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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執(zhí)垂頭跪著,衣袖都濕了大半,即便沒有抬頭,頭頂兩道火辣辣的目光,幾乎要將他逼死了。 他心里跟明鏡似的,元祁和謝陵是在斗法。 二人無論是誰,都不能表 現(xiàn)出對自己有半分在乎,否則便會被對方抓住了軟肋,瘋狂施以報復(fù)。 元祁更是深諳此理,想借此機會一探謝陵的虛實。 “此前朕聽聞謝府規(guī)矩繁多,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一個低賤的奴才都敢站在門外偷聽主人談話,這若是換作別人,當(dāng)場打死都不為過。”元祁笑容不減,仿佛在談?wù)撘患貏e小的事情,“到底是愛卿的親弟弟啊,即便做出過天大的混賬事,愛卿終是舍不得傷他的?!?/br> 沈執(zhí)攥緊拳頭,心里最后那點熱氣都快沒了。他突然很想就此死掉,不想成為元祁用來牽制謝陵的籌碼,更加不想再傷害謝陵了。 他的心從來都不是石頭做的,一旦對誰動了真感情,哪怕是萬箭穿心,仍舊不悔。 須臾,謝陵才淡淡一笑:“既然沈執(zhí)驚擾了圣駕,回頭臣定然好生管教他。”說著,輕抬下巴同沈執(zhí)道:“出去?!?/br> 元祁的神色微微一變,眸子里盛滿審視的意味:“朕若早知謝大人對沈二下不了手,便主動代勞了。如今應(yīng)該也不算太晚?!?/br> 語罷,隨手從身后的墻面上取下一柄長劍,隔空晃了晃。 沈執(zhí)肩膀顫個不停,很想站起來大聲地說“不要”,可嘴巴像是被人縫住了,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他連躲都不能躲,垂著頭,露出半截白皙的脖頸,仿佛早上起來時東邊吐出的魚肚白。 謝陵眸色一沉,冷眼盯著元祁的一舉一動,見其一點點扣開劍鞘,雪亮的刀鋒映得他眉眼清冷如雪,衣袖間銀光流竄,一袖香風(fēng),可殺人的動作卻極其干脆。 作勢一劍往沈執(zhí)脖頸上砍去,在距離沈執(zhí)僅僅有半寸之遙時,謝陵忽道:“住手!” 他一把攥住元祁的手臂,手下使勁,微笑道:“若是為了解恨,自然要留個活口,日日打罰折磨才有趣?!?/br> 元祁微笑著點頭:“也好?!表槃輰κ樟似饋怼?/br> 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死里逃生了,應(yīng)該高興才對。可沈執(zhí)就是覺得滿心難過。原來在皇兄的眼里,自己從來什么都不是。 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據(jù)說先皇在給孩子起名時,說瑾乃石中玉也,是個極好的字眼。 又聽說先皇后生前極疼寵元瑾,日夜都要親眼看著才行,還聽說元瑾有一枚長命鎖,出生時元祁送他的。 沈執(zhí)除了滿身傷痕和無盡的痛苦之外,好像從未得到過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元祁會被虐得很舒服,別擔(dān)心,謝陵不會放過元祁的。 第30章 你是此間獨一無二的少年 元祁見天色不早了, 同謝陵告辭后,抬腿往外走,也不知道是有意無意,當(dāng)著謝陵的面, 從沈執(zhí)的右手上踩了過去。 那花瓶碎了一地的瓷片呢,沈執(zhí)右手五指微張地按在地上,手心下好巧不巧, 就有那么一小塊鋒利的瓷片。硬生生地扎進了rou里。 元祁沒看見, 不知沈執(zhí)疼;謝陵也沒看見,但他知沈執(zhí)疼。 元祁也許永遠不會知道,沈執(zhí)曾經(jīng)為了怕自己一錯再錯,在西寧城的時候, 親自用鎮(zhèn)紙砸斷了右手骨。 大夫說再差一點,右手就廢了。這小小的一塊瓷片, 就是壓死騾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這么沉重尖銳的痛,讓沈執(zhí)以后怎么抬得起頭, 怎么拿得起筆。 謝陵親自將人送至府門口, 微笑著目送馬車離去, 直到馬車消失在了街尾,迅速折身回府,一路疾行。 找了好久才在一處偏僻的院子里尋到沈執(zhí),他正抱膝坐在臺階上,縮成好小一團,身上落了一層桃花。鮮血順著指縫滴落下來, 連桃花都染上幾分妖冶。 察覺到謝陵來了,身子微微動了動,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對不起啊,我好像又闖禍了?!?/br> 謝陵眸色幽深,半蹲下來輕聲道:“阿執(zhí),我?guī)湍闾幚硪幌聜?,好不好??/br> 沈執(zhí)渾身瑟縮了一下,將頭往胳膊肘中深埋,不吵不鬧安靜得很。很快又搖了搖頭:“不疼?!?/br> “怎么可能不疼呢?給我看看。” 伸手攥過沈執(zhí)的手腕,將那紗布小心揭開,驀然見一個血窟窿在手心中央橫著,謝陵眉頭狠狠皺了一下,沉聲道:“我去找大夫給你看看,養(yǎng)不好的話,你這個要留疤的?!?/br> “不要!”沈執(zhí)執(zhí)拗地搖了搖頭,抽回手腕,“不要看,太丑了?!?/br> “不丑,哥哥給你吹一吹,好不好?” 沈執(zhí)還是搖頭,垂眸略哽咽道:“不是我自己要闖進去的,是有人從背后推我。我沒有偷聽,真的沒有。” 他仍舊糾結(jié)于自己是無心之失,甚至有點小心翼翼,生怕謝陵誤會他居心叵測地跑去偷聽。 謝陵心里極不是滋味,突然很后悔當(dāng)時沒能抱起沈執(zhí)就走。他不知道自己一直以來在堅持什么。 若是不 愛,一刀殺了便是,恩怨兩清,永世不見。 可他既然深愛沈執(zhí)至此,何必再添傷害,徒惹沈執(zhí)傷心。 須臾,謝陵打橫將沈執(zhí)抱了起來往回走。 沈執(zhí)才一沾床就自動往床里面縮去,謝陵合著衣服翻身上來,將沈執(zhí)拖了過來,放在膝上,伸手一遍遍地撫摸著他的頭發(fā),輕聲道:“阿執(zhí),我原諒你了,從今往后,我不會再翻舊賬了,你我重新開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