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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虞小滿還是心急火燎,街沒逛完就趕著回府,左手捧糖人右手護著擋塵,走路也不看腳下光盯手里的東西,若不是有虞桃領(lǐng)路,指不定一腳踩溝里去。 到陸府正值暮色四合,虞小滿站在門口擺擺手讓虞桃先走:“你回院子去吧,我在這兒等他?!?/br> 近日京城倒春寒,天還沒黑冷風(fēng)就刮起來了。虞桃縮著脖子往手心里呵氣,一步三回頭地勸道:“進去等也是一樣的?!?/br> “不一樣?!庇菪M搖頭,視線還是紋絲不動落在糖人上,“不在這兒等著,就見不到他了?!?/br> 虞桃勸不動,只好隨他去。 酉時三刻,陸府掛起了燈籠。 虞小滿站在門內(nèi)廊下,聽見動靜就探頭探腦地張望,陸老爺當差回來了,大夫人也串門歸家了,連陸鉞這個喝得爛醉的紈绔子弟也被人扶進門,卻遲遲瞧不見陸戟的身影。 過了一陣,在陸老爺?shù)暮浅庀聝暨^面醒完酒的陸鉞閑著沒事路過回廊,忍不住逗弄:“大嫂這是在等大哥呢?何不派人通傳一聲,叫他早些回來?” 虞小滿懶得搭理,陸鉞兀自笑開了:“早說了我這位大哥為人古板,不解風(fēng)情,我就不一樣了,哎喲——” 話說一半,被不知道從哪里飛出來的小石子打中膝蓋,陸鉞腿一軟差點跪下,扶著柱子啐罵了句最近真倒霉,到底是怕摔跟頭丟臉,一瘸一拐地走了。 這下清凈了,虞小滿捧著他精心挑選的糖人,立在門口一門心思地等。 都以為陸戟有意晚歸,實則他今日諸事纏身,臨散值還被許久未見的朋友堵在練武場,說什么都不讓他回家,馬鞭一揚把他連人帶車拖到了天香樓。 店名聽著旖旎,其實做的是正經(jīng)飯店生意,最多有幾名舞姬在樓下歌舞助興。因此在一眾男食客垂涎欲滴目不轉(zhuǎn)睛盯著臺上的眼神中,陸戟的冷漠淡然顯得更加格格不入。 無人碰杯,沈寒云孤單地自斟自酌,一杯酒飲下,見陸戟仍靜靜坐著,對周遭喧囂漠不關(guān)心,玩笑道:“聽聞陸將軍的新夫人花容月貌,皇上都贊不絕口,怎的,家有嬌妻就瞧不上這些個庸脂俗粉了?” 陸戟抿唇不語,不多時,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沈寒云與他自小一起長大,見狀便知他心里有事。要問什么事,說來說去無非那些陰差陽錯,于是長嘆一口氣:“天意難測,你與家妹有緣無分,如今你已娶妻,她也即將嫁人,與其哀怨沉湎,倒不如想開些,快活一天是一天?!?/br> 陸戟沒告訴他自己同沈暮雪說過差不多的話。 這樣的開導(dǎo)他從許多人口中聽過,起先還有些感觸,聽多了便麻木了。 從天香樓出來,馬車一路疾行后停在陸府門口。 被沈寒云和段衡一人一邊從車上抬下來時,陸戟還與平日里一樣無動于衷,等到沈寒云返回身去棄車騎馬,揚鞭一揮,呵了一聲“駕”,他才像被驟然喚醒,抬眼目送好友策馬遠去,直至馬蹄聲消失在濃稠夜色中。 剛進門,就被跳到面前的人攔住去路。 “你回來了?!?/br> 虞小滿的聲音偏清亮,先前沒留意,現(xiàn)下聽來便能察覺一絲男孩子的粗糲,語速拖拉猶豫的時候尤其明顯。 比如眼下,他垂著腦袋似在不好意思,屬于少年獨有的嗓音也變得青澀羞赧,他舉起手中的東西,送到陸戟面前:“這個給你,我在街上看到的,料想你該……喜歡?!?/br> 檐下掛著燈籠,光線恰好夠看清楚眼前物——細長的竹簽上串著個糖人,形似奔騰的駿馬。 下午在街上,虞小滿挑了好久才選定這個,師傅做的時候他仔細盯著,不厭其煩地叮囑,讓務(wù)必將這馬做得颯沓如流星,好配得上要送的那個人。 當時師傅還笑說“情人眼里出西施”,虞小滿紅著臉道:“他就是很好啊?!?/br> 因此虞小滿不由自主地在這份禮物上寄托了期待,盼著陸戟喜歡,盼著他接受自己的道歉。 可惜天色昏暗,虞小滿沒留意陸戟進門時就低迷壓抑的狀態(tài),亦沒有瞧見陸戟看到糖人時驟然深暗的眼神。 “對不起,上回,我不是有心的?!庇菪M說,“我不是虞夢柳,但我真心想待在你身邊,想幫你把腿……” 陸戟無意聽下去,調(diào)轉(zhuǎn)方向要走。 好不容易堵到人,虞小滿哪能讓陸戟就這么走了? 他疾步追上去,遞上糖人:“這是馬,能吃的馬,你嘗嘗很甜的。我知道你不想坐著,想騎馬,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定讓你……” 讓你站起來,讓你跟從前一樣鮮衣怒馬,萬里揚名。 ——未說完的話消失在陸戟揮臂的動作中,只聽咚的一聲,被虞小滿護在手上幾個時辰、丁點灰塵都沒沾的糖人掉在地上,奔馳的駿馬裹了滿身塵土,腿也斷了兩根。 第7章 開春后,隨著京城里各家來往走動頻繁,流言也甚囂塵上。 這天虞桃氣沖沖地從外面回來,門還沒關(guān)嚴實就罵道:“一個個吃飽了撐的,整天在背后嚼人舌根!”咕嘟咕嘟喝完一杯水,潤過嗓子接著說,“方才我出了錦花巷,拐個彎就看見幾個白府的丫鬟小廝圍在后門說悄悄話,湊上去一聽,果然在談?wù)撃恪!?/br> “談?wù)撐沂裁??”虞小滿問。 “還不是那些子虛烏有的……”虞桃沖動上頭,這會兒才意識到不妥,擺手道,“嗐,反正都是胡說八道閑扯淡,聽了徒惹心煩,就不說與你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