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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裝作沒聽見的樣子,推開杯子站起身,“嚴先生,今天天氣這么好,我們繼續(xù)除草?” 嚴隋涼笑呵呵地道,“小昆這么辛苦地陪我勞作,晚上做頓大餐吧!” 他站起身收拾碗筷,愉悅地道,“管理處為了星網故障的事,說上午會快遞些食材過來賠禮,等到了看看有什么好東西,晚上我們吃頓好的!” 辛苦地勞作一天后,嚴隋涼捶著腰,感慨地道,“不行呀,不服老不行啦,只是在除草機上坐了一天而已,就已經動彈不得了?!?/br> 少年的臉上也滿是汗水和塵土的印記,“我都說今天不要那么著急,我們可以留一點明天做?!?/br> “明天還有明天的事嘛。”寬和的中年男人溫柔地安撫道。 “那好吧,今晚嚴先生就不要做飯了,我來吧!”少年順勢地試探著。 果然嚴隋涼急急地道,“那怎么行,說好了呢!我們去洗漱,等下我來做飯!小昆你去看電視好了!” 少年無奈地退讓道,“好吧,那嚴先生您簡單做一下就好了,不要太復雜,我們等休息了再吃大餐也是一樣的!” 嚴隋涼點頭道,“好的好的,你去吧,放心?!?/br> 山間的夜晚來得很早,夜風很冷,嚴隋涼把晚餐放在了能看到星空的三樓露臺上。 少年上來時很吃驚,“嚴先生,您怎么不叫我?guī)兔Γ@端上來多累?。 ?/br> 嚴隋涼笑道,“沒什么累的啊,我都休息好了,做菜就當放松了?!?/br> 昆塔看著潔白的桌布,精致的擺盤,墻壁上柔和的燈光,桌子上潔白的蠟燭,笑了起來,“您弄得這么正式,我都不敢坐下了。” 嚴隋涼抬手示意,不解地道,“坐呀,為什么不敢,這里只有我們兩個,隨便吃點晚飯,沒什么的。” 少年坐下來,不好意思地道,“這么潔白的桌布,只有在宴會上才會有,我都條件反射了,因為這個時候,我應該站在您背后才是?!?/br> 嚴隋涼哈哈地大笑起來,舉起身旁的酒杯晃一晃,“今天不用看著,來,干杯!嘗嘗我做的菜味道怎么樣!哦,你喝,你那杯就是普通的白開水?!?/br> 前家主很嚴肅,“未成年,不可飲酒,你就看著我喝吧!” 只是話音未落,坐在椅子上的昆塔猛地一蹬桌子腿兒,人帶著椅子向后滑動,同時手腕一抖,一道白光閃過,嚴隋涼手中的杯子還未曾接觸到嘴邊,便被擊碎了。 嚴隋涼捏著高腳杯的杯柱,酒液沿著皮質手套滴滴答答地落了下來,他怔住了,有一瞬間的不解,看著昆塔道,“小昆,這個酒,有毒?” 少年笑了,握著飛回來的回旋鏢,搖搖頭,“嚴先生很清楚,這酒沒毒,恰恰相反,這酒里,有解藥?!?/br> 嚴隋涼臉上是很真切的茫然,“小昆,你說什么,我沒聽懂?是有人刺殺我嗎?是我的行程暴露了,長老會來殺我了?” 少年嘆了口氣,“嚴先生,何必再演,這蠟燭里的迷藥,雖然無色無味,這屋子又飄著菜香酒香,但是您真的,真的小看我的見識了。” 嚴隋涼似乎聽懂了又似乎沒懂,他茫然地笑一下,“小昆是說,我想迷暈你?”他把那破碎的高腳杯丟在桌子上,摘下濕了的手套,也丟在桌子上,“怎么會?我迷暈你做什么?” 他攤開手,示意道,“你看,我沒有喝酒,這么半天,不也沒有暈倒?” 嚴隋涼輕聲道,“既然你覺得蠟燭不對,那我們把它熄滅了,好不好?小昆,你誤會了,我們來吃飯吧?” 只是他剛要去動那蠟燭,昆塔便再次甩出了回旋鏢,同時自己飛快地向后一個空翻,穩(wěn)穩(wěn)地落地,單手支撐地面,另一只手揚起來,收回回旋鏢,抬起頭來輕蔑地一笑:“嚴先生,不必了,我怕我吃了這頓飯,此后再沒有飯吃了?!?/br> 嚴隋涼躲避不及,被瞬間擊傷,他站住了腳,不再輕舉妄動,眉毛擰地死緊,捂著左臂上的傷口,紅色摻雜金色顆粒的液體滴滴答答地從指縫之間流出,沿著半截脫落的袖子跌落。 他英俊的臉上除了對疼痛的忍耐,剩下的,似乎滿是不解與疑惑:“昆塔,我們之間雖相識甚短,但我自付對你一片真心,并無虧欠,你為何說這樣的話?我,我并未曾對你有過一星半點的歹意???” 此時昆塔早已施施然地直起了身,他細長的腰肢裹在黑色的T恤里,緊靠著三樓露臺的欄桿,仿佛只要向后退上一步,就要融進那漆黑的夜幕中,跌入那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了。 嚴隋涼急道,“小昆,你說什么都可以,不要退了,那里危險!” 少年很冷靜,站得也很穩(wěn),慢慢說出的話,也沒什么力量,卻讓嚴隋涼神色大變,“嚴先生,說真的,到您身邊的每一刻,我都在猜想,您什么時候會把我變成金子?!?/br> 嚴隋涼的表情突然冷酷起來,他收回了所有多余的神情,嘴唇抿緊,就那樣盯著看他看了半天,才開口道,“所以,你不是來保護我的?你是接了什么人的單子,來殺我的?” 少年在夜風的呼嘯中一動不動,他沒有搖頭,只是說,“不,我來到你身邊,確實只接了一個單子,那就是保護你?!?/br> 聽到這句話,嚴隋涼神色略微放松了些,他想了想又道,“小昆,也許是你聽長老會的誰說了什么?雖然我也跟你說過,我不是一個好人,但是,我真的沒有想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