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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執(zhí)咬緊牙關(guān),想起謝陵逼問他的那些手段,渾身都顫抖起來,低著頭,甚勉強道:“真的沒有,我沒有什么可說的,別問了,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說的?!?/br> 有些事情早就發(fā)生了,如今再提也沒有任何意義。時光不可能倒流,有些傷害注定彌補不了。 沈執(zhí)其實早就原諒了世間的一切苦難,唯獨不肯原諒的,一直都是他自己。他一直把自己困在愧疚和自責當中,無時無刻不飽受煎熬。 總覺得是自己不好,是自己的錯,也從未想過要害謝陵。 很久之后,他才低聲道:“我沒遇見你的時候,其實……沒有特別糟糕,但也沒有很好。我命不好,出身皇室,不受寵愛。元祁對我……對我沒有任何憐惜,我就是他閑來無事養(yǎng)在身邊的奴隸,他……他對我不好。我曾經(jīng)滿眼……滿眼都是他,我很愛很愛他,非常依賴他,為了讓他喜歡我,我……我一錯再錯,回不了頭了,手臟了。若是可以,我愿意放干凈一身臟血,剃骨剜rou,我還給他。我不要欠他的。” “……小圓圓,你不愿意說的事,我不逼你,但你記住一條,哥哥永遠是你一個人的。哪怕天塌下來了,我也替你頂著,哪怕粉身碎骨,哪怕遺臭萬年,死生不悔,只求你我共赴。” “謝陵,我此生悲苦,自出生起就不受任何人的期待,好像從始至終就是個多余的存在。沒有任何人需要我,也沒有任何人喜歡我。我知道世界上沒有理所應當?shù)膶檺郏乙沧锊恢了?。”沈?zhí)哽咽著,用臉蹭了蹭謝陵的頸窩,“我知道這件事情瞞不住你,可就是希望你越晚知道越好,我怕你會因此厭棄我。我十七歲就跟你了,你能不能好好對我?我很怕……很怕……” 很怕活不到弱冠了,元祁不會放過他的。 真的快要死了,快死了??墒侵x陵還不知道他快死了。 沈執(zhí)不知道怎么樣才能跟謝陵有個好的未來,思來想去,不想太耽誤他。 他允許謝陵為了自己難過一陣子,但是不允許他難過一輩子。 也許自己死了,謝陵就能娶妻生子了,以后兒孫繞膝,替自己享受天倫之樂。沒什么可奢求的了。 以謝陵的聰明才智,無論他走到哪里,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風光無限,前途光明。根本沒理由為了一個滿口謊言的皇室棄子,放棄自己的一生。 “阿執(zhí),無懼生死,你我總在一起。我認輸了,不想再折磨你了,彼此寬恕罷。”謝陵將人抵在墻面,單手鉗住他的下巴,輕輕啄著眼角那顆淚痣,“跟哥哥成親罷?” “成親?” “是,下月沈墨軒和江姑娘大婚,我跟你去沈家拜見長輩,看看你曾經(jīng)生 活過的地方,等參加完婚禮,順道兒去趟青州老宅,我們就在那里成親罷。”謝陵滿臉認真道:“我給你一個名分,你生是我的人,死也要葬身在謝家的墓地里,生生世世,你我永不分離。” “可是……我背叛了皇室,他們不會放過我的?!鄙驁?zhí)低下頭來,“我不是你的弟弟,玉佩是元祁給我的。你弟弟可能……可能就是元祁殺的。我……我不知道要怎么給你弟弟償命。只要我待在你身邊一天,你就永不得安寧,你怎么會想著同我成親?你……你不怕謝家的列祖列宗怪罪嗎?” “怕啊,那又怎樣?活人的事同死去的人不相干,哪怕謝家祖宗們在地下恨我入骨,也不可能起死回生地教訓我吧。再說了,那是我欠初黎的,也是元祁欠我弟弟的,不關(guān)你的事。” 謝陵低聲笑,談何原諒,只不過是想放過自己了,什么家書家訓通通拋之腦后,他要跟沈執(zhí)成親,跟他天長地久,情深意長,要跟他生同衾,死同xue,糾纏一輩子。 “阿執(zhí),忘記元祁罷,跟哥哥成親沒什么不好的。我會愛你,寵你,保護你,永遠站在你的身后,你一回頭就能看見我。”謝陵揉捏著他的耳垂,連聲音都醉人,“我?guī)湍銣缌嗽先?,用他們的血作為我迎娶你的聘禮?!?/br> “……我何德何能,今生能遇見了你。謝陵,我此生絕不負你,死也不負!”說到這里,沈執(zhí)早就泣不成聲了。謝陵愿意跟他成親了,這也是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 真的聽謝陵說出口,又覺得好不真實。特別害怕只是一場美夢。夢醒之后,他還是那個神憎鬼厭,永遠站在陰暗里,偷偷向往光明的孩子。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么一種人,無論多痛,多苦都能咬緊牙關(guān)忍住,甚至擺擺手,大聲笑著說“沒事,這點小傷不算什么”??善灰腥诉^來安慰一句,立馬就能淚流滿面。 他亦是如此。自卑又怯弱。 沈執(zhí)估摸著這場鴻門宴,一定是元祁背后設(shè)計的,目的也挺好猜的,經(jīng)過此事,最起碼元瑾能夠安然無恙的抽身了。 唯一讓他琢磨不透的是,元殊到底知不知道雙生子這件事,若是知道,從何得知,若是不知, 那天晚上也忒巧合了。 翌日皇上就下旨傳召沈執(zhí)入宮,商談寧王世子屢次遇刺一事。 既是有這么正當?shù)睦碛?,沈?zhí)怎好推辭不去。 直接從巡防營往宮里去,迎面同元殊碰了個正著。 元殊“呀”了一聲,上下打量了沈執(zhí)一遭,笑道:“沈公子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啊,這是怎么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