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撩黑攻略_分節(jié)閱讀_50
他愛他,愛著一個沒心沒肺、冷心冷情的人,既無法令他回心轉(zhuǎn)意,那就鎖著他的身體,迫著他施舍一眼,飲鴆止渴也在所不惜。 謝斯年決不許他再逃跑,就算是死,也要在臨死前先殺了他,鎖著他一起下地獄,下輩子、下下輩子,永不罷休。 第三抹靈魂:公爵專屬催眠歌手要崛起 第39章 貧民窟的歌唱家·1 阿爾維斯山是無上帝國最雄偉高峻的山脈,亦即母親山,從山頂淌下的最長河流養(yǎng)育了整個帝國的人,無私地哺育著一代又一代的人,不分高貴與卑賤,即使是貧民窟的賤民們也能享用母親山的乳汁。可惜這項傳統(tǒng)即將得到終結(jié),近來一位伯爵先生向鐵血的蘭德公爵進言,提議將河流從貧民窟引開,那些骨子里骯臟鄙賤的貧民蒙蔽了母親山,只有讓他們都死絕在圍墻之內(nèi)才能向母親山告罪。 這番諫言遭到了女將軍安妮絲的嘲諷抨擊,伯爵閣下想來是在妓女的溫床上靈機一動想出了個修水渠掙嫖資的好主意。 殿堂之上兩方勛貴針鋒相對、唇槍舌戰(zhàn),一開始互不相讓,當浸染過沙場的軍部官員亮出利劍,世勛貴族便不得不收回自己的利齒,只是臉色都不好看,這時殿座之上傳來一聲輕咳,兩方人紛紛一整面色,跪伏在地。 金色的簾攏之后,一抹修長高大的身影站立起來,侍女拉開簾子,男人從殿上的黃金臺階上一步步走下來,長長的袍服拖曳在地,玄黑繡著金邊的衣角從跪地的人眼前宛若利劍的光芒劃過。 當男人從殿堂上消失,所有人紛紛松了一口氣,安妮絲上將朝著貴族們冷笑一聲,提劍離開。 鐵血的蘭德·夏特公爵近來失眠癥又犯了,好在他們剛才適可而止,否則誰被一劍削了腦袋也未可知。 遠在西區(qū)的貧民窟被高墻鐵壁圍在其中,他們與世隔絕,兩百年來科技倒退,新生兒只能從垂垂老矣的老人口中窺得外面的風景。那些噴著氣的火車、滾著濃煙的工廠、裝著人在天上飛的飛機、還有會發(fā)光的燈泡總是帶著魔幻的色彩出現(xiàn)在他們的夢境里,偶爾透過高墻看到飛過的東西,便高興地歡呼著“飛機”。即便是老人也不知道兩百年的時間,外面早已又是一番天翻地覆的變化。 貧民窟的建立大概在兩百年前,那時的帝國仍是帝君主事。巫維帝君殘暴不仁,惹得民怨沸騰,彼時為了“平民怨”,這位偉大的君主在西區(qū)建了堵墻,將怨聲沸天的一些文人率先丟進去,很快世界便清凈了,帝君走到哪兒只有奴顏婢膝的阿諛奉承,索性建了一座又一座的貧民區(qū)。 及至蘭德公爵率軍殺死暴君,殘酷的統(tǒng)治終于結(jié)束。十六歲的少年公爵手握鐵劍,擁簇年幼的君主上位,挾幼君號令諸貴族,借帝君之口劃走大片領地。幼君無力反抗,貴族們紛紛化身吸血鬼,都上來咬上一口,很快帝君幾乎形同虛設,帝國由公爵們掌控,其中以蘭德公爵為尊。 兩百年來,科技迅速發(fā)展,正常人的壽命都漲到200歲,往后會越來越長壽,而貧民窟被遺忘在角落,平均壽命只有50歲。一墻之隔,天壤之別。 然而貧民窟里的景況也并非墻外的人所以為的那般骯臟混亂,相反,這里已經(jīng)自成一個小型社會,有巡邏的士兵,也裁罪的法庭,也有掌管全區(qū)的三大執(zhí)政官。因為資源的短缺,從最初開始流犯們打消了出墻的念頭之后,便合力制定了一項項法規(guī),尤其注重資源的利用和環(huán)境的保護,因而不同于墻外的高樓大廈,墻內(nèi)到處都是矮房和繁花。 在越建越結(jié)實的墻內(nèi),通往墻外的路只有一條:十多年前墻外開始舉辦一年一屆的星途歌賽,成功參賽的人都將被帶離貧民窟,不再回到這里。 這是所有夢想著墻外生活的年輕人們做夢都想?yún)⒓拥谋荣?,盡管他們不知道即將面對的是什么,但從那些乘著名為“飛艇”來這兒接人的人口中知道,墻外有豐富的資源,和漫長的壽命…… 那是艾里爾畢生的愿望,從7歲那年下定決心成為閹伶開始,他就為了這個目標放棄了結(jié)婚生子。 這里的美好都是水月鏡花的幻境,投進一顆石子便能擊碎。 唯有歌唱,才能帶著父親離開。 艾里爾將金盞花放到父親的病床前,掀開一角被子幫他清理腐爛的傷口,覆蓋上新藥,最后纏上繃帶。 病床上的父親緊閉著雙眼,無法睜開眼睛看看他最心愛的孩子。 “艾里爾……艾里爾!”窗邊探出一顆棕色的腦袋,少年扶著窗沿,“我就知道你在這里,快跟我走?!?/br> 艾里爾站起來走過去,仿佛藍色水晶的剔透眼眸:“蓋利,你怎么在這?” 棕發(fā)碧眼的男孩扶著窗框跳進來:“我來找你幫忙啊,歌賽競選快開始了,墻外面又來了一群流氓挑釁,你快幫我打回去!” 艾里爾一聽,眼睛亮了:“歌賽來挑釁的?我跟你去?!?/br> “艾里爾,你最仗義了!”蓋利高興地跳到他背上掛上去。 每年歌賽開始前,墻外總會有些人來挑釁給個下馬威,不希望他們這些賤民們玷污了比賽,讓他們自動放棄參賽權(quán)利。這怎么可能?貧民窟的年輕人最大的夢想就是參加比賽,帶著家人從這里走出去,因此每到這個時候總有些人扛不住挑釁忍不住在墻邊和人懟起來,偶爾懟著懟著便懟起了歌。 艾里爾跟著蓋利跑到墻邊,一群孩子圍在那兒,看到他們倆高興地跳起來,竟是在專門等著他。 “艾里爾哥哥,我們說你能唱《魅影》,他們還不信,你快唱給他們聽,讓他們長長見識?!?/br> 艾里爾摸著小孩的腦袋,揚起弧度漂亮的下巴,藍色的眼睛清澈明亮,向要透過墻體盯著那群人:“墻外的人,你們讓我們唱我們就唱,那也太沒面子了,既然要玩就來點賭注?!?/br> 那頭的人哄堂大笑,只聽有人不屑道:“牛皮先別吹上天了,你想要什么賭注?” “星途給我們的名額只有一個,我的要求不高,你們要是能讓名額換成三個,我就和你們賭?!卑餇栃攀牡┑┑溃肮狡鹨?,如果我們輸了,今年就如你們所愿,不參加比賽?!?/br> 墻外的人登時沉默,過了一會兒,一人高喊著:“好,我父親是星途公司的總制作,如果你贏了,我們就讓你們兩個名額。” 艾里爾和蓋利對視一眼,看到對方眼中的興奮。為了防止有人從墻的這面翻過去,如今的墻體外用了一層納米材料制作成的網(wǎng),如果人翻墻碰到了網(wǎng)只會瞬間碎成尸塊,對此執(zhí)掌西區(qū)的軍部仍不罷休,在外派了重兵把守,防止墻內(nèi)外有人串通勾結(jié),因此能得到士兵們許可來到這里的都不會是平民。艾里爾本來只想試試,沒想到真的成功了。 “墻里的賤民,你唱吧?!蹦侨税朦c風度沒有,嘲道。 蓋利憤怒地握起拳頭,差點掄起來敲墻抗議,還是艾里爾握住他的手腕制住,俯靠在他耳邊說:“沒事,一會兒要讓他們哭著給我們名額?!?/br> 《魅影》的創(chuàng)作者是個孤獨的老頭,夢見自己一覺醒來返老還童,愛慕的女孩出現(xiàn)在拐角,他舉步追上去,女孩的秀發(fā)在空中蕩開曼妙的弧度,她的身影時隱時現(xiàn),不斷地勾著他追逐,一直追到地獄門口,親眼看著女孩的背影消失在門里。他想追進地獄,可那扇大門緊緊閉合,不對他敞開。他憂思過甚,日夜在地獄門口徘徊,感動了死神。死神降臨在他面前,告訴他兩個選擇,如果追隨,他將失去重新獲得的青春,靈魂再也不能離開地獄,倘若離開,將在人世獲得至高無上的榮耀。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死神親手為他打開了大門,就在瞬間,他的容顏頃刻衰老。但他未能獲得想要的結(jié)果,他心愛的人是個死后入地獄的虛榮姑娘,看到他蒼老的容貌轉(zhuǎn)身便走,不肯回頭。 一夢驚醒,老頭心潮激蕩,疾筆寫下這首歌,所有的迫不及待和愛慕追隨都傾訴在其中,最終化為被拋棄的痛苦吶喊。 艾里爾從地上撿起一枝樹枝,握在手里當成話筒,緩緩閉上了眼睛。他長而卷的睫毛安靜地垂落下來,面容沉靜宛如一個回到母親懷抱的嬰孩,紅潤如同清晨紅玫瑰讓人想要采擷親吻的嘴唇啟開,低低吟唱出清麗迷幻的曲調(diào)。 一開始只是一段輕哼,隨即伴著歌詞,音調(diào)轉(zhuǎn)高而急促,仿佛是急于尋覓女孩身影的青年,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也未能碰到女孩的衣角,更在目睹愛人踏進地獄之門時,心中的憂傷傾巢而出。 生是為何?死是為何?喜是為何?悲是為何? 他已是她的籠中鳥,時間將他從幾十年后釋放流轉(zhuǎn)到此刻,滋長多年的悲傷卻沒能得到解救。死神聆聽著他的告解,給予他最陰冷的承諾,他欣喜無比地踏進地獄仿佛奔向天堂。 但他的女孩拋棄了他。 艾里爾的眼眸微微張開,露出一線憂傷如海的藍,帶著震懾心魂的美。他本就雌雄莫辨,在蓋利心里,他是整個春天里最燦爛的那一束陽光。而現(xiàn)在,他依然如灼灼的光,但不像春天,而像是冬天,蒙了一層灰色,不熾人,但明媚。 跨越了五個八度的純粹歌聲飄過了墻,像從地獄發(fā)出的絕望哀嚎,掠奪著士兵和貴族青年們的心神,順著風,飄到了??吭陔[蔽處的宮廷馬車前,四匹高頭駿馬的蹄下都裝了特殊材料的馬掌,驅(qū)使時能從地面飄起來。 此刻馬車外跪了一地,星途歌賽的總制作連額頭上的汗都不敢擦,一邊分神聽歌,一邊忐忑不安地生怕兒子得罪了公爵。 安妮絲上將站在馬車旁,凝神聽著美妙的音樂,當歌聲消逝在空氣里,她心底滑過一絲遺憾,回過神等著公爵吩咐。 “殿下?”安妮絲靠在馬車窗邊小聲詢問,但許久也沒能得到回應。她遲疑了下,掀開柞蠶絲綢的金色簾子,透過窗子看到斜靠在車壁上睡著的蘭德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