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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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慶幸的是,葉子魚并沒有慘遭林牧洵的清算。 她只是,自己轉(zhuǎn)學(xué)了而已。 * “所以她到底為什么要轉(zhuǎn)學(xué)???這不是馬上就要分班了么,就算不愿意見到我......” “哪有什么為什么啊,”俞楊笑著打斷她,眼里卻有隱隱的不耐,“就是不想在這兒待了而已,想轉(zhuǎn)就轉(zhuǎn)了?!?/br> “......” 謝遲心事重重地回到家,推開門時,腦袋里還盤旋著俞楊方才對她說的話。 沒曾想,一到家,面前便覆下了片陰影。 緊接著,她就又收到了個熊抱。 “咳,咳咳——” 她咳嗽幾聲,幾乎在嗅到這香水味的同時,就知道面前這人是誰了 ——她媽。 可還沒等她開口詢問這又是在干什么,就聽見謝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了,帶著點刻意裝出來的歡快。 “寶貝女兒,今天是你開學(xué)的日子,剛好你有幾個叔叔伯伯現(xiàn)在也在蘇淮,爸爸mama就把他們請過來一起慶祝一下?!?/br> “另外聽王棟說你喜歡吃番茄?mama今天在家就特意給你烤了個番茄蛋糕,上面還做了小兔子的形狀,怎么樣?喜不喜歡?!” “......” 謝遲好不容易從她的懷抱里掙脫出來,順著燒焦的氣味,抬眸看了眼面前的蛋糕,和上面那用奶油和草莓醬畫著的,放在恐怖片里都毫不違和的小兔子形象,一句“mama,我覺得你還是回去看財報比較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被后邊緊隨而來的謝景淮噴了一臉的彩花。 接下來是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 彩花的砰砰聲在她耳邊不斷炸開,夾雜著她爹媽在旁邊的慶祝聲,還有王棟在旁邊興奮的搖晃著香檳的聲音。 “......” 謝遲無語地看了眼那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到了她手上的“小兔子”蛋糕,又看看自己面前這堆群魔亂舞的大人,長嘆了聲。 她是不是該慶幸他們至少還有點理智,沒有把香檳酒倒到她頭上,亦或是...... “啪!” 在腦袋中冒出“沒把蛋糕蓋在自己臉上”這種想法的同時,嘴角也被人抹上了某種冰涼滑膩的東西,她一愣,下意識地舔了口。 嗯,西紅柿和草莓醬混合著的魔幻口味。 “阿遲阿遲,看mama這,來,茄子——!” 不遠處,這事的倆個罪魁禍?zhǔn)渍d致勃勃地看她,時不時還拿出手機一頓咔嚓咔嚓,完了還要再嫌棄她一句,“你怎么不笑啊?這可不行,等會你叔叔阿姨什么的都要來的,你擺出這副冷臉怎么行?” “......” 謝遲閉了閉眼,太陽xue一陣跳動,努力忍住將手上的蛋糕蓋到他倆臉上的沖動,再問他倆一句你們怎么不笑??? 當(dāng)然,最后還是沒敢。 * 這鬧劇般的派對一直持續(xù)到了晚上九點多都還沒要結(jié)束的意思,謝遲實在是受不了這種要和一堆陌生人交際的場合,便索性找了個要寫作業(yè)之類的借口退了出來,一直走到后花園,徹底才算是了口氣。 “唉——” 她對著頭頂?shù)囊箍諊@了聲氣,腦海中又開始不可抑制的回想起剛剛,那些mama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來給她敬酒時,她臉上的驚慌失措,還有旁邊mama失望的表情。 她其實很清楚,這所謂的“開學(xué)慶祝派對”從一開始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很清楚,mama一直想要在一個合適的時候,把她作為謝家的繼承人,帶到眾人面前。 而她十七歲的生日宴,無疑就是一個很好的時機。 畢竟,在蘇淮的傳統(tǒng)觀念里都是算虛歲的,所以十七歲,也就相當(dāng)于成人了,得帶出去見人了。 可是,她真的做不到。 光是想想要面對幾百個老狐貍,都讓她頭皮發(fā)麻。 “阿遲?!?/br> 身后突然傳來了聲喚她的聲音,謝遲以為是叫她回去的,嚇得整個人都繃了下,顫抖著回頭,見是王棟,才長松了口氣,問:“叔,你怎么來了?” 沒曾想王棟微微一笑,從背后變戲法般的端出了碗色澤鮮亮的蓋飯來。 謝遲眼睛一亮,幾乎是聞著味過來。 “番茄燙飯!” 她記得自打病好了搬回家住后就沒再吃過這東西,主要是家里廚師做出來的始終沒有林牧洵做出來的那個味道,平時也不好意思老是跑林家做飯,便索性作罷了,沒想到今天...... 嗯?等等? 謝遲突然想到什么,將目光從番茄燙飯挪到王棟臉上,奇怪地問:“林牧洵呢?怎么今天沒看他過來?” “小少爺說他還有事要忙?!?/br> “他怎么天天都有事要忙?比林叔叔還忙?”謝遲嘟囔著坐下,接過王棟遞來的勺子,“我剛剛還在客廳看見林叔叔和樂阿姨了。” 就是沒敢上去打招呼...... “聽說是學(xué)習(xí)上的事情,”王棟立在一旁,聽見她的嘟囔聲,便微微一笑,道,“小少爺臨走前還記掛著你呢,說是你胃不好,沒事不能餓著?!?/br> “???” 謝遲眨眨眼,聽見這話,一時間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直到王棟眼里的揶揄意味越發(fā)濃厚,她才一愣,臉騰的就紅了。 “我,不是,他......他那是......” 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吐出幾句不成調(diào)的音節(jié),話還沒說清楚,倒是那臉越來越紅,整個人都在往上散發(fā)著熱氣,活像個被偷摸著談戀愛卻被大人抓住的小孩。 “好啦好啦,別解釋了,我看著你倆長大的,我還能不清楚嗎?” 王棟見她臉都漲的和快和碗里的番茄一樣紅了,怕她燒壞腦子,便趕忙岔開話題道,“快些吃吧,再不吃,等會太太又要找你回去切蛋糕了?!?/br> “......那你以后不能再調(diào)侃我和林牧洵!”謝遲沖他呲了呲牙。 “行行行?!?/br> 王棟笑了笑,眼里揶揄的意味不減,又催促了聲“趕緊吃”后,屋子里便傳來了謝愉叫人的聲音。 “誒,來了!” 他應(yīng)了句,又不放心地回頭看她,謝遲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見他看過來便趕忙咽下嘴里的飯,朝他揮了揮手,隨意道:“你過去吧,我這里不用人照看著?!?/br> 王棟見她這樣,又想起方才在屋子里聽到的一些不太友好的話,猶豫了下,還是伏在她耳邊,委婉道:“小少爺先前走時還說過,如果實在是覺得家里吵,可以去他家寫作業(yè),書房的門沒鎖?!?/br> “咳咳,咳咳咳......” 謝遲正吃著飯呢,猝不及防地聽到這話,差點沒把肺都給咳出來。 ——他出門前都習(xí)慣把事情考慮的這么全面的嗎??! * 不過事實證明,林牧洵是真的了解她。 比她自己還了解的那種。 簡直就是完美預(yù)判了她的每一步行動,從她在派對上忍饑挨餓,到她為了躲謝愉偷摸著出來,全部都想到了,和在她身上裝了個追蹤器一樣。 站在書房門口的謝遲如此感慨了句,搞得旁邊的李默很是莫名其妙。 “您不進去嗎?” 他奇怪地問了聲,伸手幫她打開門。 “啊,進了,進了......” 謝遲想了想,又喚住要離開的李默,問:“林牧洵是去哪了啊?最近怎么都見不著他?” 李默一愣,“小少爺?他好像是要代表學(xué)校去參加一個物理競賽吧,后面好像還有一個國際的,我不太清楚,他沒和您說么?” 他和說個鬼! 謝遲在心底默默吐槽了句,面上卻仍是笑的。 “知道了,你去忙你的事吧,”想了想,她又不放心地囑咐了句,“要是我媽來找我千萬別和她說我躲在這兒!” “放心吧,”李默了然一笑,聲音也很有底氣,“這樣相同的房子,我們林苑內(nèi)還有十幾間呢,分散在各處,謝夫人謝先生他們就算是要找,一圈逛下來少說也得有了那么倆三個小時呢,到時候累都累死了,哪還有心思揍您?” “......” 謝遲默了默,看著還在侃侃而談的李默,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拍案叫絕,還是該吐槽句這是哪個天才才能一拍腦袋想出來的主意,只能扯著嘴角,露出個尷尬的笑。 * 送走李默,謝遲回過身,有些疲憊的將自己整個人摔進一邊的飄窗,直到那熟悉的冷香味慢慢縈繞上鼻尖,后背上也傳來被褥柔軟的觸感后,她才長松了口氣,看著頭頂上特意做舊的吊燈,神色復(fù)雜。 竟有點懷念起生病的時候了。 至少那時候不用管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只用吃飯睡覺和林牧洵相處就行了,哪像現(xiàn)在,林牧黎,學(xué)校里的流言蜚語,葉子魚,還有那即將來臨的所謂成人禮,幾乎每一個都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也不知道林牧洵之前到底是怎么承受的住這么大的壓力的。 她這么想著,轉(zhuǎn)目看了眼這個自己曾待了一個多月的房間。 和林家財大氣粗的特質(zhì)不符的是,林牧洵的這間書房其實很小,小到屈居于庭院的一隅,小到這里只放得下一張沙發(fā),一個木制書架和一個桌子,后來見她過來住,才從房屋西面打通了個飄窗,延展出去,正對著西面的山水園林,只是因為醫(yī)生的一句“多看風(fēng)景有益于身心健康”。 而也就是這飄窗是后來才加上的緣故,這房間便相當(dāng)分明的隔出三個各具特色的部分。 ——飄窗是她的地盤,桌子和書架是林牧洵的地盤,沙發(fā)則是他倆的共有領(lǐng)地。 在她生病的那一個半月里,很多時候就是他在書桌那處理事情,她在飄窗上寫作業(yè)或是讀一些亂七八糟的書,偶爾聊幾句天,但更多的時候都是互不干涉,卻又知道彼此就在旁邊的狀態(tài)。 “......” 窗外一聲響雷,將半個天空都照了個透亮。 書房里的謝遲也被這雷聲驚醒,看著自己屁股底下這看著就很幼稚的小黃鴨床墊,又看了看幾步遠外幾乎可以稱的是“老干部”風(fēng)格,穿越到清朝都毫不違和的書桌和書架,撇撇嘴,突然覺得這樣子有點不好。 把人家好好的一個中式書房生生搞成了混搭風(fēng)。 不過他自己大概也不是很在意的樣子,不然也不會到現(xiàn)在都不換床墊了。 這么想著,謝遲那點為數(shù)不多的愧疚也被丟到一邊,連帶著書包和作業(yè)一起。 但不干點什么又好像是有些無聊...... “唔?!?/br> 謝遲轉(zhuǎn)了轉(zhuǎn)頭,從旁邊的書架上隨手抽出本一本《山海經(jīng)動物圖鑒》,伴著窗外已經(jīng)落下的雨聲,百無聊賴地看了起來。 可不知是那淅淅瀝瀝的雨聲實在是太過催眠,還是這身|下的被褥實在是太過柔軟,沒看一會,她便迷迷糊糊的進了淺眠狀態(tài)。 睡意朦朧中,不知是做夢還是怎么樣,只感覺有人坐在了她身邊,躡手躡腳地關(guān)上了窗,又幫她掖了掖被角,棉被溫暖厚實的觸感從四面八方傳來,她有些不適地動了下身子,可剛掙脫出只手,便又被身邊那人強按了回去。 “坐沒坐像,睡沒睡像的。” 耳邊傳來一聲帶笑的輕嘆。 她被這熟悉的聲音勾的不滿蹙眉,可還沒來得及發(fā)出幾聲抗議,意識便攜卷著她,一同墜入了黑暗。 臨睡前,只聽見外邊清淺的風(fēng),和一句溫柔得要命的—— “再睡會兒,我在呢。” ※※※※※※※※※※※※※※※※※※※※ 今天出去玩,來晚了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