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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格瑞姆眨了一下眼,沒有說話。 接著,便有侍衛(wèi)上來抬箱子,子爵夫婦望著那些財寶,心如刀割,連老科瑞維斯都死盯著那箱子,仿佛要失去呼吸,子爵夫人更忍不住了,大聲哭嚎道:“你這個白眼狼!就這么對我們!那都是我的——唔唔唔!” 迪瓦里一把捂住子爵夫人的嘴,鐵青著臉對尼格瑞姆道:“你給我等一下!東西都在這里了,水晶球呢?!” 尼格瑞姆也不在意子爵夫人的話,懶洋洋地瞥了迪瓦里一眼,說道:“你們東西都沒有拿齊,要什么水晶球?” 子爵三人一聽這話,立刻急了眼,連子爵都叫喚了出來,說道:“齊了!齊了!都在這里了!” 子爵夫人也扒開兒子的手哭道:“你說什么瞎話!我們一件東西也沒有藏!” 迪瓦里則是怒道:“你什么意思?想要訛我們嗎!剛才你的管家都點了頭,說東西都在了!所有人都看著呢!” 尼格瑞姆聞言,笑了一下,說道:“這次丟的東西都在這里了,五年前丟的呢?” 他這話一出來,整個客廳都安靜了下來,好半天,科瑞維斯子爵大叫一聲:“你休想!你休想!” 誰不知道五年前小休諾丁在科瑞維斯家丟了什么呢?正是他們居住著的這座莊園呀! 其他科瑞維斯家的人也都慌了,子爵夫人更是哭嚎一聲,毫無形象地坐倒在了地上,說道:“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尼格瑞姆笑了,說道:“真是奇怪,我拿回自己的東西,你們?yōu)槭裁匆@么激動,五年前我可是比你們看得開的多了。” 科瑞維斯怎么會去想五年前的尼格瑞姆會是什么心態(tài),他只覺得現(xiàn)在的尼格瑞姆想要他的命,無論如何他也不能答應。 而牽扯到整座莊園,迪瓦里也不愿意了,財寶歸還就算了,他還可以偷別人的,又不是活不下去,但這座莊園可是掙不來的東西!除了子爵的頭銜外,他最想從老科瑞維斯那里繼承的東西就是這座莊園了,一旦交出去,他的指望瞬間沒了一大半,他怎么肯! 比起交出整個莊園,老科瑞維斯寧愿叫尼格瑞姆把事情捅出去,他就是死,也要死在這座莊園里! 尼格瑞姆見他們這副死不改悔的模樣,也只得無奈地搖了搖頭,將水晶球拿了出來,他稍作調試,客廳里便響起了尼格瑞姆的聲音。 “國王陛下可不會被你蒙騙。” 隨后便是老科瑞維斯道:“國王陛下當然是想相信誰就相信誰……國王就算知道我偷了你的東西,也一定會偏袒我的,死心吧,你沒有告贏的機會的!” 這話一出,原本吵吵嚷嚷的客廳再一次安靜了,老科瑞維斯臉色煞白,渾身發(fā)抖,昨天威脅尼格瑞姆時他沒有想到,直到今天尼格瑞姆把這話重新放了一遍,他才意識到自己真正的錯誤在哪里。 偷盜算什么呢?國王陛下就是追究,最多也是剝奪貴族身份,貶為平民,而抹黑國王陛下的形象,國王便無論如何也放不過他們了,別說死在莊園里,恐怕他想死在王都都難! 迪瓦里當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的臉上擠出一個扭曲的笑容,放緩了聲音向尼格瑞姆道:“咱們兩家好歹全是姻親,尼格,你不至于做得這么絕,是嗎?你想想,如果你把莊園收回去,這里一大家子都要流落街頭,無家可歸了呀!” 尼格瑞姆:“……” 尼格瑞姆呆呆地看了他一眼,臉色慢慢泛白,最后忍不住撇開頭,在埃布爾和眾多侍衛(wèi)心驚膽戰(zhàn)的目光下劇烈地干嘔了一下。 “我不行了,”尼格瑞姆黑漆漆的眼里出現(xiàn)了一絲水光,他望著埃布爾道:“他居然叫我尼格,太惡心了,埃布爾,我想吐?!?/br> 迪瓦里的臉色一下子難看得如同被人打了一頓,但埃布爾的臉色比他更加難看,他心疼地拍了拍尼格瑞姆的后背,隨后冷冷地看向迪瓦里,眼中的殺意直逼得迪瓦里后退一步,心中生出膽怯的情緒來。 尼格瑞姆還真不是裝的,他是真的被迪瓦里惡心出生理反應來了,好半天才緩過來,沒有直接吐在客廳里,他冷冷地看向迪瓦里,說道:“現(xiàn)在你又欠我一筆了?!?/br> 迪瓦里要氣瘋了,他都顧不上埃布爾的威懾,指著尼格瑞姆道:“休諾丁,你不要欺人太甚!” 尼格瑞姆沉著臉道:“所以這就是你跟我談條件的態(tài)度?” 老科瑞維斯這時終于緩過勁兒來了,拽了把自己的兒子,跟著開口哀求道:“休諾丁伯爵,您就看在我們兩家從前的的情份上高抬貴手吧!” 尼格瑞姆都懶得搭理他。 老科瑞維斯見了,終于明白尼格瑞姆是不打算放棄要走莊園了,他現(xiàn)在就是后悔,自己昨天晚上為什么要按捺不住親自去偷東西,前段時間又為什么非要去招惹小休諾丁,如果不是做了這些決定,窮就窮了,至少莊園還能留下來呀! 但老科瑞維斯也知道,如果他非要跟尼格瑞姆死磕,他手中的東西一旦被國王看到,不只是莊園,他什么都留不下來,當下也只能在猶豫權衡了好半天后,忍住吐血的**,像是剜了心一樣恨道:“好!好!契書我會拿出來,但我們不能無家可歸,你得把你之前在王都買的宅子交給我們!” 尼格瑞姆聽了這話,不由得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看向老科瑞維斯,他難以理解地說道:“我不能明白,難道我看上去像是在跟你們討價還價嗎?你們流落街頭跟我有什么關系?這座莊園原本就是我的,而你們科瑞維斯家的老宅也是你們自己賣的,憑什么我新買的宅子要送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