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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無言走出內(nèi)殿,撩起眼皮瞥著哭的梨花帶雨的女子:“閉嘴!” 對于冷酷無情的教主來說,嬌弱讓人憐惜的美人兒完全闖不過他那名為冷漠的城墻,除非讓人憐惜的對象是影七。 緋月連忙閉上嘴,擦擦眼淚:“拜見教主!教主,妾身知道傷了副教主的人是誰?!?/br> 她一臉仇恨,扭曲了她那張美麗的臉,剛剛還哭的嬌弱的美人這會兒粗魯?shù)囊荒ㄑ蹨I,也不敢在教主面前賣關子,迫不急切的說道:“萬家村那里有一個無相寺,主持叫迦襕,但是那個狗屁迦襕大師根本不是人,是妖魔!他不知練了什么邪功,專吸人的精血?!?/br> 秦無言波瀾不驚的斜了她一眼:“你是如何知道的?” 緋月眼里的淚珠子直接就滾了出來:“因為,我娘……就是被那妖人給殺害的,八年前,我和娘親路過萬家村,娘親信佛,聽說那里的無相寺很有名,就說去拜拜。 “當時,我貪玩兒,就自己在廟里瞎跑,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打算回去找娘親的時候突然聽見有腳步聲,我……” 緋月哽咽了一聲,“我從小比別人敏感,莫名其妙的能預感到危險,當時就覺得有危險,下意識的就躲了起來,然后我就看見一個和尚拖著我娘……走過去了,我、我當時害怕極了,那個和尚不知道是什么東西,身上冒出黑煙,纏在我娘的身上,沒走出多遠,我娘就……就好像全身的血rou消融了一樣,就剩下皮包著骨頭。 “后來,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出去的,然后我打聽到了那個和尚的身份,竟然是萬家村村民口中德高望重的迦襕大師,我知道不會有人會相信我的話,就直接離開了。 “再之后,我花錢雇了殺手,可是殺手一去不返,我又找到了萬家村外的劫匪,本想著無相寺多次壞劫匪的好事,能利用一下,可誰知那群劫匪根本就變成了迦襕魔鬼圈養(yǎng)的小鬼,他只是利用劫匪帶給萬家村村民一些緊張的危機,以此凸顯他大師的慈悲,讓村民不僅不會懷疑他,還把他當活佛供著?!?/br> 緋月擦了一下紅通通的眼睛,嘲諷的笑了一下:“畢竟人是有劣根性的,無條件的對他好,他就能當成理所當然,哪天你不對他好了,他反而要來怨恨你。只有外界有危機時不時來刺激著他們的神經(jīng),讓他們知道疼,他們才能時刻記著自己需要你,才會知道感恩你。那個叫迦襕的不知什么鬼東西,剖解人心這點兒倒是像個人類?!?/br> 秦無言面無表情的看著緋月臉上扭曲憎恨的瘋狂:“說完了?” 緋月大膽的盯著秦無言:“教主不相信?” 秦無言當然知道緋月沒說慌,是誰對影七出手他也已經(jīng)查的一清二楚,他沒對緋月回信不信,反而說起了另一件事:“這就是你之前三番兩次暗示本座剿滅無相寺的真相?你想報仇?!?/br> 緋月藏起了恨意和痛苦,突然嬌艷一笑:“是,我一介弱女子能力有限,試了多條路都不能殺了仇人,只能另想他法,而天圣教自古神秘,或有殺掉那鬼東西的力量,所以我就來了?!?/br> 緋月含情脈脈的瞄著秦無言:“可我身無長物,想到的只有美人計,本想著迷惑教主,讓您當一次為博美人一笑禍國的‘昏君’,可誰知您一心癡迷練武……這倒沒什么,您的武功越高,殺了那禿驢的把握就越大,但萬萬沒想到,左護法背叛,您生死不明。 “幸虧,您后來沒死,我就趕緊跑回來了,想著這次總行了吧,我這么忠心,有機會了,可誰知您視紅顏如枯骨,偏偏驚世駭俗的愛上了一個男子?!?/br> 緋月揉搓著自己的裙角想:教主也不是不可能做“昏君”,得看對象,對著除副教主之外的人就是“明君”,可要對著副教主,那就是徹頭徹尾的“昏君”。 死而復生的教主回來,天圣教百廢待興,他卻親身涉險跑去救一個影衛(wèi),后來還讓一個影衛(wèi)直接坐上了副教主的寶座……她曾偶然聽到一個圣教壇主私下說對影七的不滿之語,言辭激烈,然后,她就再也沒見過那位壇主了。 教主的花園,那么漂亮一地方,說平就平了,教主說是要給副教主騰一個練劍地方。 緋月捂住發(fā)疼的心口,那么多名花,一轉(zhuǎn)眼就就零落成泥碾作塵了,練劍?天圣教沒有演武場嗎?要練劍哪里不能練劍?可教主說副教主喜歡在那個地方練劍,緋月不屑的想,副教主喜歡那個地方還不是因為教主您在那里教過他劍法。 緋月瞥了一眼內(nèi)殿:副教主,您可千萬不要有事兒,不然“昏君”就變“暴君”啦。 前些日子發(fā)生的事她是知道幾分的,聽說教主抓了一群人,不知道逼問了什么東西,手段之殘忍令人發(fā)指。 緋月撩著裙子沉重的跪下,咚咚咚磕了三個頭,抬起來時那白皙的腦門上青紫了一片:“教主,妾身所說皆是事實,您去無相寺一查便知,但那迦襕大師邪氣非常,萬望請教主小心?!?/br> “起來吧!”秦無言轉(zhuǎn)身走回內(nèi)殿,邊走邊說,“待副教主醒來,你陪副教主一同去無相寺報仇?!?/br> 緋月一臉驚喜:“教主!” 秦無言停在內(nèi)殿前,略微側(cè)過頭:“天圣教副教主之前,豈容宵小放肆?!?/br> 敢對他的阿七出手,他要讓那人生不如死。 緋月開心的離開了,整日期盼副教主早日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