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沉云奪日_分節(jié)閱讀_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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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循著舒媛給的地址去找,只是這地方的排布較混亂,我走了一個下午,中途下了雨,我只好在那附近的大樓外頭站著等雨停下。 抬眼的時候,似乎瞥見了什么,我急急轉(zhuǎn)頭回去,果真瞧見那隱隱像是王箏的身影,從便利店走了出來,胳肢夾著一份報紙,手里拿著面包,像是覺得冷,攏緊了身上的大衣。他像是趕時間一樣,看了看那有些稍小的雨勢,綠燈的時候快步走過馬路。 驀地,一輛轎車飛馳而過,刺耳的聲音呼咻而過—— “王箏——??!” 我趕緊越過馬路,只見王箏坐倒在地?!巴豕~!王箏你怎么樣了!”我連忙蹲下身察看他的傷勢,好在那轎車在差點沖撞的時候停了下來,王箏只是驚得跌坐在地,身上沒傷著。 他像是心有余悸地讓我扶著站了起來,車子的主人從車窗探出頭來,見沒撞到人,扔下一句道歉便驅(qū)車而過。 我扶著王箏走到人行道,這么一折騰,他身上不僅濕透,衣服還占了污泥,看過去很是狼狽。 我攬著他的肩扶著他,他的臉色慘白,不只是身體不好,還是讓剛才那一出嚇的。 “王箏,我送你去醫(yī)院……?” 他頻頻吸著氣,搖了搖頭,盯著我,輕輕說:“我自己回去……” “你住哪里,在這附近是不是,我扶你回去?!?/br> 他也許真是累了,也沒拒絕,就這么讓我扶著,抬手指了指方向。 我扶著他走下樓梯,偶爾斜眼看了看這環(huán)境,不時有老鼠從角落鉆出。他卻不為所動,指了指末尾那扇門。 走進房的時候,雖說做了心理準備,看到的時候我還是有些頓了頓。 這是地下室,連個窗也沒有,房里就一張床、桌子、和兩張椅子。一邊吊著一個繩索,晾著幾件衣服。 不知是不是上頭漏水了,在角落柱子那邊也有水滴慢慢滲了下來。 我將他扶坐在椅子上。 他的手顫抖著,這房間似是泛著寒氣,我轉(zhuǎn)頭去拿了杯子,拿起水壺倒了倒—— 一滴水也沒有。 王箏抬頭看了看我,突然一笑,有種自嘲的意味。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 “住得不像樣,活得也不像是個人了,半死不活的……” 我看著他,輕輕嘆了一聲氣。 他將衣服擺在床上,有些凌亂,我拍了拍腦袋,趕緊從口袋里拿出手帕,蹲下身替他擦了擦有些臟污的臉龐。 他像是賭氣一樣地側(cè)過臉,我試了幾次,才乖乖地讓我擦干凈。 我看著他,想了想,說:“我最近很缺錢?!?/br> 他一頓,像是不明白要說什么。 “我覺得呢,我得找一個合租的人住我那間小公寓,要不然我也負擔(dān)不起了?!?/br> 他睜了睜眼,像是要說什么。 我聳了聳肩,笑笑說:“一個月不包括水電費是六百元,一廳一房,附帶小廚房和廁所浴室,兩個人合租的話,能少一些負擔(dān)?!?/br> 王箏別過眼,“我不用你可憐?!?/br> “我沒可憐你?!蔽掖饝?yīng)過他,要照看著他,一直到他康復(fù)為止。 王箏啞聲說:“我沒工作?!?/br> “那你慢慢找?!?/br> 我看著他,“你每個月要準時交租,放心,我一分錢都不會少收的?!?/br> “……” 回去的時候,王箏扯著我的衣服,然后跟著我回家。 第十二回(下) 重生之沉云奪日 第十二回(下) 王箏只整理了幾件衣服和零零散散的東西,通知了先前的房東,就搬了過來。這小公寓的客廳原來也算做一間房,之前一個人住的時候覺著沒什么問題,多了一個人就要好好計劃格局了。 在我思索著該如何再騰出一個位置的時候,王箏四處看了看、碰了碰,突然轉(zhuǎn)頭看我,水眸瀲滟,輕聲說:“我和你一間房,沒關(guān)系。” 我還保持著原來摩挲著下巴的姿勢,乍然聽到他這么一句話,“咦”地一聲抬頭看他。王箏又別過了眼,咬了咬牙,“你不愿意就算了?!?/br> “呃……沒、沒?!蔽噎h(huán)顧四周,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調(diào)配,只得暫時接納王箏的提議,“先暫時這樣好了,房間還夠大,這樣吧,我打地鋪,你睡床?!?/br> 王箏開口又想說什么,我接著說:“先得讓你住得滿意,要不然你突然又要搬走,我找誰負擔(dān)房租?” 王箏低了低頭,像是有些悶悶的,也不說話。 我走向他,拉過他的手。他整個人一跳,受驚一樣地看著我,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往他的手心塞了那一小把的備份鑰匙。 我說:“再怎么樣,你小時候也叫了我?guī)茁暩绺?,你也得我這個做哥的機會表現(xiàn)表現(xiàn),是不是?” 王箏看著手心的鑰匙發(fā)怔,唇動了動,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卻聽他說:“你……餓不餓?” 這句話跳躍的太快,我眨了眨眼,見他轉(zhuǎn)過頭直接走進廚房,邊說:“我在英國的時候平常沒什么事情,就學(xué)做了一點菜。” 他打開冰箱,然后淡淡地回頭看我一眼。 我干笑一聲,“走,附近有超市?!?/br> 王箏是真住了下來,不過在他的堅持下,我們決定輪流睡床,原本想在下一次假期的時候好好調(diào)整一番,卻讓王箏一句“現(xiàn)在這樣也挺好”給搪塞過去。 晚上他一般上是淺眠,一點聲響就能讓他睜開眼,然后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那是他在這兒住了幾天后的夜晚,我起來上廁所,一走出來就見王箏一臉驚恐地在房里走動,見我就急急走了過來,雙手顫抖地拽著我的肩膀,眼眶里還蓄著像淚水一樣的東西,后來吃了藥,哄了他許久,才又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了過去。 隔天早上,倒像是沒發(fā)生這事情一樣。 王箏比我早起許多,就跟他說的一樣,他的手藝確實挺好,不過到后來我才知道,那是因為他在大學(xué)的時候在餐廳打工過,他腦子好使,看著看著實踐一兩次也就會了。 這幾年王箏的棱角像是磨平了一樣,我看著他把報紙鋪平在餐桌上,拿著筆專心地圈圈畫畫,偶爾湊近他瞧了瞧,有些好奇地問:“你是很優(yōu)秀的人才,怎么會找不到工作?” 王箏抬了抬眼,沒好氣地說道:“我不知道?!?/br> 我看他不太高興,好意地給他沖了杯熱可可,他眼鏡看著報紙,一手接過,喝得急了,燙著了舌頭,卻礙于形象憋紅著臉,一副難忍的扭曲模樣。 *** 我去看了李玲,她歇了一段時間,想找點事情來做。 她原來和一個甜品店的女同事住在一起,后來女同事知道她得了艾滋就搬走了,現(xiàn)在只剩下她一個人住在那里。 “祺日?!彼辛宋乙宦?,“你是不是因為我過得很辛苦?”李玲從口袋里抽出一張支票,坐在我對頭,輕聲說:“這個……是我之前的工作的地方……那個大老板讓人送過來的?!?/br> 我怔了怔,一手拿過。 是杜亦捷簽的字,我認得。 我的心陡然一沉,抬頭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