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是活不成了_分節(jié)閱讀_24
自從徐泗說了那句自我感覺爆棚的二者皆可拋后,韓炳歡就沉默了,臉黑得跟千年鍋底似的,一言不發(fā)地埋頭疾步走。全身上下散發(fā)的那氣場,擺明了在叫囂著一個字:滾。 然而徐泗并不在意,因為系統(tǒng)數(shù)據(jù)告訴他,韓炳歡作為一個大寫的傲嬌,心里明明美滋滋,面子上還是要掙扎一下的。說被感動就被感動,那本寶寶不是很沒面子?徐泗表示,我懂,我都懂。 嘿嘿嘿。 北鎮(zhèn)撫司里一溜兒的錦衣衛(wèi)們,老遠看到自家指揮使陰沉著臉腳下生風,都自發(fā)自覺趕緊撤,沒事也要給自己找事干。再一抬頭,又看到東廠廠花笑嘻嘻樂顛顛地跟進來,立馬又恢復(fù)閑散狀態(tài)。 這是小兩口又鬧小情緒了。眾錦衣衛(wèi)眼觀鼻鼻觀心。 前方昂首闊步走得正歡的韓炳歡突然止了步,徐泗正人五人六跟幾個眼熟的錦衣衛(wèi)打著招呼,一個沒留神沒剎住,直挺挺的撞上了一副堪稱銅墻鐵壁的肩膀,隨即跳腳,捂著鼻子彎下腰,眼角擠出生理性鹽水。 老子……嗷,好痛啊,鼻梁是不是斷了?這人是金剛石雕的吧?嗷?等等,這熟悉的溫熱液體的觸感是什么? 一攤手,全是血。 徐泗翻白眼,很好,光榮地被撞出了鼻血。這一定是上天嫉妒老子帥裂蒼穹。 韓炳歡一轉(zhuǎn)身,就看到江督主仰著頭,淚眼朦朧,怨憤地瞅著他,鼻子下面,手上,沾滿了血。形容甚是狼狽。 皺眉,他涼颼颼地瞥了一動不動的徐泗兩眼,掏出手帕蓋在他臉上,一股淡淡的皂莢的氣味撲鼻而來。 是的,沒幫忙擦擦,沒幫忙洗洗,就這么把一個方方正正的手帕展開,十分整齊地蓋在了徐泗那張自以為帥裂蒼穹的臉上。那意思,好像是在說,你這張臉好蠢,好嫌棄,眼不見心不煩。 徐泗:“……” 大呼一口氣,吹開帕子,帕子在空中轉(zhuǎn)了個圈,徐泗拿手接住,一邊一個斜對角擰一擰,塞進兩個鼻孔止住血。繼續(xù)怨懟地盯人。 韓炳歡挑眉:你老瞅我干啥? 徐泗:瞅你咋地。你不是挺能耐嗎?不是不理人嗎?你別理我啊。 許是徐泗的眼神攻略太過犀利,韓炳歡終是別開眼,負手望向墻角一株海棠花,淡淡開口:“你可認識頌雅閣的風雪公子?” “誰?”徐泗鼻子里塞著手帕,甕聲甕氣道。 頌雅閣?剛剛那個鴨店?我怎么可能會去……唔,不對,江滎說不定去過。徐泗翻了翻記憶,臉色陡變。江滎不光去過,還是那里的老主顧……換句話說,那里哪個頭牌江滎沒睡過?不對,應(yīng)該是,那里哪個頭牌沒睡過江滎? 這么說……徐泗喉骨聳動,韓炳歡剛剛從頌雅閣出來,那江滎那些事,他不就都知道了?一直追著自己滿街跑的求愛者是個鴨店??停€一本正經(jīng)恬不知恥地說什么二者皆可拋,徐泗自己都不信…… 老臉一紅,徐泗硬著頭皮道:“韓大人,本督主往前確實風流不羈過一段時日,但那都是年輕不懂事,自從……” 話還沒說完,韓炳歡揚手打斷,“江督主風不風流與本官無關(guān),本官只想提醒督主?!彼铄涞暮陧氩[,神情肅穆,“那個風雪公子不一般,望督主小心為上?!?/br> “?” 徐泗黑人問號臉,不一般的風雪公子是誰?為什么要我小心? 正打算追問,韓炳歡突然身子一僵,全身上下除了眼珠子哪里都不敢動,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你怎么了?”徐泗莫名其妙眨眨眼。 韓炳歡也眨眨眼,示意他看自己腳下。 徐泗低頭,在韓炳歡褲腿上發(fā)現(xiàn)了一條胡亂拱著尖腦袋,探頭探腦的小蛇,正極力攛掇著盤著韓炳歡的小腿往上游。 “呀,小四四,你出來放風了?”徐泗滿意地瞅著金環(huán)蛇韓老四,蹲下來,鼓勵他繼續(xù)努力,馬上就爬到大腿了! 韓炳歡的冰山臉再也繃不住,全身的毛孔跟汗毛都在抗議,不得不道:“還請督主幫我將它拿開……” “看起來它還挺喜歡你?!毙煦羝沧?,“果然是條雌蛇?!毕矚g帶把的。 韓炳歡僵著半邊身子,全身心地感受著左腿上緩緩蠕動的觸覺,一波緊似一波——那條該死的蛇還越纏越緊。 “拿。開。它?!表n炳歡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一會兒的功夫,韓四小朋友已經(jīng)到了大腿,突然三角腦袋一個轉(zhuǎn)身,往某個不可描述的方向爬去。 果然是條雌的!跟老子搶男人?徐泗瞪眼睛,劈手截住它的去路。 韓炳歡身子猛地一抖,不可置信地訝然望著蹲著的徐泗。 徐泗一只手按在韓老四七寸,一只手按在…… 場面一度尷尬到冒泡泡。 趙修捧著一沓卷宗正巧迎面趕上。廠花蹲在指揮使身下正賣力地做著些羞羞的事……一時天馬行空、浮想聯(lián)翩,不小心跟指揮使復(fù)雜的目光對上…… 幾乎是同時性的,韓炳歡猛地后退,趙修猛地轉(zhuǎn)身。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他一溜煙地把卷宗挾在胳肢窩下,走為上計。 徐泗一只手提溜著韓四,一只手突然懸空,干笑著起身,收回手摸摸鼻子,“失誤,失誤?!?/br> 韓炳歡不知是氣的還是怎么著,俊臉上罕見地升起兩抹紅暈,一直暈到耳尖,惹得徐泗移不開戲謔的目光。 “督主慢走,本官先行一步?!表n炳歡看看在徐泗手上一直撲騰的韓四,再看看笑得不懷好意的徐泗,表情跟吃了隔夜的餿菜一樣。 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像繳械投降,奪路而逃。 當天傍晚,五皇子托人到東廠送了口信,約江滎到頌雅閣一敘。 頌雅閣頌雅閣,徐泗納悶兒,怎么今天一天都在頌雅閣這三個字上瞎轉(zhuǎn)悠?老子像是整天逛窯子的人嗎? 大概……有點像吧。 入了夜,徐泗小心翼翼地摸進了傳說中鴨店的業(yè)界翹楚,至于為什么要小心翼翼?廢話,自古以來妓院都是隱人耳目的絕佳場所,祁巢約在這里,指不定要商量什么謀反大事,大張旗鼓的來,不是腦子有疾就是嫌命太長。 轎子從后門進的,徐泗壓根沒吩咐,轎夫就輕車熟路地走了后門……唉,徐泗有點頭疼,江滎個龜孫兒天天給他拖后腿砸板磚。 薛瓊帶著另一個一米八壯漢小太監(jiān),一人一邊守在門口,徐泗賞了二人一個贊賞的眼神,一撩秀麗長發(fā),意氣風發(fā)地進去了。 前腳剛踏進門檻,他后腳就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