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頁
書迷正在閱讀:門后高能[無限]、在全息游戲里當(dāng)一個無情的NPC、人類變性第71年[星際]、勸青山、在星際做美食直播爆紅了、別人都嫉妒我有條龍、我的貓草不見了、星際少年秦之黃金塔迷蹤、我在蟲族吃軟飯、前仙界大佬互撩實錄
他腰腿疼,又不好意思讓人拿墊子來,當(dāng)真是坐不下去,直接跪著的話,又比旁人高太多,真真跪也不是,坐也不是。 沈墨軒見他遲遲不坐,疑惑道:“你這是怎么了?為何不坐下啊?” 沈執(zhí)咬牙道:“沒事,就是腿突然麻了,我活動活動就沒事了。” “我瞧你臉都白了,腿麻得這般厲害?” 元瑾卻像是察覺了其中關(guān)竅,意有所指道:“前日我在文淵殿看小十七讀書,太傅問他懸梁刺股是什么意思,小十七說,把人吊在房梁上用錐子刺屁股,此股非彼股,小十七儼然將股理解錯了?!?/br> 此話一出,沈墨軒神色一凝,詢問似的望向謝陵。 “十七皇子年幼,分不清楚股是何意,也在情理之中??晌壹业艿芙衲晔吡?,連良王都懂的事情,他怎 會不懂?!敝x陵笑容不減,偏頭望著沈執(zhí),“腿還麻么?要不要哥哥幫你捏一捏?” 沈執(zhí)大驚失色,趕緊道:“不麻了,不麻了,怎敢勞煩哥哥動手?!彼Ьo牙關(guān),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也不敢亂動,心里暗罵了謝陵祖宗十八代。 沈墨軒仍舊放心不下,可聽謝陵都如此說了,也不好再多言,索性就借著喝酒,隨意閑談幾句。 沈執(zhí)腿都坐麻了,動一下就疼得要命,鬼才知道謝陵在床上使那么大勁兒干嘛。冷汗順著面頰滾滾落了下來,根本沒有閑情逸致聽他們?nèi)齻€閑聊。 驀然,有一只手從旁邊探了過來,他一愣,抬眸望去。 謝陵低頭抿了口茶,僅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有那么疼嗎?把冷汗擦擦,回頭晾汗要頭疼的?!?/br> “就是很疼很疼?。。。 鄙驁?zhí)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掙回手,不動聲色地把汗擦了。 也幸好光線昏暗,沈墨軒看不清楚,否則見他臉色慘然,定然要過來詢問,若只有沈墨軒在便罷了,偏偏良王也在。 他就是疼死在這,也不能讓元瑾看了笑話! 好在沈墨軒還有些體己話要同沈執(zhí)說,元瑾也不是那等看不懂眼色的榆木腦袋,遂借口醉酒,小坐片刻。 沈墨軒將沈執(zhí)拉入房中,又將門窗關(guān)好,轉(zhuǎn)身問他:“是不是謝陵打你了?傷得重不重,趕緊讓我看看?!?/br> 謝陵最用心險惡的地方,便在此了,明明知道沈執(zhí)面皮薄,怎么可能告訴沈墨軒這種事情。 于是趕緊躲開,搖頭道:“沒有呢,我就是馬車坐久了,腿麻了,稍微活動活動便好了?!?/br> “肯定是受傷了,讓我看看!”沈墨軒說著要去抓他手臂,沈執(zhí)轉(zhuǎn)身躲開了。 “軒哥,真的不用了!回頭因為這點小事,你同謝陵再吵了起來,豈不是我的過錯?”沈執(zhí)抿了抿唇,故意岔開話題,“軒哥此次入京,阿爹阿娘有沒有什么話,讓你帶給我?” “有,”沈墨軒沉沉嘆了口氣,將一個小包袱取了出來,“阿爹說讓你有空回去看看,這里是阿娘熬了幾晚沒睡,一針一線給你縫制的衣裳,顏色和款式都是你喜歡的,還有些江州的吃食,阿娘還親手給你做了糯米蓮花糕,你拿回 去跟謝陵一起吃。” 頓了頓,他又上前抱了沈執(zhí)一下,輕聲問:“阿執(zhí),如果你在謝陵身邊待著不開心,你同我說一聲,無論如何,我?guī)慊丶?。?/br> 沈執(zhí)心尖一顫,抱著小包袱,緘默不語。他當(dāng)然想跟沈墨軒回去,三年中不止一次想起江州老宅,院里種的合歡花,沈大人給他搭的秋千,還有沈夫人蒸的甜點。 沈家上下一心一意把他當(dāng)自家人,可元祁卻要他挑撥沈墨軒和謝陵之間的關(guān)系,若他當(dāng)真做了,豈不就是個沒良心的混蛋了! “軒哥,其實謝陵對我很好,一直以來都是我任性妄為,”沈執(zhí)用下巴蹭了蹭沈墨軒的肩膀,悶聲悶氣道:“我不是個好孩子,讓你們失望了?!?/br> 沈墨軒卻道:“我知道你有很多難言之隱,我也不逼你??芍x陵是真地很喜歡你,阿執(zhí),你莫要一錯再錯。” 沈執(zhí)長這么大,元祁教給他的道理,無非就是做事無所不用其極,以及不擇手段,從來沒有引他走過正途。 在他人生最早的六個年頭里,耳濡目染學(xué)了很多卑鄙無恥的東西,他根本分不清楚是非黑白,也不知道何為對錯,唯元祁之命是從。幾乎是在棍棒反復(fù)錘楚下長大的。 也是到了后來,謝陵才告訴他,什么是善,什么是惡,一步步將他往正途上引,沈執(zhí)也曾經(jīng)癡心妄想,覺得自己長大了,出息了,可以決定自己的人生了,他不止一次地掙扎過,可到頭來,還是功虧一簣。 凄楚黑暗的六年之后,又迎來了更加痛苦的三年,早知會深陷于此,不如從未見過光明。 沈墨軒將幾人送至府門口,元瑾借酒勁兒,單手搭在沈執(zhí)肩頭,笑道:“有勞沈公子扶本王上馬車?!?/br> 沈執(zhí)心里極厭惡,還未多言,謝陵從旁將元瑾的手臂推開,笑道:“殿下怕是醉糊涂了罷,這里可沒有什么沈公子。” 他忽然當(dāng)著眾人的面,微微彎腰,打橫將沈執(zhí)抱了起來,笑吟吟道:“我家弟弟金貴嬌氣得很,不是旁人隨隨便便就能使喚的。” 說完,也不管其他人什么反應(yīng),直接將沈執(zhí)抱上了馬車。 回府的路上,沈執(zhí)倒是一反常態(tài)地沉默,縮在角落里坐著,懷里抱著小包袱,乍一看,倒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