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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謎的頭側(cè)向敞開的帳簾,輕輕揚了揚,隨后又朝他挑釁地眨眼,趁著沒有其他人注意,在燕其的目光里偷溜了出去,帶起一陣撩撥的微風(fēng)。 作者有話說: 大家都想剝了其其的衣服,給他穿其他顏色的衣服~~#奇跡其其# #其其環(huán)游大陸# #完美衣架燕其其# #燕其到底穿紅衣好看還是白衣好看還是紫衣好看# #燕其只愛基佬紫#...... 第9章 到處都有電燈泡 入夜后的營地四處都燃起了火把,木材燒裂了,噼里啪啦的細微響聲湮滅在營外羽林衛(wèi)的談笑聲中,君山各個地方都設(shè)有高塔哨崗,有什么兇險自有人匯報。幾杯烈酒入喉,一些今晚不用值守的將士們便開始大膽地喧鬧起來。 陸謎越過人群,走了一段路,人影越來越少,直到只能隱約聽見點點嘈雜聲了,才在一棵紫藤木邊停下。 這樹很矮,卻粗壯結(jié)實,一躍就能坐到張開的枝丫上面。 這會兒坐上去了,陸謎摸著樹干有些發(fā)潮,借著火光往遠山邊看,云層裹著厚厚的一卷停在那里,像是在醞釀著一場大雨。 “也不知道這雨今晚要是下來了,明天的春獵還能不能進行下去?!?/br> 陸謎喃喃自語,倏而一陣由遠及近的泠泠冷香溜進鼻子里,他心頭一動,翕動著鼻翼輕輕嗅了兩下,笑了:“還是出來了,你果然也不是那種守規(guī)矩的人嘛。” 燕其裹著披風(fēng),自顧自地躍到陸謎身旁坐下,肩上的傷口被扯得有點痛,燕其頓了一秒,卻沒什么其他反應(yīng)。 “噗......” 燕其瞥著旁邊突然開始抖肩膀憋笑的人,奇怪地瞪他一眼:“你笑什么?” “我在想,要是你坐上來的時候這樹枝突然就斷掉了,會是一個什么景象。” 燕其歪頭,也跟著想了想那個場景,嘴角不由地勾起來:“一天天凈想些有的沒的,還能有什么景象,自然是我們兩個都掉下去了唄。” “嗯...不過我會給你墊著的,”陸謎笑彎了眼睛,少年人的明朗與坦蕩即使在黑夜中也格外耀眼,“照顧傷員嘛?!?/br> 燕其心中的那根弦不受控地被輕輕撥動一下,響聲在胸腔回蕩,心弦顫巍巍地震動,許久都不見它平靜下來。 陸謎看他低頭不說話,眼尾的紅痣在火光的晃動下忽明忽暗的,讓他有點手癢癢地想要去觸碰一下,看會不會沾上滿指的血。 這想法太怪異,陸謎趕緊把它給壓下去,轉(zhuǎn)了話題:“我看你從試獵回來之后就心情不太好,怎么,跟你皇兄聊得不開心嗎?” 燕其的眼睫扇動幾下,淡淡道:“帝王側(cè)......哪有什么開心或不開心可言吶......” “那就公事公辦嘛。”陸謎說得輕巧。 興許是受傷過后總會讓人有一種想要傾訴的欲/望,燕其無意識地摳著被天羅蛛絲割傷的指腹,輕聲說:“只是覺得......時間也不長,人怎么能變這么多呢?” 那股冷香逐漸變得絮亂,陸謎動了動眉頭,想了一會兒,道:“沒有人是一成不變的,你之所以驚覺誰的變化大,或許是你以前就沒有真正了解過他。” “......是嗎?小屁孩兒懂得還挺多......”不像是那種頭腦空空、不學(xué)無術(shù)的公子哥兒。 “你傷口是不是又裂開了?”陸謎覺得不對勁,難不成是他太在意這股香氣了?總覺得像霧一樣縈繞在他的四周,又或許是這味道的存在感太強,充斥于鼻息之后,讓他連剛剛胡姬們身上異域的粉香是什么味兒的,都給忘得干干凈凈了。 “???沒有呀!”燕其驚疑地松開手,摸了摸肩膀,并沒有濡濕的感覺。 “別動!”陸謎捏住他的手腕,借著月光和火光,那指甲上星星點點斑駁的血跡分外明顯。 “另一只手?!?/br> 大概是黑夜里的陸謎看上去多了分凜冽的冷峻,燕其被他的表情唬得怔住,乖乖地將另一只手也遞過去。 蔥白纖細的指尖上,被撕開的血口顯得格外刺眼。 絲絲縷縷孱弱的冷香從中滲透出來,又被夜風(fēng)吹得絮亂。 陸謎握著他的手腕“嘖”了一聲:“你是喜歡疼嗎?自己的手都能摳成這樣?” “不是我自己摳的,”被個小自己四五歲的人教訓(xùn),燕其的臉有些掛不住,將方才的小動作推得一干二凈,“是被天羅蛛絲割傷的。” 隨后扭動了兩下手腕,掙脫了陸謎的桎梏, “天羅蛛絲?”陸謎一驚,“找到了?我怎么不知道?” “是被陛下得到了,”燕其將手指慢慢蜷縮著藏進寬大的衣袖里,“下午的時候?qū)⑺p給我了?!?/br> “就這么簡單?還賞給你了?” 陸謎郁悶地仰頭,這天羅蛛絲可是他們西界的東西呀!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東西讓燕其使用著,似乎對他來說也不是什么難以接受的事兒。 “你需要的話我就給你帶回去好了?!?/br> “???不用!”陸謎義正言辭地拒絕,“讓我爹娘以為一直沒找到,我就可以不用那么快回去了!” “......嘁,敗家,外面有這么好嗎,比西界還好?” “那倒也不是,”陸謎雙手往后,撐在樹枝上,看著夜空中稀疏的星子。 “對我來說,總歸還是西界好,只是外面要新奇些罷了。” 燕其也盯著天看:“也是,都城雖繁華,卻遠不如西界的得天獨厚、鐘靈毓秀,可能星星也沒那兒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