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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打圓場道,“侍郎說的也有理。尚書大人,御史大人,趙大人,圣上既讓侍郎聽審,必有思量,不妨聽他說說,也免得……圣上怪罪?!?/br> 他這么一說,堂中御史也無意見,瑯邪便不再顧忌,“下官以為,方才這陳申雖滿嘴胡言,卻有一事說得不錯......便是他說皇上要博仁名、善名?!?/br> 眾人臉色一變。 “還在胡說八道!” “各位大人聽完再捆下官不遲?!?/br> “大人,下官不才,方才聽這位人犯說皇上要博仁名善名時極盡冷嘲熱諷,各位大人也似當(dāng)它洪水猛獸避而不談,下官實在不知為何?!?/br> “要你知曉什么?圣上乃是真龍?zhí)熳?,治天下乃圣上生之使命,何須博你所說什么仁名善名?倘若這便是你要說的,不必再言?!?/br> “大人,恕下官仍要問一問,皇上若不為博名,為何不讓趙大人干脆直接殺了這小子? “平民百姓都知道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皇上貴為天子,雖不必在意小小功名,但古有堯舜、文景、貞觀開元等名傳千古的盛世明君,亦有夏桀、殷紂甚至近到前朝楊驊這等殘暴昏君,眾位因何記得他們?難道不正是一個‘名’?皇上雖是上天選中之人,古來帝王哪一個不是上天選中?難道博仁名善名還不好?要學(xué)夏商亡國才好? “大人不說話,是否因為下官沒有說錯? “下官雖沒有各位大人書讀得多,但也當(dāng)著官差,知西郊是塊敏感之地,聽這陳申所言,雖大逆不道,卻像積怨已久,也絕非此一人作此想,這樣關(guān)頭,皇上改令各位大人來審,各位卻又避而不談,生怕觸了皇上忌諱—— “身為臣子,為君憂思本是本分。可大人們可曾想過,皇上常年坐鎮(zhèn)深宮,終不能以一人之耳聽天下、一人之眼看四方,如此才有我等為人臣的去替他看、替他聽;眼下西郊是塊膿瘡,倒不如狠一狠心,將它亮出來擠了,也好過不聞不問,自欺欺人,以致擴(kuò)散感染了旁的地方。皇上既有決斷,眾位只是愚忠,難道要陷皇上于不義之地?” “砰”地一聲,搶先打斷趙莊的發(fā)作。 是那堂中央始終一言未發(fā)的白發(fā)御史,到底年長沉得住氣,“侍郎,莫再多言?!?/br> 瑯邪看他一眼,忽地察覺到旁邊一道目光正注視著自己,扭頭看,原來是息延。 他笑了笑,瞥一眼那被架在堂下的陳申,心知自己盡力,也不再多言,坐回椅上。 御史道,“各位,我等不敢揣摩圣意,但圣旨不可不聽,趙大人,讓你的人退下罷。” “便照息大人所說,但問兩次,人犯不答,視為供詞呈報。” 他既發(fā)話,趙莊當(dāng)無話可說。 只是如此一問一默審到結(jié)尾,趙莊還不甘心,“陳申,你當(dāng)日擄走刑部侍郎,到底為何?你二人可有別的交集?” 瑯邪右眼一跳,望向陳申。 那陳申也抬起頭來,隔著凌亂發(fā)絲與他對視。 忽地低低笑道,“什么刑部瑯邪,他不叫這個名字......” ☆、禮尚往來 “那人犯說,九殿下不叫瑯邪?!?/br> 茶杯輕輕擱在桌上,那人抬起眼來。 冉俊微微弓著身子,接下來的話卻不大好出口,“說他應(yīng)該叫......” “叫什么?” “......走狗?!?/br> 樊裕不語。 實則原話乃是“樊家走狗”,只是冉俊不敢說出口,折了個中,“此人自稱抓走九殿下,是想借大殿下出事陷害于他,以此攪起風(fēng)云,不料一計落空......” “瑯邪在哪?” “審?fù)瓯惚徽龠M(jìn)了宮,這會兒還沒出來呢。” 冉俊見他又沒了聲,“殿下不必?fù)?dān)心,小的聽那奉茶的太監(jiān)說,皇上看了折子沒發(fā)火,似還有說笑的意思?!?/br> “上次您吩咐那事,那袁永說,未看過脈,不能下定論,但他對中了七步搖大難不死、還能運功的那位十分好奇,想找小的問問您,能否去替那位診診脈?” 樊裕斜他一眼。 這不帶情緒的一眼,讓冉俊背后起了一陣陰風(fēng),忙道,“殿下放心,小的沒敢多言。” 樊裕又看了半響窗外,“太子在御藥房拿的方子,給他瞧瞧?!?/br> 窗外還是陰天,北風(fēng)刮得緊,似要下雪。 御書房里,樊帝翻著案卷折子,瑯邪跪著。 書房門大開,因此即便四角燃著炭盆,也讓人感到寒意絲絲入侵。 一個時辰前,他也冷了一瞬,不想陳申什么也沒說,反倒替他脫了嫌疑。 今日過后,此人恐怕必死。 哎,他方才大放厥詞,恐怕自身還難保,想這些有什么用? “侍郎?侍郎?” 瑯邪回過神,聽桂珺使了個眼色,“皇上叫您呢。” 樊帝聲音淡淡,聽不出喜怒,“在朕這里也如此心不在焉,你是料定不會拿你如何了?” “臣不敢。” “今日那話,何人教你?” 瑯邪伏在地上,“回皇上,無人教臣?!迸禄实鄄恍?,又道,“只是臣近日抄了幾遍書,忽覺皇上用心?!?/br> “哦?” “臣讀書不多,不敢在皇上面前班門弄斧,但看書里說民重君輕,又說‘得乎丘民而為天子,得乎天子為諸侯......’,臣大膽揣度,皇上之所以不殺陳申,也是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