也信他。顏兄知道許兄平日說話就是這模樣,如果冒犯到了顏夫人,還望不要放在心上。” 顏西夏笑道:“我們同窗多年,我自是知道他的性子,他也是怕我受騙,我怎會放在心上。” 許山撓了撓頭,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顏兄泡的茶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喝。” 許山話音一落,三人皆笑出聲來,屋外紅楓落了一地。 第9章 蕭憐聽了顏西夏的話,比以往早些回來,晚上蕭憐坐在床上擦拭著頭發(fā),顏西夏沐浴完回來后接過布巾,坐在蕭憐身后幫他擦拭。 蕭憐想著白天李承澤說的話,蕭憐自然是相信顏西夏的,但是自己也確實(shí)想知道更多的信息。蕭憐一直覺得兩人相處中,除了互相信任,還有遇事不能自己胡思亂想,一定要開口問,不然遲早會生出隔閡來,蕭憐思忖半晌道:“今日李承澤來找我,說了一些你和籽棉姑娘的事,不過你放心,我一點(diǎn)也不信他的話。只是有些好奇,你和籽棉姑娘是什么關(guān)系?” 蕭憐感覺顏西夏擦拭蕭憐頭發(fā)的動作一頓,怕自己直白的問話傷了顏西夏的心,轉(zhuǎn)頭握住顏西夏的手,看著他道:“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想知道些你的事,除了籽棉姑娘以外的那些事我也全部都想知道,想多了解你一些?!?/br> 顏西夏感受到蕭憐的急切,反手回握,拇指安撫地摩挲著蕭憐的手背:“她雖是管家的女兒,但自小同我一起長大,在我眼里她和西冬一樣,我一直當(dāng)她是meimei。我知她對我有意,不過我從未回應(yīng)過她,也從未做任何曖昧的舉動讓她誤會。以前李承澤來顏府見過籽棉,向籽棉表達(dá)過愛意,不過被拒絕了,再加上他看不慣我,可能編造了些謊言?!?/br> “嗯,我知道了?!?/br> “夫人若是想多了解些我的事,我自是愿意,但夫人也要同我說說你的事,我也想多了解夫人一點(diǎn)?!?/br> “嗯,好。”蕭憐同意,開口道,“你都知道的,我是蕭家庶子,不過我娘現(xiàn)在是側(cè)室了,蕭信不愿嫁你,讓我代嫁,我利用了這點(diǎn),威脅他們抬我娘為側(cè)室。” 蕭憐怕顏西夏覺得自己利用他,手不自覺地握得更緊,顏西夏不放在心上,笑道:“那我的眼盲還促成兩件好事,只是沒想到你個(gè)只會被欺負(fù)的小可憐還能反擊一二,這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了。” 蕭憐被顏西夏說地有些不好意思,沒有說話,顏西夏語氣帶著心疼,又問道:“你以前可是經(jīng)常受他欺負(fù)?” “以后不會再被他欺負(fù)了。”蕭憐還記得當(dāng)時(shí)顏西夏去迎親時(shí),把自己當(dāng)成蕭信,還囑咐蕭信不信再欺負(fù)自己,心里有點(diǎn)甜蜜。 “嗯,你有我?!鳖佄飨挠掷^續(xù)道,“我的事實(shí)在是沒什么好說的,十二歲之前我都是在京安城,我爹是御史大夫,各皇子爭儲,他避不可免地被卷入其中,便將我們送出了京安城。爹娘最后也沒保住他們自己,兩年前走了,我身為長子也未能回去盡孝道。爹娘當(dāng)時(shí)跟的是當(dāng)今圣上,不然去年若是另一位繼位,我怕是也不在這人間了?!?/br> 蕭憐只是一個(gè)普通人,從未接觸過官場上的事,不懂廟堂上的腥風(fēng)血雨,只是覺得自己讓顏西夏提起過世爹娘的事,惹他傷心了,又氣自己嘴笨不會說什么話來安慰顏西夏,只得道歉:“對不起,讓你想起這些傷心事?!?/br> 顏西夏又拿起布巾幫蕭憐把頭發(fā),神色溫柔:“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我沒什么好傷心的,爹娘當(dāng)時(shí)既然選擇讓我和西冬離開,也是想讓我們好好活著,我又豈會辜負(fù)他們的心意,何況,在我心里,爹娘從未離開過?!?/br> 蕭憐看著顏西夏面如冠玉,一雙劍眉下卻是無神的雙眼,可依舊笑著為自己擦頭發(fā)的模樣。蕭憐不知為何眼眶有些濕潤,心臟為顏西夏疼的厲害,為什么顏西夏要承受這些。少年離家,后又失去雙親,好不容易迎來了新生活,眼睛又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