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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到海,慕青直接愣了。 身心仿佛受到了一擊,遠遠的望不到盡頭的海,與天際連為一體。 彷徨,渺小,豁然……種種復(fù)雜的情緒涌上心頭,慕青伸手,蔚藍的海觸手可及,又迅速收回,生怕被這磅礴的氣勢卷了進去,盡管海就在那兒安安靜靜的漲縮著。 “公子們,我們到了。” 馬車緩緩?fù)A讼聛?,一眾人下了馬車,眼前更為開闊。 這處該是個碼頭,擁擠的人群堵得水泄不通,馬車根本進不去。 也沒必要再進,挑腳便能望到海岸,再往遠處往,平靜的海面上,隱約可見幾處凸起的島嶼。 海上,遍布了不少的漁船。 十分的熱鬧。 站在原地,一眾人先緩了會兒再打算進去。 即使來過多次,依舊會被海的氣勢沖擊到。 “藥味?!鄙砗?,剛跳下車的三道來了一句。 還受沖擊的幾人,立即揚起脖子,打探空氣中的味道。 拋卻海腥味,果然有一股濃郁的藥味從眼前的集市里飄來。 “走,進去瞧瞧。”賴御大步流星的向著狹窄的集市小路口走去。 幾人皆迫不及待的跟上。 剛進集市口,賴御差點被藥味熏出來。 街道兩側(cè),小攤上掛著大小不一的藥包,一直通向最盡頭。 “這都是什么?”賴御揪著鼻子,朝身側(cè)的葉秋白問道。 葉秋白臉色也不好看,微微屏著息朝賴御搖了搖頭,手不覺的伸向腰間掏出手帕,這才緩了口氣。 “你這個騙子,還我錢!” 幾人正難受著,一旁突然傳出一聲怒喝,嚇得最前頭的賴御大退了幾步,腿軟的差點沒跪下去。 身后的葉秋白伸出兩根手指,抵住了賴御的腰,這才穩(wěn)住了快要貼上來的賴御。 “你才騙子呢!我在這兒賣了十幾年藥了,從來沒吃壞過人?!蹦穷^的小販也急了,紅著脖子吵了回去。 “你不給我錢,我現(xiàn)在就砸了你的破攤子,讓你從這兒滾蛋?!蹦侨宋嬷亲樱砗蟮膸兹苏辛苏惺?。 小攤很快被圍了起來。 那攤主瞪大牛眼盯了會兒鬧事的人,最終氣呼呼的從口袋里掏出幾錢銀子,扔了過去。 那人顛了顛手里的銀子,站穩(wěn)了身子,安然無事的帶著一幫小弟離開了此。 “我從龍島帶藥,在這兒賣了十幾年,頭一次碰到這么不講理的。”那攤主邊收拾著攤位,邊自語道。 一旁的眾人皆安慰他:“許安,犯不著跟這幫小混混氣惱,再待會兒,天還早著呢?!?/br> 許安將草藥包裹用力一系,扛到了肩上:“不早了,等我劃船回龍島,天差不多就黑了。” “龍島!”一旁看戲的賴御湊上前來,拉住了許安的草藥包。 許安被猝不及防的一拉,整個人向后傾,剛碰觸到賴御的身子,許安迅速轉(zhuǎn)身,大力甩開賴御的手,而后防備的望著他。 賴御被許安的力道所驚,手心一陣火辣的疼,揉搓著紅了的手,賴御瞟向許安的手臂,粗壯結(jié)實,看來是常用手活動的人。 “你是誰?”許安謹(jǐn)慎的打量著賴御,以及他身后的幾個人,一看便不是常年生活在東海的人。 東海四季常春,幾人還穿著要過冬的衣裳,又是一臉的好奇和掩蓋不在的歡悅,是第一次來海邊的人了。 “兄弟,我們剛來此,想跟你打聽個地方。”賴御見許安疑慮重,便直接向他暴露了自身的情況,好讓他放下戒備。 許安顛了下草藥包,弓起的身子松懈下來,語氣轉(zhuǎn)了軟,親和了不少,問道:“什么地方?” “龍島,我們想去龍島。”賴御直言。 許安又防備起來,也是直性子,直接問道:“你們?nèi)垗u干嘛?” 在車上,賴御就想好了措辭。 眼珠一轉(zhuǎn),賴御轉(zhuǎn)身向后望去。 慕青從四周的驚奇中猛地回轉(zhuǎn)過神,拉著丁禧跟躲避瘟疫似的向后方走去,遠離了賴御一段距離。 三道則吹胡子瞪眼,似警告著賴御。 不仗義! 暗罵了一聲,賴御當(dāng)機立斷,拉起一旁正捂著鼻子與藥味做斗爭的葉秋白,對許安道:“我這位兄弟害了病,聽說龍島有包治百病的神藥,特意從遠處趕來求藥?!?/br> 許安半信半疑的打量著葉秋白,身子瘦長,面色白皙,看上去像毫無縛雞之力的軟弱書生,再加之一直用手帕遮著面,確實很像害病的人。 手帕下,葉秋白黑了臉,但賴御都說到這份上了,又不敢發(fā)作。 攥在賴御手心里的胳膊,暗暗與他較著勁。 “小葉,別再執(zhí)拗了,我發(fā)過誓,一定要治好你?!辟囉鶚O為激動的抓住葉秋白的雙臂吼道,又?jǐn)埵謱⑺нM懷中,死死的圈住了他。 仿佛真的要生離死別般,情緒很是到位。 葉秋白掙扎了一番,無奈被賴御徹底壓制住,只好破罐子破摔的安靜下來,任由賴御支配。 不遠處,慕青錘著丁禧的肩膀,罵道:“老懶拿我當(dāng)靶子的時候,怎么就沒見這么溫柔過?!?/br> “也沒對我這樣過?!倍§桶偷馈?/br> 慕青自上到下打量了丁禧一番,他這個塊頭,不是一般人能抱得住的。 沒再打擊丁禧,慕青拉著他歸了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