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lián)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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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牧洵踏著一身夜色回來。 其實他原本是應(yīng)該讓司機將車直接開進地下車庫的,但中途突然接到的一通的電話讓他改變了主意。 他在離家門口幾步遠(yuǎn)的岔路口下了車,這里曾經(jīng)荒無人煙,在那件事后他便找人來修繕了一通,改造成了一到晚上就會亮起暖黃色燈光的公園。 而現(xiàn)在,他就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看著不遠(yuǎn)處林苑中閃爍的燈火,等著那個即將到來的“客人”。 不多時,他的視線里就出現(xiàn)了道人影。 “晚上好。” 他喚了聲,從椅子上站起。 “......” 俞楊沒有回話,只是走近了些,在離他幾步遠(yuǎn)的停住,神色復(fù)雜地打量著眼前這個自上回警局一面后,就再也沒見過面的男人。 而現(xiàn)在,這人依然穿著簡約的風(fēng)衣,站在路燈下長身玉立的樣子像極了書中描寫的溫潤公子,談笑間便俘獲了世家小姐的芳心。 他卻只覺得刺眼。 若不是親眼所見,誰又能相信這渾身都是書卷氣,看起來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瘦弱公子會將孫凌折磨成那樣奄奄一息的樣子,再像個垃圾般丟棄在幾乎沒什么人經(jīng)過的小道上呢? “呵......” 他輕嗤了聲,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半個月前,在醫(yī)院找到孫凌時的場景——倆百多斤的人,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沒了個人形,渾身傷痕累累,手腕上有被捆綁過的痕跡,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口鼻處都有沒拭凈的血跡。 也不怪那家伙傷好到差不多,就急著出院,召集人手了。 ...... 收回思緒,俞楊遲疑了下,還是迎上他的眼睛,正色道:“我已經(jīng)和謝遲見過面了?!?/br> 話音剛落,他就看見面前人神情一頓,一向清淺的琥珀色眼眸中也難得泛起了些漣漪。 “你和阿遲說什么了?” 林牧洵頗為平靜地反問了句,心中已經(jīng)開始盤算回去后怎么收拾那個又不聽話,還敢偷溜出去見人的小朋友。 “我......”俞楊停頓了下,咧咧嘴,笑了,“我能和她說的那些你應(yīng)該早就知道了吧,從我的和林牧黎的身世,到十一年前發(fā)生在福利院的事,你怕不是把我的祖宗十八輩都翻出來了” 林牧洵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過了會兒,他似乎是意識到哪里不對,便語氣平和地補上了句,“你親生父母還是沒有查到的?!?/br> “......” 俞楊腦子一懵,沒想到他會突然來這么一句,準(zhǔn)備好的話全被堵在喉嚨里,哽了半天,也沒想好該用什么話回?fù)?,只能撇開這個話題,直入主題道:“在來找謝遲前,我還見了一個人。” 林牧洵聞言,眉頭微微蹙起,心中也有了些不好的預(yù)感。 “誰?”他問了聲,一步步地走近。 俞楊倒也不退,站在原地,對他露出了個挑釁似的笑,“楊黎,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林牧黎,你的姑姑了。” 下一秒,他的領(lǐng)子便被揪住了。 林牧洵倏地靠近,一雙眸子早已不復(fù)先前的溫潤模樣,如流金般涌動著,里面都是不加掩飾的陰郁暴戾。 “林牧黎,都和你說什么了?” 俞楊被他這突然發(fā)難搞得整個人一愣,雖然早就知道他并不像表面上一樣簡單,但此刻,他身上突然迸發(fā)出來的暴戾情緒還是有些驚到了他,就如同那次在楊山的寵物店時,他身上突然爆發(fā)出的力量感一樣。 那晚在寵物店的屈辱遭遇又再次涌上了心頭。 他喉結(jié)輕滾了下,強壓下想出手揍他一頓的沖動,不爽道:“放手?!?/br> “......” “如果知道林牧黎和我說了什么,就放手,別逼我揍你?!?/br> 林牧洵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放開手,往后退了幾步,面色不虞地看著他。 “她都和你說了什么?” “咳,”俞楊沒理會他的迫切,只是扯了扯領(lǐng)口,又輕咳了聲,才緩緩開口道,“......她問我,要不要加入她的計劃?!?/br> “什么計劃?” “誰知道,”俞楊聳聳肩,“我又沒加入?!?/br> “......” 林牧洵打量著他,沒說話,放在身側(cè)的手卻悄然握緊了,上邊炸裂的青筋和愈發(fā)沉郁的眼神,都能看出它們主人即將爆發(fā)的怒氣。 可下一秒,俞楊的一席話,又將這怒火直接按了回去。 “林牧洵,我們來做個交易吧?!?/br> “交易?” 他眉心蹙得更緊,很快反應(yīng)過來,沉下目光,不動聲色地問:“什么交易?” “就是,雖然咱倆現(xiàn)在基本上算個情敵關(guān)系,但在這事上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你想林牧黎生不如死,我雖然沒你這么恨,但我也想把林牧黎這么個危險人物關(guān)進精神病院,畢竟不算上謝遲的事,這家伙也算是我的陰影?!?/br> “所以?” “所以,我們?yōu)槭裁床宦?lián)手呢?” 俞楊朝他攤了攤手,仍是沒個正型,一點都不像是要和人談判的樣子,卻難得讓他遲疑了。 如果能借由他,抓住林牧黎的弱點當(dāng)然是再好不過,只是這代價—— 鬼才信他費這么大勁,陪他演這么一出無間道,只是為了一句所謂的童年陰影和情敵關(guān)系。 “......” 想到這,他又凝神仔細(xì)打量了眼俞楊,可后者臉上仍戴著副吊兒郎當(dāng)?shù)拿婢?,將所有情緒都巧妙地隱藏在這面具之下,不得不說他隱藏得挺好,若不是親眼見過他這個人,估計還真會被他過往的經(jīng)歷所騙,以為他就是個只會逞兇斗惡的二世主,一條俞憲養(yǎng)的狗。 但估計俞憲也沒想過,他養(yǎng)的這條狗有遭一日,會逮住機會,反咬他一口吧。 想到這這,他嘲諷似地笑了聲,似乎是在笑他,又像是在笑俞憲那些幾乎都擺在明面上的陰謀詭計。 “什么條件?” “什么?” “別裝了,”他抬眸看向俞楊,眼里笑意稍減,“幫我干掉林牧黎,我需要給你什么?” “......” 空氣突然停滯了。 一時間倆個人都沒有說話,只剩下旁邊的寒風(fēng)呼嘯,攜卷著寒氣,將倆人的外套吹的獵獵作響。 許久后,俞楊才冷下眼,咬牙切齒地吐出句: “幫我擺脫俞家的掌控?!?/br> “......成交?!?/br> * “對了?!?/br> 臨走前,林牧洵突然又回眸看了眼俞楊,后者已經(jīng)走遠(yuǎn),卻又在聽見他聲音時轉(zhuǎn)過聲,疑惑地看他,“還有什么事?” “有一件事情你想錯了?!?/br> “什么?” 林牧洵抬了抬鼻梁上的半框眼鏡,又認(rèn)真地看了眼他,笑了,“我們不是情敵關(guān)系,雖然我喜歡阿遲,但同時,我也是看著她長大的哥哥?!?/br> “我看著她從襁褓中的小團子長成這么大,也比這世界上任何人都希望她幸福?!?/br> “所以,如果阿遲最后選擇的人是你的話,看見我背后了么?” 他指了指身后的林苑,那里隱隱閃耀著的燈火透過夜色傳來,光暈朦朧中,像是給他整個人都披上了一層薄紗,照得他的面容也不甚清晰起來。 只有那雙流金般的琥珀色眼睛,和背后的燈光溶在一處,一瞬不瞬地注視著他。 “如果她最后選擇的人是你的話,林家,便是她的陪嫁。” “......” * 到書房的時候屋里的燈已經(jīng)黯了,只剩下飄窗旁的落地?zé)糸_著,勾勒出某人認(rèn)真學(xué)習(xí)的模樣。 你別說,若不是他回來前先去見了趟俞楊,她這副奮筆疾書的用功模樣還是挺能唬人的。 可惜—— 林牧洵輕勾了下唇角,緩步上前揪了揪她扎得松垮的小辮子,順便欣賞了下她回眸時,故作驚訝的表情后,才轉(zhuǎn)開眼,看著那桌上那張才寫到選擇題的數(shù)學(xué)試卷,笑道:“別裝了,猜猜我剛剛在回來的路上見到了誰?” 果然,這話話音剛落,他就看見某人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種近似驚恐的神色,連帶著那聲“你回來了”都生生的斬成一半,咽回了喉嚨。 半響后,謝遲才手足無措地放下筆,看著他訕笑了聲,“你怎么,都知道了呀?” “怎么知道的?” 他輕抿了下唇,垂眸看著眼前水汪汪的,討好似的大眼睛,喉結(jié)輕滾了下,最終還是將那些責(zé)怪的話都拋到一邊,抬手用奶茶輕碰了下她的額角。 “唔——” 謝遲被這突如起來的含義激得縮了縮脖子,還未反應(yīng)過來,手上就被塞了個冰冰涼涼的東西,有冷凝的水珠順著杯壁一路滾下來,漫進手心里,帶起一片濕意。 是先前她點名要喝的烏龍奶茶。 可是......怎么是冰的? 她有些詫異地看了眼林牧洵,他已經(jīng)在貼著她,在小桌子旁坐下,見她看來,便頭也不抬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br> “......” 什么下不為例? 喝冰奶茶還是偷跑出去見人? 謝遲有些疑惑,可見他執(zhí)起了紅筆,便也不敢再出聲打擾他。 于是一室無話,只剩下他紅筆落在紙上的沙沙聲,而謝遲的視線也跟著他手中的筆,忽左忽右,心情也和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的,整個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單是因為之前瞞著他跑出去的那事,更多的是因為這......這打叉的地方怎么越來越多了?。??! 謝遲看著那幾乎占據(jù)了整張紙三分之一的紅叉叉,掩下眼,不敢再看。 直到連那沙沙聲都停了后,她才顫顫巍巍地抬眸看了眼,一下子便撞進了他淡漠的眸子中,和那聲相當(dāng)平靜,平靜的都有些讓人害怕的—— “選擇題一共二十五題,你對了十題?” 咕咚。 謝遲又咽了口唾沫,腦海中電光火石般閃過倆個字......完了。 可想象中的責(zé)難卻遲遲沒有到來。 “你怎么不罵我?” 她不可置信地睜眼,就看見林牧洵輕嘆了聲,頗為無奈地揉了揉她的腦袋,問:“是因為俞楊,還是因為他和你說的那些事?” “我......” 謝遲又咽了口唾沫,手指不安地扭動著,將奶茶的塑料瓶身捏成各種形狀。 半分鐘后,她才像是下定了決心般,對上他的視線,認(rèn)真地問:“林牧洵,之前陶季那件事情,真的是你們讓人去干的嗎?你們......讓人去殺死了一個女孩......?” 她不安地說完,期望林牧洵能給她一個否定的答案,可他卻嘆息一聲,點了點頭。 “大概在你才四五歲的時候吧,林亦河,就是我的爺爺,將林牧黎找回來后,考慮到這起案件會對她的影響,就動用所有的關(guān)系將這事壓下去了,所以你現(xiàn)在去看有關(guān)于這件事的所有報道和資料,只能看見一個含糊不清的楊某?!?/br> “可,可是林叔叔......” 林牧洵輕笑了聲,“我爸啊,他被親情綁架,便選擇了視而不見,陶季的時候是,你的時候也是。” “......” 謝遲張了張嘴,一下子被這巨大的信息量震的有些回不過神。 即使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zhǔn)備,可在聽到他親口承認(rèn)時,心里還是有什么東西驟然崩塌了。 只是因為一個人,就可以生生將另一個女孩逼死在精神病院?也可以親眼看著她失去記憶,又再次墜入夢魘的深淵? 冰奶茶的寒意又透過杯壁傳了過來,她無可抑制地顫抖起來,卻在下一秒被他整個摟進了壞里。 “別怕?!?/br> 他這么說了聲,將下巴抵在她不住顫抖的腦袋上,想要將身上為數(shù)不多的熱量傳遞給她。 “沒事啊,怕什么?我不是還在嗎?” 他輕笑了聲,想安慰句什么,可想起之后的事,和那幾乎是孤注一擲,劍走偏鋒的計劃,心里也有些沒底起來。 畢竟,林牧黎背后站著的,是他的爺爺,和除了林山海外的整個林家。 轟隆—— 外邊突然落下了聲雷。 緊接著,淅淅瀝瀝的雨點也落了下來,打在外邊的山水園林里,叮咚作響。 春天,要來了。 ※※※※※※※※※※※※※※※※※※※※ 今天連更倆章,整篇文的第一部分完結(jié)。 (這么想想一部分要寫20w字的話,一本書得寫60w啊……) 然后接下來會休息三天,因為我當(dāng)時寫的時候只寫了第一部分的細(xì)綱,第二部分和第三部分只有大綱,然后細(xì)綱我只斷斷續(xù)續(xù)寫了一點(手速又慢),所以我這幾天會停下來,把第二部分的細(xì)綱修補完整。 然后第二部分,嗯,我就不分卷了,劇情上,我大概會定義為……反擊篇?(不好意思,之前輪到你了看多了) 反正大家知道就好啦。 另外,再次感謝能看到這里的,可愛的小天使們,謝謝,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