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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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裙散落一地。 方才還得意洋洋的憧憬著訂婚宴的人此刻呆坐在地上,頭發(fā)蓬亂,眼神空洞,臉上全都是她自己劃下的血痕。 縱橫交錯的血痕混合著她額角的冷汗一起淌落下來,落在實木地板和白色的裙面上,染紅了一片。 她卻像是渾然不覺般,一雙眼直愣愣地盯著玻璃窗中那個身影,目光呆滯,嘴唇張合著,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只剩下她如殘破風箱般的喘|息聲。 落在寂靜的大廳中,無比清晰 許久后,呼吸聲終于停了。 “他不是。” “——他不是我的爸爸,我沒有爸爸,我沒有爸爸??!” 她又嘶吼起來,撕扯著自己的頭發(fā),有汗水從她的眼眶中滑落,滑過臉頰,和她臉上的血混在一處。 遠遠看著,竟像流下了倆行血淚。 莫名滲人。 林牧洵默默看著,終于在她又一次想逃離時徹底失去了耐性,上前幾步,將她強行拽起,又伸手按住她的后腦勺,死死摁在了玻璃窗上。 直到她的五官被玻璃擠壓成不成形的一團,叫喊聲也無限接近于不成調的嗚咽聲后,他才緩緩俯身,伏在她耳邊,輕聲道: “不是么?不是的話——” 他拉長了音調,語氣中也隱隱帶上了絲笑意,“為什么他出獄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你呢?” 話音剛落,救看見她身形一頓,震悚抬眸,與他對視。 “你們認識?” “怎么?很驚訝嗎?”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刻意偽裝出來的,陰冷狠戾的笑,“不然你以為,他一個剛出獄的人,是怎么輕易的找到你的?” “你...是你...可是...” 林牧黎張嘴想說什么,愈發(fā)迷茫,“可是,你哪時候為什么...” “因為我改變了主意,”他笑了聲,隨手按下另一個按鈕,齒輪轉動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他的后半段話也逐漸模糊起來,“當我知道楊富對于你來說意味著什么的時候,我就找到了另一種殺死你的方法?!?/br> 玻璃墻在他背后緩緩升起,露出里面的小房間,和那被綁在椅子上的人。 燈影搖曳中,他的面容也忽明忽暗,只有那雙暗金色的眼,閃動著笑意,卻比她更像是地獄中來餓鬼。 “現(xiàn)在,你們間的距離只有幾步了?!?/br> 他說著,還伸出手,比劃了他倆之間的距離,實事求是道:“十步?!?/br> “...... 林牧黎縮了縮脖子,不知死否是求生欲激發(fā)了才能,她竟在這關頭冷靜下來。 不再大吼大叫,也不再自殘。 她站起身來,攥起殘破的裙角,看向他時,仿佛又變回了之前那個能逼他下跪的林牧黎。 “你不能讓我進去。” “為什么?” “你已經(jīng)答應了爺爺,”她說著,理了理頭發(fā),挺直腰桿,高昂起頭顱,確保自己隨時都能擁有最美的儀態(tài),“我現(xiàn)在的身份,是你的未婚妻,爺爺曾經(jīng)說過,你性格太過溫和,婦人之仁,需要有一個——??!” 話未說完,便被林牧洵掐住脖頸。 “咳!咳——咳咳?。 ?/br> 她艱難抬眸,對上他危險瞇起的眸子。 “誰告訴你,我就一定想得到那個所謂的林家?” “咳...咳...” 大腦逐漸缺氧,她漲紅了臉,拳打腳踢的想要讓他放手。 可放在脖子上的手卻越攥越緊,配合著他此刻臉上陰沉的表情,和缺氧帶來的異樣感,倒讓她錯生了幾分會被掐死在這的錯覺。 他的聲音一字一頓的在耳邊落下。 “又是誰告訴你,林亦河看重你只是因為你是救命恩人的孫女,是因為你可以成為我的助力的?” “咳——” “醒醒吧,你只是顆棋子而已,若不是出于對阿遲和對謝家的忌憚,我未婚妻的位置,還真輪不到你來做。” “你到死,都只是阿遲的替代品?!?/br> 他笑了聲,看著林牧黎在他手下逐漸失聲的樣子,竟難得生出了幾分將她掐死在這里,也未嘗不可的愉悅。 不過...... 那樣子的話,大概就會成為阿遲最不喜歡的那種人了吧? 那天小姑娘哭的眼角通紅的樣子在眼前不斷浮現(xiàn)。 他撇撇嘴,思索片刻,還是選擇了放手。 沉悶的一聲。 她跌落在地,劇烈咳嗽起來。 幾分鐘后,咳嗽聲停止,她趴在地上,蜷縮著,長發(fā)披散,白裙上全都是被踩踏過的痕跡。 剛剛強裝出來的優(yōu)雅與冷靜全部垮塌。 嘴中也只剩下一句自欺欺人,“我是你的未婚妻,是爺爺最中意的繼承人,是林家未來的女主人?!?/br> “女主人?” 林牧洵嗤笑了聲,將外套放在一邊,又挽起衣袖,走到她跟前,一句“我連林家都不要了,還要什么女主人”還未出口,又突然想到什么,轉身走遠。 眼前覆下的人影突然消失了,帶著那攝人的壓迫感一起。 “......” 林牧黎疑惑抬眸,只看見他筆挺的背。 也許這是個好機會。 她舔了舔干裂的唇,眼中寒芒一閃,手緩緩向后伸去。 可還未到發(fā)上的簪子,就聽見清脆的一聲。 有東西落在她的面前。 ——銀白色的,上面鏤刻著復雜著紋路,落在地上時,還在打著晃兒。 一把......刀? 她一怔,循著刀落下的軌跡往上看去,對上他淡漠的眼。 “不是說要當林家的女主人么?” 他說著,瞥了眼幾步遠外衣衫襤褸的楊富,再看向她時,眼中也帶上了點譏諷。 “你覺得林家會接受一個有這種父親的女主人?就算我迫于我爺爺?shù)膲毫邮芰耍悴虏掠卸嗌偃藭诒澈蟪靶δ?,又有多少人會說你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 “我,”她哆嗦了下,猛然搖頭,“不會的,你已經(jīng)答應了,你答應爺爺,你要小心翼翼地討好我,就是因為你還沒能力對抗爺爺,不然......” “是啊,但是,你猜林亦河還能活多久?就算這訂婚宴辦了,他估計也活不到你受到法律保護的那一天,承認吧——” 他說著,俯身在她的耳邊,嗓音低啞發(fā)沉。 “我可以隨時讓你假如林家的夢想化為泡影,畢竟,我有很多種選擇,她們都不會有一個酗酒坐牢,還殺過人的父親,不是么?” 林牧洵笑了聲,將那柄小刀撿起,遞到她手邊。 “機會就在你眼前,”他轉頭,朝楊富抬了抬下巴,“殺了他,沒有人會再知道你有這么個父親,你也不再是住過泥瓦房和福利院的楊黎,是在這家中長大的,受過良好教育的林家大小姐?!?/br> “......” 林牧黎沒回答,目光在他和小刀中盤旋著,最終還是沒接,“你在騙我,你想騙我殺死他......” “是啊,我是在騙你。” 她話音未落,下巴便抵上了冰冷的物體。 林牧洵單手持刀,將她的下巴挑起,逼迫她抬頭,看向仍處于昏迷狀態(tài)的楊富,“但那又怎么樣?你不想殺死他嗎?” “......” 林牧黎咽了口唾沫,下意識地搖頭,卻聽見那低啞的聲線,如蠱惑般,在她耳邊響起。 “你不想殺死這個讓你帶著疾病出生,這個讓你從小活在酒精與毒|品中,這個在你眼前殺死了你的母親,這個在沒錢時想要賣你換酒,又在看見你被林家收養(yǎng)后,和條聞到了rou味的狗一樣循上來,堵在你班級門口,讓你在所有人面前蒙羞!讓你原本光明的前景再度覆上陰霾的男人嗎!?” 他一聲聲的說著,每說一句,都能感受她本就不正常的精神狀態(tài)在逐漸崩潰。 是時候了。 他微笑著,在她眼前擺上倆張照片。 “哪怕這身為你父親的人,殺死了孫凌,殺死了這十九年來,唯一喜歡過你的人,也沒關系么?” “什么??!”她愕然抬眸。 “他拒絕對楊富透露出你的行蹤,幾分鐘后,被一個碎酒瓶砸破了頭,胸膛被捅了三刀,傷重不治?!?/br> 他停了下,又道:“是不是很熟悉?十五年前,他就是這么在你面前殺死你母親的,對不對?” “?。?!” 林牧黎瞪大了眼,呼吸驟然急促起來,只是看著那照片,不可窒息地伸手,輕觸,而后攬入懷中,像是要抓住什么般,可最后,也只是抓住了倆張薄薄的照片。 ”他殺死了,他殺死了,他怎么能——” 她抽噎著,全身抽搐,不時有淚落下,濺落在照片和實木地板上。 “......” 林牧洵見狀,沒再說話,將小刀放在她的面前后,緩緩起身,往門外走去。 燈光也跟著他的腳步,一盞盞地落下。 唯一亮著的地方,只剩那原本被玻璃窗隔開的小房間。 黑暗中,像是伸手便可觸到的終點,又像是隨時都會引人墜落的地獄。 但,不管怎么樣—— 這件事情,對他來說,都要結束了。 他閉上眼。 通往外界的門緩緩在他面前打開。 * “結束了?” 李默見他出來,便按照之前地吩咐,遞上個條毛巾,心有余悸道: “方才我在監(jiān)視器外邊看著,都覺得您真瘋了呢,那樣子,太可怕了?!?/br> 林牧洵停了下,沒應,一臉嫌惡地擦了擦手,確定里里外外都擦過了遍后,才開口詢問道:“林亦河那,情況怎么樣?” “還沒醒呢,我估摸著,一覺睡到天亮是沒什么問題,而且還有林先生看著,出不了什么問題。” 李默說著,突然想起什么,問道:“不過,楊...那個瘋子,真的會按您的設想,殺了楊富么?我們意圖都暴露的這么明顯了...” “......不知道?!?/br> 他自嘲一笑,瞥了眼監(jiān)視器,一向沉著冷靜的臉上也難得出現(xiàn)了幾分不確定的神情,“畢竟,我永遠都猜不透一個瘋子在想什么?!?/br> “現(xiàn)在,只能看看孫凌這把刀,夠不夠鋒利了?!?/br> ※※※※※※※※※※※※※※※※※※※※ 收藏現(xiàn)在是一天一掉嗎? 不知道我寫到結局的時候能不能給我留六十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