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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七進了門,看見烏泱泱一片流云派的弟子手持長劍沖過來,面上露出了笑容:“江湖大派總算有點兒大派風范了。” 虛空中的秦無言看著那黑衣俊美男子的身姿,眼角染上笑意:本座的影衛(wèi)著實可愛的緊。 對著一大片人,影七一掌橫掃,流云派的弟子你砸我、我砸你,嘴啃腳鋪了一片。 墨綠色的宗門服飾染綠了大地,竟是給這流云派外門簡單的建筑新增了一抹風情。 “豎子猖狂!” 是流云派掌門溫項明到了。 溫項明越過倒下的一片弟子,攜裹著驚濤一掌打向影七。 呼 兩只手掌相對,狂風亂卷,砂石飛揚。 兩人的手掌一觸即分,溫項明蹬蹬瞪倒退三步,影七卻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溫項明驚駭?shù)亩⒅捌撸捍俗幽挲g不過二十,竟有如此深厚的內(nèi)力? 影七神色如常,手指間夾著黑色暗金花紋的請?zhí)?,嗖的飛向溫項明。 溫項明緊緊閉著口,打開請?zhí)沉艘谎?,看見里面的一個“殺”字,深淵一般極冷的殺意席卷而來,突然哇的一口血吐出來,面色更慘白了幾分。 完了! 他本就在與影七的對掌中落入下風,一直緊緊閉著口,就是怕自己把血吐出來。 堂堂一派掌門,被人打破宗門,橫掃門下弟子如入無人之境,倘若他這個掌門再在門下弟子面前吐血,告訴他們他被一個年輕的魔教弟子輕而易舉的打傷,豈不是鬧了大笑話,江湖定然會恥笑他們流云派,江湖一流門派的面子往哪里放? “溫掌門既然收了請?zhí)?,請務必于八月十五準時赴約請罪?!庇捌咚蜕狭颂又?,毫不拖泥帶水的轉(zhuǎn)身離開。 他騎上馬,一路不停出了朝露城城門,絕塵而去,不給流云派絲毫追蹤的機會。 馬上,影七臉色白了白,接著是不正常的殷紅,那看似輕描淡寫接下來的一掌,并沒有表面上這么輕松,溫項明畢竟是江湖中的前輩,一身內(nèi)力深厚無比,他盡管多出了一身百余年的功力,但是到目前為止并未融會貫通,還是受了內(nèi)傷。 影七取出療傷丹藥吞下,一路疾馳不停:“區(qū)區(qū)小傷無甚大礙,還是教主的命令重要?!?/br> 影七眉眼冷峻,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語氣理所當然。 教主在他心中是第一位。 影七不心疼自己,隱沒在虛空中的秦無言見了,卻是對自己的影衛(wèi)心疼不已。 “不知憐惜自身……哼!”狂躁的氣息在虛空中翻涌,嚇壞了虛空中的虛空生物。 這個無聊又可怕的人類為何又來他們的世界了? 他們真心的祈求著這位腦子有病的人類盡快離開。 秦無言聯(lián)系上銀燭:“本座不方便出面,你過來給他送些療傷的藥?!?/br> 正褪下衣服去湖里游泳的銀燭身體僵住,溫婉絕美的面容爬上幾分猙獰:“那個神經(jīng)??!” “銀燭jiejie,你快下來呀?!崩淝镌谒骆覒?,揮手喚他。 “我一會兒來?!便y燭的身體消融在空氣里,下一瞬直接到了秦無言面前,輕柔的嗓音從桃紅的唇中吐出,“見過教主?!?/br> 秦無言遞給銀燭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去吧!” “是!”笑的一臉柔美的銀燭轉(zhuǎn)個身就變了一張修羅臉,身上溢出灰白之氣。 秦無言好心提醒:“銀燭,你漏氣了,莫非身體不適?” 銀燭轉(zhuǎn)過身,笑盈盈的彎了好看的眉眼:“屬下/身體好的很?!?/br> 秦無言隨意的揮揮手。 銀燭轉(zhuǎn)回去再次變修羅臉,身上的灰白氣蹭蹭往外冒,還是“漏氣”。 影七騎著馬,遠遠的看見一抹紅色,到了跟前勒馬停下,翻身下來:“銀燭?” 銀燭看著影七眼中的疑惑,遞出白色小瓷瓶:“教主擔心公子受傷,特令我前來給公子送藥。” 影七小心接過,感動的看著那瓶子:“教主他……” 銀燭遮掩住眼中的灰白氣不讓它們冒出來:“教主可是非常關心公子呢,藥送到了,我先走了?!?/br> 影七沒有去看那一身紅艷衣裙的絕色女子,反而是真情的捧著瓶子,好像手上是他最珍惜的珍寶。 銀燭回到天圣教,一身灰白氣爆發(fā),狂暴的席卷了整個湖泊,還在里面洗澡的冷秋瞬間被卷進了驚濤大浪里,如同一條死魚翻出白肚皮隨波翻滾。 “銀燭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快把異能收了!” 影七繼續(xù)東下,下一個目標是錦州城霸刀門。 有了教主的藥,影七的那點兒內(nèi)傷很快便好了,在馬背上一邊趕路,一邊修習《叱咤天魔訣》心法,以便體內(nèi)的內(nèi)力使用起來更加得心應手。 連日的奔波就算影七自己還能撐下去,馬兒也堅持不住了。 大江滾滾,影七看著滔滔江水,停下。 松了韁繩讓馬兒自己去吃草,影七自己在柔軟的草地上躺下,看著蔚藍天空,心中一片寧靜。 這條東下之路,為了繞過一片密林,正好繞到了江邊,反而讓行人看到了獨有的景色。 影七閉上眼睛,微風吹拂,很是舒適,警惕敏感如他,也沒有發(fā)現(xiàn)在他的身邊,其實站著一個人。 秦無言在影七身邊坐下,眼神描繪著眼前這人的眉目,安靜的面容讓他生出些許后悔:早知便與阿七一同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