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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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林牧洵推開房門,見床上的人沒有動靜后才躡手躡腳地走到了床邊。 小家伙已經(jīng)睡著了,明顯哭過的模樣,身子蜷縮在床的一側(cè),懷里還緊緊抱著一只幾乎和她等高的大熊。 他知道這只大熊,是她之前說要回家收拾東西時堅持要帶回來的東西,也是她口中爸爸送她的生日禮物,從她出生起就一直在她身邊,陪她度過了很多一個人的晚上。 “——其實你身邊有很多線索不是嗎?關(guān)于我存在的線索?!?/br> “可是你卻完全把我從記憶里剔除了,明明之前說要一直陪著我的,我都沒怪你呢。你今天怎么還沖我生氣了呢?” 他坐在床邊喃喃了一句,眼眶也是紅的。 “......你知道嗎?那不是你爸爸送給你的生日禮物,是我送的。” 他這么說了句,記憶也一起回到十六年前的那個晚上。 那個時候他只有一歲多,印象深刻不是因為她的出生,只是因為他在大半夜被人吵醒,然后手里就塞了個莫名其妙的東西。 白白的,軟軟的,像極了后來,他第一次在陽光下觸到她臉上的感覺。 后來他知道那是送給她的生日禮物,還有那個小卷毛的名字。 阿遲。 是念出來都會感覺到柔軟的名字,也是他一生的軟肋。 “——當(dāng)時謝叔找了好多名字,結(jié)果你比預(yù)期的時間整整遲到了一整周,都急得要簽字剖腹產(chǎn)的時候你就這么出來了,瘦瘦小小的一個,剛出來就直接下了病危,先天性心臟畸形?!?/br> “陪在旁邊的護士問你叫什么名字,謝叔一著急說了句‘啊遲了’,然后就被我爸揍了一拳?!?/br> “叫什么阿遲,叫平安??!” 他照著記憶里mama的腔調(diào)學(xué)了嘴,那些平時都被他阻隔的很好的情緒靜靜地流淌在空氣中,在他和睡著的謝遲間拉出道讓人掙脫不開的網(wǎng)。 “最后名字沒能換成,但你很努力的活了下來,然后就開始在院子里撒開腳丫子的瘋,在我的房間里肆意釋放你調(diào)皮搗蛋的天性,就像是要將你在病房里的那倆年都補回來一樣?!?/br> “我那個時候真是恨透你了,因為你總是會帶著你那條傻乎乎的大狗,闖進我的房間,打翻我的玻璃瓶和模型,在我的歷史書上畫上各種小人,還和我說各種我早就知道了的弱智故事。” “但我只能順著你,誰叫我是你哥哥,你那時候又那么小的一團,隨便一陣風(fēng)都能把你吹走的樣子?!?/br> 他哽了哽,再也說不下去,淚眼朦膿中,他像是又看到記憶中的那個小女孩,那個有著一頭淺棕色的小卷毛,笑起來的時候會露出倆個小酒窩,不高興時會一臉委屈地蹦到他懷里撒嬌的小團子。 “你——” 他紅著眼睛輕笑一聲,伸手將她的額上的碎發(fā)撩到耳后。 “你什么時候回來?。俊?/br> 我快要堅持不住了。 — — — — — — — — — — — — — — — — — — — — 謝遲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經(jīng)大亮,陽光透著窗簾,恍恍惚惚的讓人看不真切。 她揉揉酸痛的眼睛,心想自己昨天大概是睡昏了頭,才會夢見林牧洵在自己身邊哭了,醒來之后自己都覺得很好笑,那個人怎么會在自己床邊哭呢,他永遠都是把自己的心事埋藏的很好的樣子,不肯透露給她分毫。 想到這,她不免有些煩躁地錘了錘自己手邊的大白熊。 嗡—— 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突然響了下,她疑惑地放下熊看了眼,居然是已經(jīng)好久都沒聯(lián)系了的mama。 “喂,媽?!?/br> 謝遲接起那電話,心中也有些忐忑。 ——她最近沒干什么壞事啊。 還沒想清楚,電話那邊的謝愉就直接開口了:“喂,阿遲嗎?mama再過幾天就回來了,你記得下周五放學(xué)后直接回家里。” 電話里mama聲音聽起來有些反常。 “......好的,”謝遲應(yīng)了聲,又有些疑惑地追問道,“mama,你在忙嗎?” “mama沒有啊,為什么問?” “你聽起來很著急?!?/br> 電話那沉默了下,片刻后才傳來了謝愉的訕笑聲,一聽就是忽悠人的那種。 “那不是mama很久沒見你了么?對了,你在樂阿姨那住的還習(xí)不習(xí)慣,要不要mama叫王棟先停下工作回來陪你?” “不用了,你們?nèi)ッΠ?,我這很好,樂阿姨做的番茄蛋湯很好喝。” “那mama就放心了,你記得要乖,還有,”她躊躇了一下才繼續(xù)道,“還有不要和小洵靠太近,學(xué)習(xí)上有問題問一下就好了?!?/br> “......嗯,好,我要去上學(xué)了,拜拜?!?/br> “對了,你藥有沒有吃,要記得吃——” 謝遲掛斷電話,坐在床上思索了會兒后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樣打開抽屜,翻出一罐藥來。 這是之前她十歲時mama給她吃的藥,說是能緩解焦慮,抑制幻想。 她想了想,還是把那罐藥收進了抽屜的最深處。 一直是能抑制,但那些抑制的,到底是我的幻想還是我的記憶呢?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聲,轉(zhuǎn)身向旁邊的衛(wèi)生間走去。 本來是想去洗把臉醒醒神的,沒想到盥洗盆上卻早已有了一個不速之客。 “橘子,你怎么跑這來了?” 她愣了下,有些好笑地抱起它,“你不是有個自己的貓窩嗎?怎么跑盥洗盆這來睡覺......??” 話未說完,她的手就觸到了一陣粘膩,伴隨著刺鼻的臭味。 謝遲呆呆地看著渾身都濕透了的它和它身下那些紅紅綠綠的嘔吐物,這是——拉肚子還是嘔吐? “你,你等一下啊,我現(xiàn)在就去幫你叫人?!?/br> 她有些慌張扯下一塊毛巾,裹住它后就帶著它飛快地朝樓下跑去。 “林牧洵,橘子它——” 客廳里沒有她熟悉的身影,只有一個穿著西服的中年男人站在那兒,一副等候多時的樣子。 謝遲有些怔愣地問了句:“林牧洵呢?” 那個男人低頭畢恭畢敬地答道:“小少爺去上學(xué)了,他說您昨天太累了,所以已經(jīng)給您請了假,并吩咐我來照顧你?!?/br> “......照顧?”她皺皺眉,不滿道,“你是他叫來看著我的吧?” “您多慮了?!?/br> “行了行了,你別和我說什么您啊我啊之類的東西了,我現(xiàn)在沒空和你客套?!?/br> 謝遲將奄奄一息的橘子舉到他面前,有些著急道:“家里有沒有益生菌或者其他什么常備的藥?” “益生菌??” 那男人也愣了下,似乎是沒搞懂益生菌是什么東西。 “就是......唉,算了,你會開車嗎?” “會是會,但是小少爺說過——” “你還說你不是林牧洵找來看著我的?” “......” 男人有些無奈地推開門,“請吧?!?/br> — — — — — — — — — — — — — — — — — — — — 半個小時后,寵物醫(yī)院。 “平時會經(jīng)常拉稀嗎? 謝遲猶豫著搖搖頭。 “之前有打疫苗嗎?” “——??” 謝遲這回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只能回頭看向身后的那個男人。 剛剛在車上簡短的交流中她已經(jīng)知道這個中年男人叫李默,是林家給林牧洵配備的保鏢,雖然她很奇怪林牧洵到底是從哪里冒出個保鏢來,但從他此刻比她還茫然的眼神來看,他是真的對保護林牧洵外的事情一概不知。 于是她只能硬著頭皮道:“應(yīng)該有......打過吧?” 林牧洵那么細心的一個人。 “什么叫做應(yīng)該有?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自己的貓自己都不清楚嗎?” 女醫(yī)生有些不滿地將一張單子遞給她,“先去做個血常規(guī)和生化檢查吧,對了......” 她頓了下,又轉(zhuǎn)頭問:“你剛剛說它的嘔吐物里有紅的是嗎?” 謝遲點點頭,不安道:“很嚴(yán)重嗎?” “可能是急性腸胃炎,但如果你沒打疫苗的話也不排除貓瘟的可能,要不買個試紙再量個體溫吧?” “貓,貓瘟?。???” “那個,那個醫(yī)生你等我一下。” 謝遲這回是真慌了,她急急忙忙地把李默拉到了寵物醫(yī)院門口,“你真的沒法聯(lián)系林牧洵嗎?” “小少爺在學(xué)校上課,我無法聯(lián)系他?!彼鹿k地回了句。 “可是橘子是他的貓啊,他不得回來看看嗎?” “......抱歉?!?/br> “那你和他說是我出事了,骨折啊感冒啊發(fā)燒啊隨便來一個,什么都行。” 李默有些無奈:“我不能騙小少爺,更不能用您來騙小少爺。” “你——” “哎,8 號病人的主人在哪里?” 八號病人? 謝遲覺得這號碼好像有點耳熟,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單子后才趕忙揮手道:“在這里!” 喊完后她突然覺得哪里有點不對,這聲音...... 謝遲詫異地回過頭去,剛好看見那個熟悉的人影。 ——身材高大,短發(fā)黑眸,哪怕穿著粉粉嫩嫩的工作制服,都壓不住他那外放的“殺氣”。 “……” 謝遲有些害怕地垂下腦袋,她覺得自己要被滅口了,在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同桌,一個校霸每天來寵物店打工,還穿著粉嫩的制服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