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沉云奪日_分節(jié)閱讀_111
書迷正在閱讀:廢太子的失業(yè)生活、命中偏愛、豪門父母和頂流哥哥終于找到了我、重生之長兄如父、重生之周少、皇后命(重生)、極品天醫(yī)、一紙寵婚:神秘老公惹不得、[綜英美]優(yōu)秀的綠燈俠要努力脫貧、我被影帝一見鐘情了
“三、三爺!您可要三思——”張廷突然出手欲抓住任三爺拿著筆的手。 任三爺轉(zhuǎn)眼狠瞪著他,只見張廷一震,然后低著頭哭喪著臉退至一邊。 筆唰唰唰地在紙上用力地劃了劃,任三爺將筆放下之后,抬眸看著前頭。 阿德拉著我慢慢走到杜亦捷旁邊,杜亦捷臉色看去也不怎么好,眉頭緊蹙。 那疊紙讓任三爺用力地抓在手里,只見那骨骼分明的手劇烈地顫著,紙張已經(jīng)皺在一塊兒。 “放了他?!彼f。 聲音像是鋸子劃動般地刺耳尖銳。 杜亦捷雙手交握著,看了眼阿德,沉聲說:“快放了吧。” 阿德看了眼前頭,冷笑一聲,咬牙切齒地說:“杜哥,這句話我可不能聽你的了。三爺,您先把合約拿過來,我得讓您的寶貝侄兒陪我們走一趟,不遠,就到樓下大門,我們坐上車了,馬上把人還給您?!?/br> 任三爺失了冷靜似地,將手上的那疊紙用力地扔向杜亦捷,抬手指著阿德,冷聲道:“休想?!?/br> 杜亦捷的臉色亦不太好看,看著任三爺,口氣森冷地說:“三爺,我們是誠心誠意想和您談事,我敬您是長輩,只是我手下說得不錯,您也得給我們留個退路。” 杜亦捷側(cè)頭看了看我,神色復(fù)雜。 阿德用槍口壓向我,在我耳邊冷聲說:“快開口,求求你三叔,他不是最疼你了?” 我覺得,吸進肺里的,只剩下一團冷氣。 “三叔?!蔽液萌菀撞虐l(fā)出了聲音,任三爺急急轉(zhuǎn)向我,像是要朝我走過來,張廷及時拉住他。 “三叔,我……”他的臉色慘白,我突然覺得胸口一窒。 我該怎么出口?這種話要我怎么說出口? 杜亦捷將紙張折了放進口袋里,也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看了我一眼,說:“三爺,我們再退一步打個商量,您把外面的人都撤了,我本也是想和三爺您做個長久的朋友,可是到這個地步我想也是不太可能了,只是任小少爺和我也是合作關(guān)系,今天的事情,我想就這么算了?!?/br> 任三爺看著他,然后用力地點了點頭,抓過張廷咬牙低聲說了幾句。張廷摸了摸鼻子,把門打開了走到外頭去,阿德架著我慢慢挪至門口,仔細看了看外面,又小聲對著杜亦捷說:“杜哥,您先走?!?/br> 然后,揚聲道:“如果您半路出了什么事,我就把他們的寶貝少爺打成蜂窩!” 任三爺已經(jīng)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杜亦捷點了點頭,出去前深深看了我一眼。 阿德在杜亦捷走后接了通電話,在電梯口邊推開我之前,扔下一句:“你也別擺出一副沒臉見人的衰樣,不過這次是你叔不仁,我們也不義罷了,他先按捺不住鬧出這種事情,只好讓我們犧牲你了,大少爺。” 我讓他推得向前幾步,抬頭的時候,正好瞧見任三爺步步艱難地走了過來。 張廷一邊扶著任三爺,一邊左右嚷嚷:“快?。∠氯ソ腥硕伦∧禽v車!什么路口都給我堵??!想跑!沒這么容易!哎,三爺、三爺,仔細腳下……” “祺……”他沖我伸了伸手,猛地眼睛一翻。 我睜大了眼,只見他往后仰去,一旁的人沒反應(yīng)過來,眼睜睜地就看著人往下倒去。 “三叔!” 我飛快地跑向他,他一陣痙攣,眼睛往上翻,發(fā)出喘鳴聲,看去呼吸困難的模樣,意識混亂地抓著我的手臂。 “三爺!快去叫醫(yī)生來!”張廷想來是沒見過任三爺發(fā)病,只知道胡亂地指使人。 “藥!他的藥!”我急急地往任三爺身上摸索了一遍,什么也沒找著,趕緊拉著張廷:“噴劑在哪里! “???” “他的噴劑呢!他哮喘發(fā)作了!” 張廷慌亂地沖回酒店房里,里頭傳出翻箱倒柜的聲音。 我扶著他,讓他靠坐在我的懷里,周圍的人適時地推開,讓他有足夠的空氣。等到張廷找到噴劑的時候,他已經(jīng)出了整身汗,唇色蒼白如紙,我從張廷手里拿過噴劑,手顫得厲害,往他的嘴湊了湊,試了幾次才對準(zhǔn)了。 “三叔、三叔?!蔽矣昧艘粍?,又喚了他幾聲,他閉了閉眼,喘鳴稍稍緩了下來。 “醫(yī)生呢!怎么還沒趕來!”張廷對著手機叫罵:“什么?塞車!塞個鬼!要出人命了!” 我一遍遍地用手撫了撫他的胸膛,他身體的抽搐漸漸止了,我抬頭拉著張廷,急急說:“醫(yī)生趕不過來的話,我們就去醫(yī)院!”任三爺發(fā)一次病往往非同小可,持續(xù)性的哮喘以往也不是沒有過。 “好好好——”張廷也是慌了,轉(zhuǎn)頭急急讓人將找了張輪椅過來。 我雙手?jǐn)埍е銥槠潆y地將他扶上了輪椅,一邊的保鏢也急急上來幫忙,他死死抓著我的手臂,頭仰著,空氣有出無進似地,頻頻喘著氣,“祺祺……祺祺……” 我記得,那一年,他發(fā)病的時候,也是一直抓著我的手,只是那時候,我沒聽清他嘴里喃著的是什么。 突然之間,我覺得心里難受。 以前,他發(fā)病的時候,我也覺得不舒服。只是,沒有一次比現(xiàn)在更難受。 治療的時候,他的手還抓著我的,指尖顫抖,微睜著眼。醫(yī)生為難地看著,我看了他一眼,轉(zhuǎn)頭看向醫(yī)護人員,“我能不能在這里……陪著他?” “不會妨礙你們的?!睔馑坪醵伦×吮亲?,我吸了幾口氣,說:“我叔叔他發(fā)病的時候,要人陪著,我……很多年沒陪過他了……” 我低了低頭。 看見自己的淚水落在他的手背上。 就像王箏說的,我不能因為那段對他們而言不算過去的過去,而拒絕和過去有關(guān)的所有。 我也不能因為曾經(jīng)有過缺憾,而想要在這一世全數(shù)彌補。 其實這一切都只是我在自我滿足。 半夜的時候他又發(fā)了一次病,不過情況比之前一回輕了許多,很快就平息了下來。張廷守在外頭,時不時探頭進來偷偷瞧一眼。 等到他清醒的時候,已經(jīng)是隔天上午的事情。 醫(yī)生小心翼翼地又做了一次檢查,我從外頭走進的時候,他已經(jīng)在床上坐了起來,輔助的儀器也都撤下了,張廷在旁邊伸長脖子地看著,邊嚷著:“哎哎哎,仔細點!” 我走近的時候,張廷也瞧了過來,語氣立馬一轉(zhuǎn),“小少爺,您守了一晚上,累不累?對了對了,肚子餓了沒有,啊,三爺您能用點什么,我下去安排——” 我對張廷說:“張哥,麻煩你準(zhǔn)備一份粥點,還有一點水果?!?/br> “那小少爺您——” 我搖了搖頭,說:“我不餓。”張廷皺眉哀呼一聲:“這怎么成呢?” 任三爺也看著我,我笑了笑,“那就一樣的吧。” 我舀著那還微熱的稀粥,其實這時候他通常是沒什么食欲,只是也不能就這么讓肚子一直空腹。 我舀了一匙,湊近他。 他垂著眸,乖巧合作地吃了。然后,看著我,輕聲說:“祺日,你也吃?!?/br> 我“嗯”了一聲,正要喂他的時候,他微微側(cè)過頭拒了。 結(jié)果就成了他一口我一口的奇怪模式。 他喝下了小半碗,我問:“呼吸還順暢么?”他點了點頭,嘴角輕輕揚了揚。 很快就有人上來把東西收了。 他的手往我挪了挪,我主動慢慢握住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