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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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凝莫名覺得刺耳,她先前總是小心翼翼,怕惹江恕不開心,怕江恕不要她,如今倒是沒有什么可怕的了,反正婚都離了,小姑娘憋了一早上氣,對上面前這綠茶的陰陽怪氣,輕聲道:“你覺得江恕他能記得你嗎?” 余瀟瀟忽地一愣,她沒想過溫凝居然會這樣對她說話,甚至就連導演都恭恭敬敬喊江恕一聲江總,她居然敢直接稱名道姓。 溫凝這話一針見血,余瀟瀟臉一陣紅一陣白,她自導自演了這么一出,江恕倒是真的不一定記得她。 兩人話才剛說完,溫凝便頭也不回地走了,王青在一旁暗爽,臥槽,開口直接點名江恕,果然美女就是膽大。 只是沒走兩步,溫凝就接到了那通江恕打來的電話。 男人聲音在電話里顯得有些悶,暗啞又磁,語調吊兒郎當,只是似乎沒有平時聽起來輕松,帶著點虛:“凝凝,先別掛,我這幾天不是故意不去找你,就是……公司這邊是真的有點忙。” 她們都說,男人忙不忙,有沒有空,其實取決于對你的愛有多少,若是心里想得緊,放下一切也會找上門來。 梁知姐的丈夫就是個很好的例子,本該都是日理萬機的男人,他卻能日日守在嬌妻身旁,到底是羨煞旁人的真愛。 溫凝眼角微垂,心情比方才被余瀟瀟針對時多添了幾分失望。 江恕原本并不抱希望她能和自己說句話,只希望她不那么快把電話掛了就成,然而沒想到的是,電話那頭忽地傳來小姑娘冷冰冰的聲音:“江恕。” “哎?!彪娫捘穷^的男人舔舔唇,老婆居然主動和他說話了! “管好你的女人?!?/br> 江?。???? 他才剛醒,反應還沒有恢復到平時的狀態(tài),溫凝這話來得突然,他一時半會兒都不知道什么意思:“我哪敢管你啊,好不容易才能接我一通電話……” 江恕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掛了。 任天高就在旁側,斂著神色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他們江總居然被掛了電話,這平日里小白兔般的小太太居然掛他們江總電話,真是女中豪杰可喜可賀。 江恕看著手中電話,心里難得慌了起來:“幫我把針拔了,我去云山一趟?!?/br> 任天高:“江總,不急于一時,我有個朋友,年輕時不珍惜生命,把自己弄沒了,后來老婆被別的男人娶了,還和別人生了龍鳳胎。” 江?。骸啊?/br> 這故事好像聽過類似的。 “派幾個人去片場盯著,別讓她被人欺負了?!?/br> ** 晚上收了工回到山腳酒店,溫凝靠在床頭,身上蓋著潔白柔軟的羽絨被,身下床榻寬大舒適,酒店內暖氣宜人,明明周遭條件都比云山之上的小排房好上數倍,可也不知為何,睡得卻沒有那晚踏實。 小姑娘按開床頭的燈,從枕頭下面摸出一張照片來,纖細的拇指指腹不自覺地在少年臉龐上摩挲,眼眶微微發(fā)酸。 那張照片溫凝向來隨身攜帶,照片邊角泛黃嚴重,不比御乾灣三樓那間房間里的那張保存得好,可溫凝一直當作寶貝般收在貼身皮夾里。 閑暇時,她習慣性地把照片掏出來看看,即便是和江恕離婚之后,這個習慣仍舊沒有改變, 照片上的人是她喜歡了十二年的少年,哪怕如今已然物是人非,長大之后的少年不再記得她,不再記得小時候與她發(fā)生的一切,可照片里的他,仍舊是她愛了這么多年的人,只是可惜這段喜歡永遠只能停在過去。 過去的十二年她都滿懷希望不斷安慰自己,總有一天,江恕哥哥會找到自己,像當初說的那樣,把她帶走。 可如今卻只能不斷地告訴自己,一切要往前看,她的江恕哥哥不記得她了,也和當初那些聽到她名字就厭惡她的同伴們一樣,不喜歡她不要她了。 原來無論告不告訴他自己叫什么名字,結局都一樣,不招人喜歡的不是名字,而是她自己。 經紀人那邊催照片催得緊,綜藝節(jié)目開錄在即,這些物料需要提前準備,溫凝本不想把這張照片拿出來,猶豫了一夜,最終也沒有別的辦法。 小姑娘用劇本將照片上背著她的少年擋去,只留她一張笑瞇瞇的小臉,拿手機隨意拍了一張給經紀人發(fā)了過去。 ** 江恕這趟傷得不算輕,加之被他自己耽誤了一整夜,先前又好幾個月夜不得寐,整體狀況要比想象中的復雜,也得虧他是個能扛的人,醒了之后還能強撐著看起來像個沒事人般,也只有他自己清楚,那天剛剛轉醒時和溫凝打的那通電話,他到底是忍了多大的疼,才能那樣鎮(zhèn)定地和她說上三兩句話。 私人醫(yī)生為了他能夠更好地休息,在點滴里加了適量的安眠成分,然而江恕卻比理論上醒來得更加頻繁,幾乎只要一睜眼,便下意識摸過手機給溫凝打電話,他特地再換了個新號碼專門給她打,只是小姑娘似乎知道般,再沒接過一回。 青綾傳劇組為了節(jié)目預熱,時常在官博號里播出當天的花絮集錦,里頭偶爾有溫凝的身影,大多數時候,江恕都靠這些視頻度日。 有時候任天高進來向他匯報一些必要情況時,便能看到男人睨著手機里的視頻出神,唇角扯出一絲無奈的笑。 這天溫凝身邊多了個三四歲大的小丫頭,小丫頭飾演童年時期的小青玨,模樣生得可愛,說起話來也奶聲奶氣的,視頻里,溫凝將小丫頭抱在懷中,時不時替掏出顆糖來哄她,模樣耐心溫柔。 江恕不禁想到離婚前,徐媽和爺爺偶爾在飯桌上給兩人提起生小孩的事,當初江恕不以為意,并不覺得自己會跟這個隨時可能會離婚的女人生兒育女,溫凝總是一副嬌羞的模樣,雖然年紀小,可從她的表情上,他能感覺的到,她是想要的,那時的他只覺得這女人蠢得無藥可救,簡直異想天開。 可如今看來,她是真的喜歡小孩,如若他們之間有孩子,她一定會是那個最好的mama。 當時的她,應該很渴望和他擁有一個完整的家,然而如今,他一手將人越推越遠,連從電話里聽見她一點聲音,都算得上奢求。 ** 周五溫凝回到寒城參加了綜藝的錄制,整個錄制的時間很短,結束時也才不過接近九點,她本想回家吃碗泡面填填肚子,洗個澡好好睡上一覺,沒成想卻接到了江檬檬的電話。 電話里,少女哭得凄慘無比:“賀呈那個大混蛋!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我賴了他這么多年,情書都不知道寫過多少封,好不容易我長大了,成年了,可以談戀愛,他居然告訴我只把我當meimei,轉頭就和我最最討厭的那個龔家千金在一起了!” “嫂子你是不知道,那個龔家千金根本就是個私生子,上不了臺面的,龔家的財產分她一分沒有,只出了點錢捧她進了娛樂圈,哪知道賀呈這個沒見過世面的,看了她幾場電影,就被勾得魂都沒了,小時候扮家家酒,他還說過他要娶我的!” 溫凝和江檬檬關系向來好,即便和江恕離了婚,也把江檬檬當自己親meimei看待,此刻被她這么一哭,心疼得不得了,然而男人說的話大多不可信,又何況是童言無忌。 當初江恕口口聲聲說過她永遠是他最喜歡的小不點兒,以后時時刻刻要把她帶在身邊,兩人一定會一起好好長大,可到頭來,還不是讓她簽了離婚協(xié)議。 電話聲里背景音嘈雜,江檬檬口齒不清,聽起來喝了不少。 溫凝擔心她出事,皺著眉頭擔心地問:“檬檬?你在哪啊,嫂嫂過去找你好不好?” 江檬檬還剩下最后一絲理智,忙含糊地拒絕:“不行的不行的,我哥說了不能讓凝凝來這種地方,不能讓你碰酒的?!?/br> 溫凝艱難地從她的背景音里聽到了個酒吧的名字,擔心她喝醉了要受欺負,心急如焚地叫了輛車直往酒吧去。 ** 一個多小時之后,仍舊躺在病床上的江恕正拿著手機,反復回看今早花絮里,溫凝耐心地帶著小孩玩的片段。 忽地視頻一頓,江檬檬的電話打斷了她親哥正在替未來女兒起名字的思緒。 江恕皺著眉,一把掛斷,點開視頻繼續(xù)看。 只是沒過兩秒,電話再次倔強地打了進來。 江恕沉著臉接起,對面是一個男音:“您好,請問是江恕先生嗎?您的meimei——” “撕票?!?/br> 江恕正欲把電話掛斷,就聽對方說:“您的meimei參與一起打架斗毆事件,現已在我所扣押,還需家屬前來保釋。” 江恕漫不經心地擰了擰眉:“別放出來了,關著吧,能關幾天是幾天,我順便派人把她那課本給她寄過去,你們監(jiān)督一下,背完了再放出來。” 男人磁沉的軍嗓透過局子電話聽筒在審訊室淡淡回響,江檬檬慌得要死,忙沖聽筒吼:“哥!我小嫂子也在這!和我一起關著呢!救救我們!” 江恕一下坐起身:“你讓她給我說句話?!?/br> 溫凝別開臉:“不說。” 這軟軟糯糯的音調,他一個人在病房里惦記了這么多天,此刻終于從電話里聽見,男人瞬間啞了嗓:“等我,馬上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啦,開學第一天就被老師逮住了,嚴重懷疑是江恕塞錢要害我。 第32章 夜里十一點, 江恕掛完電話, 自行拔了手背的滯留針, 全然不顧任天高那一套老婆和別的男人生龍鳳胎的說辭, 從病床上下來, 胡亂披了件外套,抓上車鑰匙便一個勁往方才電話里說的地址飚。 寒城的深夜仍舊是無數人的狂歡, 道路上霓虹燈閃爍,車水馬龍不輸白日, 饒是江恕新?lián)Q的這臺以速度著稱的勞斯萊斯也只能壓下那股野勁, 匍匐在冰冷的街道, 隨著車隊大流一點一點往前挪。 駕駛座上的男人心頭亂成一團, 江檬檬那種自小臉皮厚得不行的人, 隨便往局子里關上幾天根本不痛不癢,不是什么大問題,然而溫凝向來聽話乖巧,沒多少膽子,以往自己睡一間大屋子都難掩害怕, 更何況讓她在冷冰冰的局子里面對一幫陌生人的拷問。 局子那邊的情況倒是和江恕想象得不大一樣。 厚臉皮的江檬檬掛完電話之后, 又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溫凝坐在她身邊,攬著她肩頭,小手溫柔地在她脊背上一下一下輕拍著安撫。 小丫頭今晚已經不知道哭過多少場了,她今晚喝了不少的酒,可越喝, 賀呈摟著龔家千金龔姍姍一塊來酒吧的畫面,就越發(fā)清晰。 今晚她原是來給朋友過生日的,都是一個上流圈里的人,同個輩分的年輕人私下大多相熟。 過生日的這家酒店是江檬檬朋友的哥哥開的,平日常來的客人大多是寒城新貴小開之流,朋友哥哥在圈子里很吃得開,加之路子廣,酒窖里的好東西堪稱一絕,賀呈他們也常帶朋友過來捧場。 賀呈不似江恕那般有強烈的占有欲,喜歡誰便金屋藏嬌不許別人窺探,在他的觀念里,女朋友越是喜歡,越要帶出來讓大家瞧瞧。 今晚他應了朋友的面子,來替他家meimei過個生日,捧個人場,順便就把剛從國外回來的龔姍姍一并帶在身邊,兩人在一起才剛滿兩個月,還處在熱戀期,龔姍姍又完美地符合了賀呈那喜歡性感熟女的特殊口味,帶在身邊倍有面子。 哪成想一來就撞見了江檬檬。 這龔姍姍年齡和她一般大,從讀書開始便一路與她唱反調,江檬檬是寒城最矜貴的小公主,無論是親爺爺還是親哥,都吊打龔姍姍這個私生女出身的一切,本來壓根不屑和她較勁,可這龔姍姍似乎拿準了她在乎什么,直取命門。 名流圈里的人都在傳,江家小公主成年了便會和賀家繼承人賀呈聯(lián)姻,兩人從小就是青梅竹馬,江檬檬那么造作的性格,這么多年連江恕都懶得搭理,也只有賀呈能將她拿捏乖巧,賀呈和江恕的關系又非同一般,這兩人的結合可謂是天造地設。 然而龔姍姍一從國外回來,便耀武揚威地站到了賀呈身邊的位置,狠狠地給了江檬檬一記響亮的耳光。 今晚兩人正面對上,江檬檬本想給朋友個面子,并不想把自己私下的恩怨帶到別人一年才一次的生日會上,哪成想龔姍姍似乎并沒有這個打算,她好不容易才在這事上壓了江檬檬一頭,怎么著都得把自己正宮娘娘的位置擺正。 生日會進行的時候,賀呈注意到江檬檬也在現場,以往她哪回見了自己,不是一口一個賀呈哥哥的叫,然而今晚,這小丫頭見到他就沒個好臉色,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他剛一往她那邊挪了一點點,就見她反應很大地往邊上竄了幾個位置。 兩人間的距離拉得死死的。 賀呈抬抬眸,搞不清楚她在鬧什么脾氣,下意識地從外套里抽出皮夾,拿了幾張卡出來給她:“擺什么臭臉?惹你哥不開心,卡又被停了?” 江檬檬看都沒看他一眼。 賀呈還在繼續(xù):“你哥的脾氣你也知道,和他鬧什么,沒好下場的,乖一點去和他道個歉不就什么都有了。” 江檬檬秀氣地眉頭皺起:“關賀少屁事?” 誰差這兩個錢啊,她可是江恕的meimei。 龔姍姍站在賀呈身旁,面上表情不太痛快,往日賀呈對她雖也大方,可她總覺得自己出身不好,怕被看不起,從來沒敢主動開口向他要過什么,可如今見他對江檬檬出手便是幾張卡,親昵自然,偏生對方還高傲地揚著下巴,半點都不放在眼里。 然而如今她才是正牌女友的,心里多少有些尷尬和嫉妒。 龔姍姍見賀呈這個樣子,心里憋著股氣,順勢挽上他手臂,貼上他身側,下一秒,她明顯看到江檬檬那驕傲的臉上露出一絲不一樣的表情,看來她也不是全然不在意了。 “啊呈,我也想要嘛,你給meimei也得給我?!饼強檴櫮笾ひ?,話里像是尋常小情侶間的撒嬌,可字里行間都在提醒江檬檬,她只是個meimei,她龔姍姍才是女朋友。 賀呈聽出了她話里的醋意,心中有股莫名的驕傲油然而生,心情大好地輕拍她的腰間,話音里帶著點寵溺:“好了,我的還不都是你的,和meimei吃什么醋。” 這話聽在江檬檬的耳朵里,惡心得她前年的飯都差點吐出來了,江檬檬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龔姍姍這明擺著在她面前正自己的威風,她怎么會聽不出來。 江檬檬眉毛一揚,換上副平日里她自己也不太喜歡的居高臨下:“老鼠的孩子會打洞,這話我以前不明白,今天算是知道了,你mama這個保姆干的,既干家務,又干老爺子,懷著你了還努力偷情,你在肚子里倒沒少學,氣質這塊拿捏得死死的?!?/br> 江檬檬上下打量她一番,表情極為不屑:“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也有臉喊我meimei?我哥是誰還麻煩賀少和龔小姐打聽打聽清楚?!?/br> 賀呈印象里,江檬檬鮮少說這么難聽的話,她是自小嬌縱,可心地一直善良,為人處事還是很有分寸的,今晚這話攻擊性確實不小,賀呈板下臉訓了她一句:“檬檬,怎么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