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是活不成了_分節(jié)閱讀_46
“看什么看?沒見過這么風(fēng)華絕代的男人?”徐泗不爽二人別有意味的視線,一抬下巴,挑釁且語氣不善地瞪回去。 “嘿嘿嘿,風(fēng)華絕代,風(fēng)華絕代?!狈睹鬏x摸摸他那植被日漸稀疏的地中海,笑得一臉和氣生財,“小兄弟長得標(biāo)致,難怪能入得祁爺?shù)那嘌??!?/br> 滾你媽的,想入你去入。徐泗翻了個白眼,繞過他,剛走出兩步,被周聰一把拉住,神秘兮兮地拖到一邊。 “有事?”徐泗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周聰?shù)男∧樛钢c高原紅,鬼鬼祟祟地四周望了一圈,從兜里掏出個什么,拉過徐泗的手,鄭重地放在他手里心里,“聽說兩個男的之間……額……那個那個,不太安全?!?/br> “?”徐泗眉毛擰成麻繩,一頭霧水。 “那啥,現(xiàn)在咱的衛(wèi)生條件也不好,”周聰推推他的破眼鏡,有點羞澀,有點靦腆,“我登機前一天剛好過生日,哥們兒塞給我的,有用沒用我就給揣身上了。統(tǒng)共就兩個,省著點用?!?/br> 說完,握住徐泗的手使勁兒拍了拍,嘆了口氣,然后像做了什么壞事似得一溜煙遁了。 徐泗展開手心……愣了愣,隨后又死死捂住。 嗯……這是個好東西……他瞇眼望著祁宗鶴的方向,陰惻側(cè)笑了兩聲。 行李箱的女主人顯然不是個苗條的妹子,她的連衣裙穿在徐泗身上剛好一身,腰身不緊不松,仿佛量身定制;她的暗紅色風(fēng)衣外套穿在祁宗鶴身上,除了袖子短了點,肩膀窄了點,竟然也能穿,就是扣子扣不上…… 所以祁宗鶴只能成天袒露著他的八塊腹肌晃來晃去,看在徐泗眼里,有點像雄赳赳氣昂昂的花公雞,赤裸裸紅果果的炫耀! 徐泗紅眼病發(fā)作,憤憤地低頭瞅瞅自己,就是個白斬雞……馮玦除了臉蛋過得去,腿長腰細(xì)之外,基本就沒別的優(yōu)點了,瘦得骨頭都硌手。當(dāng)然,瘦這一點,可能是吸毒者的通病……但是,瘦總比胖好…… 徐泗看著范明輝被女士T恤勒出三層rou的肚子,頓覺,比上不足,比下還是有余。 幾個人把自己換下來的臟衣服馬馬虎虎洗了一遍,撂在樹杈上曬干。 然后徐泗跟顏瑜兩個人,一個小瘋子一個小瘸子,坐在沙灘上看另外三個野蠻人搬石頭拼“sos”。 這三個救命字母國際通用,為了能讓人從高空就能一眼發(fā)現(xiàn),必須足夠大足夠醒目。 “小meimei吃糖嗎?”徐泗剛剛經(jīng)過戒斷反應(yīng)的洗禮,筋疲力盡,在海風(fēng)的吹拂下,有點困,他強打起精神拍拍臉,跟小瘋子聊天。 顏瑜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在瞥到他身上的黃色小碎花時,戒備的眼神柔和下來,大概是誤以為她倆是同一個性別,在這個全是男人的荒島上找到點同是女人的親密感。 “要。糖?!彼麛傞_手,理直氣壯。 “你應(yīng)該說,好叔叔,請給我糖~”徐泗從身上制服口袋里翻出那個裝糖的盒子,故意搖了搖,發(fā)出嘩啦啦的響聲。 顏瑜的眼睛瞬間被點亮,連忙點頭道:“好嬸嬸,請給我糖~~” 徐泗:“……” 她到底瘋沒瘋? 祁宗鶴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顏瑜追著徐泗打,徐泗為了照顧智力不健全的小孩子情緒,拖著個瘸腿一步三回頭,臉上的笑容肆意張揚,在落日的余暉下,裙擺上下翻舞,露出他兩條筆直修長的腿。 那張臉上的笑似乎有著強大的渲染力,連落日海景都為其失色。祁宗鶴重重地砸下一塊石頭,不自覺地勾了勾唇角。 三個人從下午一直搬石頭搬到晚上,才把巨型的“sos”拼完整。 徐泗深感自己是根廢柴,拖了大家的后腿,主動請纓去爬樹摘椰子。一回生,二回熟,等他和祁宗鶴用外套拖著一大堆椰子回來的時候,意外地看見了跳躍的火光。 “我靠!哪位高人生的火?快出來讓小弟我拜拜!這野外技能max啊!”徐泗一把扔下椰子,湊近了火堆,被火光染紅的臉上充滿驚奇。 周聰不好意思地擺擺手,“周某人不才。之前在旅游雜志……” “知道你在旅游雜志社干過,”徐泗打斷他,翹起一個大拇哥,“只是沒想到你還會鉆木取火?!?/br> “其實很簡單的……只要……”周聰噼里啪啦、口若懸河地講完技能方法,講內(nèi)在原理,講完內(nèi)在原理,講應(yīng)用環(huán)境和注意事項。 等他講完,一圈人圍著火堆都睡著了,只剩下顏瑜吧嗒吧嗒眨著大眼睛,小迷妹一樣崇拜地望著自己。 周聰撓撓頭,摸小狗一樣摸摸顏瑜的頭,讓她枕著自己大腿睡下。 火堆嗶嗶剝剝地燃燒著,那是有些樹枝在白天的陣雨下受了潮,發(fā)出奇怪的聲響。 祁宗鶴一向淺眠,恍惚中察覺到躺在自己身邊的人悄悄起身。 一般毒品的戒斷反應(yīng),在第三至四天左右會達(dá)到人體痛苦的頂峰,在這期間,疼痛會反復(fù)發(fā)作,緩解也只是一天中幾個小時的事情。 徐泗剛剛睡下,就又被那股熟悉的冰火感和蟻行感強行從睡夢中拖拽出來。 咬著牙爬起來,他拖著虛浮的腳步往白天那片空地上走。 他不想那么多人圍觀他痛苦地蜷縮成一團,也不想那么多人看到他眼淚鼻涕糊一臉的慘狀。他要一個人偷偷躲起來挺過去,老子很堅強,老子不需要安慰!這時候,徐泗突然為自己膨脹的自尊心感到驕傲,尤其是骨關(guān)節(jié)里鉆心的疼痛重蹈覆轍的時候。 白天遺留的藤條還靜靜地躺在遠(yuǎn)處,徐泗手抖腳抖地自己給纏上。 他現(xiàn)在明白過來,祁宗鶴之所以要捆住他,還拿塊手帕塞他嘴里,完全是為了防止他忍無可忍之際做出自裁的事情,比如拿頭撞樹、咬斷舌根什么的。 徐泗把自己捆完,再拿根樹枝咬著,找個舒服的姿勢靜靜地扛著身體里的洪水猛獸。 偶有實在扛不住的時候,他會發(fā)出一陣低低的嘶吼,像是被困在籠子里的野獸之王,為了自由,發(fā)出一聲聲痛苦脆弱的呼喚。 是的,是呼喚。祁宗鶴隱在黑暗里,眸子里閃過驚異。他覺得這個看似不正經(jīng)、浮夸、瘦弱的男人,卻意外地有著強悍的意志,和一股不服輸?shù)暮輨拧?/br> 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軀體,祁宗鶴的心神被那一聲聲“呼喚”牽動,他走出陰影,走到他的面前,輕輕地環(huán)起不停抽搐的人。 “什么?”那人被折磨到意識模糊,斷斷續(xù)續(xù)地喊著什么,祁宗鶴低頭,把耳朵湊近他的唇邊。 他喚,“歡歡……歡歡……” 歡歡?祁宗鶴扯了扯嘴角,這已經(jīng)是他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從這張嘴里吐出來了。 能讓這個沒心沒肺的人如此深情地掛在心上的,會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