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沉云奪日_分節(jié)閱讀_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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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臺豪華轎車吸引了不少鄉(xiāng)民的視線,而他們此刻停在一家高腳木屋的不遠處,還得走過一條小徑,才能到芳嫂的老家。 那會兒還下著雨,司機拿了雨傘趕緊先下車,去給任三爺開了車門。 任三爺因為一路的搖晃顛簸,此刻連視野都不怎么清明了,他掩著嘴忍著嘔吐的感覺,在司機的攙扶下下了車。 而在此時此刻,任三爺聽到了一聲聲的呼喊。 他慢慢地站直了。 “三叔——!三叔!” 是……他揉捏著太陽xue,定睛瞧著前頭的高腳木屋。 似乎有個人正在跟他招手——那人拿著雨傘走下了屋外的階梯,快步地向他跑來。 “三叔——!你到啦!” 他遠遠地就聽到了聲音。 是祺祺。 任三爺?shù)菚r微笑了,他慢慢地張開手臂,抬步上前,要和那個青年抱個滿懷…… 然而,他的視線驀地一晃。 任祺日今早才知道自家三叔追來了,先是訝異地怪叫一聲,緊接著就是芳嫂老家一伙人忙里忙外地張羅了——這鄉(xiāng)下老屋是芳嫂兄長一家的老住宅,都是憨厚好客的鄉(xiāng)下人,一群人知道了任三爺要來,少不得要鬧騰一番。 任祺日微覺歉意,讓他們別忙,可哪里有人肯聽呢?畢竟是客人,還是個身份尊貴的大客人。他們也不讓任祺日幫忙,只讓他在屋子外頭候著。 故此,任祺日算了時候,就抱著芳嫂的小兒子,等候著任三爺?shù)拇篑{了。也許是因為下雨的關系,行程比預定的慢了許多,任祺日不由得暗暗擔憂——任三爺這些年身子是好些了,可總歸比一般人還要嬌貴許多的,這樣長時間的車程,自然是少不得苦頭吃。 臨近傍晚的時候,他終于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輛停在大路邊。 任祺日睜大眼瞧了,當司機打開后方車門的時候,果真瞧見一個身影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三叔! 他不知為何有些激動,沖著那個方向急急招手高喊,然后抓了兩把雨傘快步跑下了階梯。 “三叔——” 他赤腳跑過小徑,踩過水洼的時候,濺起了一陣水花。 任三爺瞧了過來,臉上揚起了笑容,似乎還張開了手臂,然而,下一秒—— 任祺日看著自家三叔搖搖晃晃地走前一步,眼一翻,倒下了。 任三爺?shù)墓录牛ㄏ拢?/br> 重生之沉云奪日 任三爺?shù)墓录牛ㄏ拢?/br> 任三爺并非病了。 他只是因為連兩日的睡眠不定、食欲不振,再加上這一路的長途跋涉,故此,當他一放下心頭大石,整個人便不由得往下栽倒了。 但是,他這一倒不僅把任祺日給嚇壞了,連帶了芳嫂老家一伙人、鄰居們、隔壁隔壁房子的老鄉(xiāng)們……也跟著嚇破膽子了。 這好端端的一個人怎么說倒就倒呢,連個招呼都不打。 這小鄉(xiāng)村也是有家小診所的,不過因為下雨,再加上那處多是泥地,離那地方估計還得駛上二十幾分鐘的路程。 任祺日當下是直接嚇得把雨傘給扔了,直接彎下腰要把自家暈倒的三叔給背起來。只不過,任三爺雖是體虛,這身骨還是有點重量的,任祺日只得和司機一塊兒把人先扶進了屋子,而在屋子上頭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芳嫂也趕緊把兄長和精壯的侄子給叫了下去,一伙人在眾人的圍觀之下,總算把人給抬進了屋子里。 芳嫂的侄子跟著司機去叫醫(yī)生了,芳嫂的兄長德叔忙掐著任三爺?shù)娜酥?,小孩兒都緊緊張張地在玄關瞧著,任祺日這一次真真是嚇得臉色都白去了,強作鎮(zhèn)定地聽從德叔的指示用力捏按著任三爺?shù)暮蟊硏ue道——只能說祖宗留下的秘方確實有幾分效果,任三爺果真在眾人的注視下轉(zhuǎn)醒了。 然而,在任三爺醒來之后,眾人又是上下奔忙,只因任三爺渾身被雨水淋得濕透,一轉(zhuǎn)醒就覺著冷,迷迷糊糊地喊了幾聲祺祺,轉(zhuǎn)頭就只知道抓著任祺日不放,一群人折騰到醫(yī)生來了,施了針吊了水才稍微平靜下來。 到了隔天早晨,任三爺總算是清醒了。 而讓他睜開眼的主因,則是由于身下的薄墊子喀得他渾身都疼,而任三爺甫一側(cè)過頭,沒瞧見那朝思暮想的身影,倒是和幾個孩子的目光對上了。 任三爺瞬間懵了,然而,他仍舊是淡定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而這時候其中一個孩子“啊”的大叫一聲,原來圍在床邊的孩子都快步?jīng)_出門去,一路吶喊著—— “僵尸復活啦啊啊啊啊——” 任三爺?shù)男那轭D然復雜了起來。 芳嫂和自家嫂子先是過來了,客客氣氣地問候一陣,任三爺拒絕了攙扶,徑自站了起來,腳步微虛地走到了房外的小客廳坐著。 “三爺?!狈忌┥钪稳隣斒莻€難伺候的主子,見他坐在那木制套椅上,仿佛是不大舒服地挪了挪,瞇著眼瞧著外頭,想了想便小心道:“三爺,小少爺今早看您沒事兒了,就跟我哥去果園了,再過一會兒就要回來?!?/br> “您要不先去梳洗梳洗,我給您熬點熱粥?!?/br> 任三爺側(cè)頭睨了一眼芳嫂。這畢竟是外頭,不比自己家,再說芳嫂是個孕婦。于是,他擺了擺手,輕輕搖頭拒了。 芳嫂以為三爺是心情不快,一時也有些急了,嫂子也跟著在一邊坐著,不斷地搓著手——她是個鄉(xiāng)下村婦,之前只聽過自家男人說任三爺是個有身份的人,可看著那任家小少爺容易親近,便也以為任三爺好歹是個能相處的。然而,現(xiàn)下對著這么一個人物,她哪里還有這樣的想法,話也不敢多說,只怕說錯了丟面子。 任三爺雙手合握坐在椅子上,他稍稍環(huán)顧四周——確實是間老木屋了,不過收拾得干凈,內(nèi)里布置得也整齊得體,地板也是木制的,不像地磚那般透涼,用不著鋪著地毯也讓人覺得舒坦。故此,任三爺撇開了一開始的不適感,頗為合意地點了點頭。 而在此時,從不遠處駛來一臺大卡車,后頭裝了好幾個大籃子的水果。芳嫂如見救星一樣地站了起來,喜道:“三爺,小少爺他們回來了。”芳嫂的嫂子急忙走下屋外的階梯要去幫忙,任三爺也跟著走到了外頭,由上往下看去,就瞧見從駕駛座那里跳下一個青年。 那稍嫌消瘦的身影帶著一股健康的氣息,露出的胳膊曬得黑紅,透著健康的膚色,下身的長褲高高地卷起了,只穿了一雙人字拖鞋。任祺日笑著接過了嫂子遞過來的汗巾,回頭一望,和上頭的任三爺四目相對了。 他歡喜地招手,雙頰紅潤,聲音洪亮地喊著:“三叔——” 任三爺當下被那抹年輕熱情的美妙氣息感染了,他微笑著,也沖著任祺日微微地揚了揚手,招了招,仿若年輕了二十歲。 一伙人在桌上用了飯,任三爺?shù)目谖兑琅f寡淡,胃口卻不錯。一桌子十幾個人吃著飯,他坐在主座,聽著兩側(cè)的人用方言說著笑,又看著一群孩子為了爭一塊雞rou而玩鬧,只覺得新鮮可愛,身邊的任祺日又時不時對他囑咐“多吃點”,故而他除了喝下一碗粥之外,還多喝了點湯。 味道自然是好的,餐桌底下,任三爺輕輕握著任祺日發(fā)燙的手,這幾天來的空虛隱隱地被填滿了。 因為任三爺?shù)耐蝗粊碓L,原來預訂隔天回去的行程拖延至后天。而任三爺似乎對這里的環(huán)境表現(xiàn)出了好感,芳嫂一家子也覺著自在了起來。任祺日為任三爺削了水果皮,就去和一班孩子玩鬧,似乎是一種叫官兵抓賊的游戲,游戲的規(guī)則似乎不太公平,因為先前腿傷的后遺癥,雖說漸漸地用不著倚賴拐杖了,任祺日的行動依舊稍嫌遲鈍,故此,他不斷地當那可憐的官兵,追著一班孩子上上下下地跑。 任三爺坐在廳外享受著自然的暖風,他的目光緊鎖著任祺日——他覺得他的祺祺似乎活力充沛了起來,果然還是得熱鬧一點才好,宅子里太冷清了。任三爺這般想著,不由得微微黯然起來——他能夠給祺祺全世界,卻不能給祺祺一個正常的、完整的家庭。 有妻、有兒、有子…… 任三爺突然想到了一點——他定然是會比祺祺還要早離開這個世間的,要是他離開了,祺祺該怎么辦呢? “哈哈!抓到了——!” 任祺日的大笑聲把任三爺拉回了現(xiàn)實。 任三爺看著任祺日抱起了那呵呵直笑的小孩子,心頭一熱,不由得感嘆——他的祺祺,是這樣地健康、美好啊。 “任哥哥——” 那是一聲清脆的、如同銀鈴般的聲音。 所有人都往聲音的方向瞧了過去,果真看見了一個綁著馬尾的年輕姑娘。她踩著腳踏車,把車子停在階梯,提著一個袋子上樓了,cao著一口福建話:“任哥哥,這是阿爸要我拿來菜瓜,阿母自己種的,沒有農(nóng)藥,吶,給你阿叔的。” “哦!”任祺日放下了小孩子,“怎么好意思呢?”他客氣地笑了笑,擺了擺手。 “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快拿去,不用客氣?!蹦悄贻p姑娘把袋子直接往任祺日懷里推去,微微低頭笑說:“還有,阿爸說,叫你還有你阿叔今晚來我們家吃飯。” “誒,不用這么麻煩。”任祺日不自覺回頭看了眼在躺椅坐著的任三爺。年輕姑娘順著任祺日的目光往前頭看去,明了地走了過去,頗有教養(yǎng)地彎了彎腰,臉紅著說:“阿叔……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