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
書迷正在閱讀:呦,玉璽丟了、攬你自照、學姐,抱抱、圈套(NPH 商戰(zhàn))、帝星下凡、在A、O之間被迫營業(yè)、國舅爺、穿成暴君后懷了丞相的崽、嫁了個權(quán)傾朝野的病秧子、門后高能[無限]
哎,他一說完,更在心中痛罵自己:說這做什么?平白討他厭惡。更覺只要一遇上這人,真是滿腦子漿糊,盡干糊涂事。心中這一番自我唾棄,干脆閉了嘴,自暴自棄地加快了腳步。 這時,但聽一陣風聲卷來,脊背猛一涼,正以為是風又刮起來了,卻立刻察覺身后襲來了掌風。 他下意識反手擊出一掌,對方卻收了力道 ,生生受他一掌,被打得倒退兩步。 他吃了一驚。 樊裕微微皺了眉頭,瑯邪無措地垂著手,還沒來得及說話,已被他扣住手腕,整個人被壓在了那道花墻上。 寒冬臘月,花枝早已枯萎,只剩些樹枝硌得瑯邪骨頭疼,但院里雪間還站著十來株淡黃臘梅,散著寡淡的清香。 樊裕垂眸看著他,目光清冷如月,讓他一時失了神。 他很快就沒有心思去想別的。 一道閃電襲擊了他—— 那人的薄唇壓下來之后的很長時間,他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因為腦中一會兒寂靜無聲,猶如身在茫無人煙的荒野,一會兒又砰砰啪啪嘩嘩啦啦,讓他想起剛才放過的爆竹,又像中秋那場五顏六色的煙火。 嘴唇是被生生咬住的。 他吃痛輕哼出聲,唇齒間已有了濃郁的血腥味,很快,有什么東西趁機探了進來,在他生澀笨拙的唇齒間攪動、掠奪,這時,他又嘗到了酒的味道。 他全然傻了——腦子像被酒熏得醉了,頃刻便亂作一團——瞪大眼睛,任由那人把他壓在枯枝中,微仰著下顎,口中氣息全被奪走也不管。 這一切好似什么時候發(fā)生過,那是夢境成真? 忽地,他清醒了,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小心翼翼地伸手撫了上去——是真的! 他忘了那天晚上逃離時的狼狽,也不再去想那夢是真是假,只覺這片刻溫度最真,只有這會兒,他是真的抱著這個人,真的得到了他......的一個吻。 不是夢,也并非偷襲,這是真的,外面那么冷,唇齒間卻是溫熱的,和平日里的樣子一點都不同。 可是說不出為什么,不像那天夜里,這時他并無半分甜蜜,而只有些迷糊和苦澀,到后來,甚至有些絕望,幾乎到了催人流淚的地步。 當他意識到被扣住的手不知什么時候已被放開時,他反嫌它們多事,他想將它們垂落在樊裕肩膀上,腰上,但又不敢驚動了他,只得傻傻地半舉著。 就在瑯邪窒息而死的前一刻,那個人好像料到了,先一步離開了他。 瑯邪急促地喘著氣,見他微微垂眸,那幽深的目光看著自己,盡管夜色幫他掩蓋了漲得通紅的臉,他還是不太敢看他。 他能感覺到樊裕一直看著他,但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是很久才開口,“這便是你要的?” “嗯?” 他一開口,便被顫抖的聲音出賣個透,甚至還有些結(jié)巴,“什么......殿、殿下,我,我我......我,這……” “你找那文貞,也是為了此事?” “……” 聽他提起這事,瑯邪恨不能挖個地洞鉆進去,偏生那嘴不聽使喚,“我,我跟文貞……” “倘若這便是你要的,今夜你可來我府上?!?/br> 瑯邪呆住。臉上現(xiàn)出了一絲茫然。還有一點受傷。盡管他還未完全明白狀況。 接著,他就像個前一刻還被主人攬在懷中親吻、下一刻卻遭痛打的無辜小狗,討好地喊了一聲,“……二殿下……什么意思?” 而他這時才注意到,樊裕的聲音太鎮(zhèn)定了,眼神也未免太過冷靜,方才那個吻……好似只是他一個人的錯覺。 “你既救我性命,我本該投桃報李?!?/br> “……” 他說完,沒有給瑯邪反應(yīng)的機會,也不再看他,轉(zhuǎn)身就走。 瑯邪下意識要拉他的手,卻只捉到衣袖一角,樊裕沒有回頭,“撕拉”一聲,袖口碎了半片——他走了。 樊裕走到回廊拐角,才聽見那個始終傻站在后面的人喊了一聲,“殿下!” 他沒有停下。 “您是什么意思?”瑯邪問,“投桃報李,是什么意思?” “您一直都是在報恩嗎?” “......那是我自愿的!不要你回報!就算換了別人——”他大聲道,“任何人!我一樣會救!” “我不要你報恩。” “我不會來的?!?/br> “不是今天……我不會再來找你。” 他心里想,我永遠不會再來找你。 這次樊裕微微頓了一下,但他只說了句“隨你”,就加快了腳步。 沒等看他那背影消失,瑯邪便也轉(zhuǎn)了身,朝著他先前的那個方向狂奔而去。 大雪毀家國,婚事增碎心,這時,府里客人大多醉了,少部分沒醉的,也早跟著新郎官去鬧洞房,并無人注意這邊角一場小小鬧劇。 他們都沒有再回頭。 幾日后,京中大雪如席,北風猛烈,像是要把天啟十年的雪一朝下盡。 宜州仍是重災(zāi)區(qū),但安置已有一定規(guī)模,二皇子樊裕本要被皇帝調(diào)去豐鎮(zhèn),卻聽北邊傳來消息,說犬戎與峎孫、赤柏已公然開始增兵,并已在北邊邊境連發(fā)三場sao亂;林正將軍已率兵鎮(zhèn)壓,但今冬收成不好,軍需糧草是個問題,特要樊裕回宮參謀。 這日樊帝正用午膳,底下人報,太子殿下自洞房之夜后,夜夜宿于書房,那太子妃幾次端了杯盤進去,最后都被趕了出來,說是要專于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