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月光少年_分節(jié)閱讀_48
歐邢天承諾了要給小兒子一個臨床實驗室,回到家,馬上讓歐邢瑱給他一張生物科技研究所的圖紙,打算對照著設(shè)備最頂尖的一所實驗室,在歐家給兒子另造一個。 “為什么在歐家造?我每天帶小逸一起去研究所就好了!”歐邢瑱覺得大哥多此一舉。 “到了研究所,小逸每天把自己關(guān)起來做實驗,不肯吃飯,不肯睡覺你管的???”歐邢天挑眉。 “造在家里,他若是把實驗室反鎖,不肯吃飯不肯睡覺,你管的?。磕闵岬脛铀??”歐邢瑱為了爭取與小侄子多一點相處時間,盡快冰釋前嫌,對著老哥開始冷嘲熱諷。 “拉下實驗室的電閘就好了。在家里,隨時斷電都行,你的研究所可以嗎?”歐邢天不以為然的反駁,看著弟弟的眼神頗為輕蔑。 “……”歐邢瑱垂頭,無力反駁。 “很好,就這么定了!你把圖紙和需要的設(shè)備都整理起來,弄一份資料給我?!睔W邢天一語定乾坤,歐邢瑱內(nèi)傷,暗自磨牙。 有歐邢天親自監(jiān)工,主宅后花園里多余的一間暖房沒幾日就被擴建成了歐凌逸的臨床實驗室。 帶著兒子在新實驗室里參觀,見兒子大眼滿意的微瞇,如蓄滿了漫天星辰,璀璨生輝,歐邢天沉醉其中,內(nèi)心柔軟成一片:所有的努力,能換來兒子眼中這瞬間閃動的光彩,他就能感覺滿足。 參觀完實驗室,一切都出乎意料的完備,不需要任何改動,甚至連預備做實驗的一些動物也都裝籠,蓄養(yǎng)在旁邊的耳房里。 看見這一切,歐凌逸滿意的點點小腦袋,瞥向身邊還緊跟著自己不走的父親,用走人。 每次一沒有利用價值就馬上被兒子拋棄的歐爹一點沒有怨憤的感覺,只俯身拍拍兒子的頭,聲音里滿是無奈:“好了,知道了,爸爸馬上就走,不打攪你做實驗。只是我要交待一條規(guī)矩:必須按時吃飯,睡覺。爸爸上班,由吳伯監(jiān)督你。如果你不聽話,吳伯就會關(guān)掉實驗室的供電,明白了沒?” 沒有電,設(shè)備啟動不了還做什么實驗?不過前提是自己不按時吃飯睡覺。好吧,保持一個好的身體狀態(tài),這是必須的。歐凌逸思考片刻,覺得條件并不苛刻,于是點頭,表示自己可以接受。 “好乖!”被小兒子濕漉漉的大眼睛直視著,見他諾諾點頭,樣子如小動物般惹人憐愛,歐邢天憑著超人的自制力,終于忍住了強行將小家伙摟進懷里疼愛的欲望。 改善關(guān)系還是一步一步來吧,唐突舉動如果嚇壞了小家伙,他又會躲進自己封閉的世界。這樣想著,歐邢天內(nèi)心既是疼痛,又是遺憾。 ﹡﹡﹡﹡﹡﹡﹡﹡﹡﹡﹡﹡﹡﹡﹡﹡﹡﹡﹡﹡﹡﹡﹡ 自實驗室建成啟用那日起,事情果然如歐邢天所預料,兒子簡直進入了魔障狀態(tài),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進實驗室,然后鎖門,沒有人提醒,絕對不出來。 這就苦了被家主賦予了監(jiān)督職責的吳伯。溫言軟語的提醒小少爺用餐休息是完全沒有用的,他每天至少都要斷電三次以上,惹的小少爺一雙如貓般圓滾的眸子經(jīng)常森森的,哀怨的注視著他。 如此,一周時間很快過去了。 歐凌逸拿著手術(shù)刀站在無影燈下,渾身濺滿了鮮血,眉頭深鎖,目光沉沉的看著手術(shù)臺上一只已經(jīng)斷氣了的兔子。 不行不行!還是不行!是兔子心跳太快,難度太大了嗎?要不要換心速慢一點的動物再試驗?不,怎么可以隨意降低標準,這不是試驗,上了手術(shù)臺,這就是一場生死之戰(zhàn)!怎么能有如此兒戲的心態(tài)。 歐凌逸盯著被自己劃破心臟瓣膜,已然斷氣的兔子,陷入了挫敗,自責的深淵。 手術(shù)方案他是真的制定好了,只是所用理論太過超前,他也沒有完全的把握。這幾日試驗的連續(xù)失敗,讓歐凌逸對自己的能力產(chǎn)生了深深的懷疑。 以為經(jīng)歷了比別人更悠久的歲月磨礪就可以無所不能了嗎?現(xiàn)在事實證明:歐凌逸,你還是和前世一樣失敗啊!看眼前這個破碎的心臟,就是你的杰作! 怔怔盯著面前手術(shù)臺上的一灘鮮紅,歐凌逸腦海里浮起前世自己心臟被取出的那一幕。那心臟鮮活有力,還在怦怦跳動著,而他只能無知無覺的躺著,眼睜睜看著它離開自己胸膛。 前世我無力挽救自己,今世我仍然如此失敗,呵呵~~歐凌逸揪緊自己左胸的衣襟,一臉苦澀自嘲的笑容,一滴透明的淚珠緩緩從他眼角滴下,混著他臉上被噴濺的鮮紅,如一行血淚,觸目驚心。 陷入前世的魔障,歐凌逸仿佛又恢復了游魂狀態(tài),恍恍惚惚的游蕩一會兒,在實驗室找一個陰冷黑暗的角落,埋首進膝蓋,將自己緊緊蜷縮起來。 “小少爺,小少爺,該吃午飯了!”門外,吳伯盡職盡責的準點來叫小少爺用餐。只是他敲了許久的門,小少爺也沒有一絲回應。 “唉~~又做實驗入迷了!”喃喃自語著,吳伯熟門熟路的轉(zhuǎn)身,去拉電閘。 半小時后,吳伯又急匆匆的轉(zhuǎn)回來,用力捶門,門里依然毫無動靜,他臉上開始躺下豆大的汗珠:怎么辦?叫幾個壯丁砸門?不行啊,這可是造價上千萬的東西,砸壞了我可賠不起!左右為難著,半刻鐘后吳伯終于猶猶豫豫的撥通了大少的電話。 雖然大少很討厭辦公時被人打攪,但是事關(guān)小少爺,他大概不會那么生氣吧?吳伯內(nèi)心很忐忑。 歐邢天正在公司總部召開一個重要會議,突然感覺西裝內(nèi)袋的手機震動起來,他不加理會,面無表情的繼續(xù)聽取下屬的工作報告。 只是撥打電話的人顯然很有耐心,一直沒有掛斷,不停的震動著。歐邢天皺眉,拿出手機隨手想按下拒聽按鈕,卻一打眼看見是家里的電話號碼。 這個時候,家里能有誰給我打電話?歐邢天皺眉。不好,逸兒!轉(zhuǎn)念想起呆在家里的寶貝兒子,歐邢天心里一驚,臉色大變。 “會議解散!沒有報告完的,改日再安排時間!藍羽,記錄一下,我先走了!”幾句話結(jié)束掉會議,在下屬的瞠目結(jié)舌中,歐邢天快步離開會議室,臉色凝重的接通電話,吳伯焦急的聲音馬上在他耳邊響起。 “知道了,你在門外守著,我馬上回來!”聽吳伯慌張的解釋完情況,歐邢天的心如墜冰窟。 他早就察覺小家伙最近很不對勁,總是垂頭喪氣的,眼神也暗淡了很多,但是本著不干擾兒子心緒的想法,他一直沒有開口詢問。 現(xiàn)在小家伙出事了,他才感到后悔:為什么每次都要讓我事后才來自責?為什么就不多主動一點,歐邢天,想做一個好父親,你還是不夠格啊! 沒有喚來司機,歐邢天徑自開著自己的跑車,一路連闖紅燈,飛快的趕回家里。 “逸兒呢?”匆匆在門口停下,歐邢天一路疾奔到實驗室,抓住一直守著大門的吳伯厲聲詢問。 “小少爺還在里面,這都斷電一個多小時了,一點兒聲氣都沒有!”吳伯汗流浹背。 “讓開。”想著兒子將自己關(guān)在黑漆漆的實驗室一個多小時,歐邢天拉開吳伯,利落的一腳踹開反鎖的大門。 “逸兒,爸爸來了,你在哪里?”大門經(jīng)受不住他巨大的力道,應聲而開,歐邢天急忙走進去,焦急的呼喚兒子。 由于歐凌逸做游魂時喜陰的習慣,實驗室里窗簾都緊緊拉上,又斷了電,除去門口射進來的陽光,其它各處都昏暗不明,歐邢天只能邊摸索著,邊呼喚兒子。 在他急切的搜尋中,終于在一個陰暗的角落,看見了蜷縮成一團的小兒子。 小小的一個人,靜靜的埋首坐在陰影里,任人如何叫喚,依然一動不動,歐邢天見此情景,心直往下沉,渾身冰冷。 “逸兒!你怎么了?快醒醒!”心急的跑過去,蹲下身,歐邢天伸手搖晃兒子的小肩膀。 他的手剛搭上兒子瘦弱的肩頭,小家伙突然微微一動,一道森冷的銀光突然朝他的脖頸逼近。 感覺危險突然襲來,歐邢天大驚,連忙側(cè)身,快速避開寒光,轉(zhuǎn)回頭,發(fā)現(xiàn)兒子兩眼空茫,已經(jīng)站起身,手里拿著一把帶血的手術(shù)刀,橫在自己身前,一副靠近就無差別攻擊的狀態(tài)。 看著左手西裝外套上被劃開的一道口子,歐邢天暗自慶幸自己躲避及時,但見兒子眼神毫無焦距的看著自己,只知道反射性的防衛(wèi),他又開始擔心起來。 “逸兒,放下刀,我是爸爸!”他小心翼翼的試圖靠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