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是活不成了_分節(jié)閱讀_64
拇指還沒按下快門鍵,她同事突然來了一句,“誒,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冷?好像……”說著,夸張地搓搓手臂。 “冷?”圓臉不耐煩地打斷她,嬌嗔一句,“不冷啊,別打岔,礙著我拍照了?!?/br> 等她再要過去點亮屏幕,天降一手把她手機強行奪走。 “嗯?你怎么又回來了?”徐泗放下書,莫名其妙地看著去而復返的祁宗鶴臭著一張臉進來了,這讓他有點緊張,覺得自己又做了什么惹大佬不開心的事。 “忘了拿鑰匙?!逼钭邡Q言簡意賅。 “哦?!毙煦舴畔滦?,點點頭,繼續(xù)沉迷小說。 “你收拾一下,準備出院。”祁宗鶴走到門口的腿又邁回來,拿開他的書??戳丝此闹?,又皺皺眉,“算了,別收拾了,你也沒什么可收拾的,家里什么都有?!?/br> “額……誒?”徐泗一臉茫然,什么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祁宗鶴腋下一抄,膝蓋窩一抄,打橫抱了起來。 “誒,不是,醫(yī)生不是說還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嗎?”徐泗扭動著身子,一個大男人被這么抱著,怎么看都有點羞恥。 祁宗鶴冷笑一聲,“我把醫(yī)生請到家里24小時密切觀察你。別廢話,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出院。” 徐泗:“……”好,你有錢你說了算。 相處的時間久了,徐泗發(fā)現,其實祁宗鶴偶爾很有點小孩子脾氣,比如他看自己跟周聰平時相處得太好,自己那張嘴又貧,總拿周聰開些葷素不忌的玩笑。男人之間嘛,有時候說些葷段子再正常不過了。有一回不巧被祁宗鶴撞見了,硬是貼心地把周聰換去了特等豪華一人間病房。 還有一回,隔壁病房的一個文靜的小女生寫了封,唔……悲春傷秋的詩過來,說是要跟他探討一下,也不幸被大佬撞見了,人家小女生什么心思也沒有,就被他那張殺氣騰騰的臉給嚇哭了,一邊擦眼淚一邊說對不起,就這么退回去了。 從此徐泗在走廊里遇見她,她就跟見了鬼似得躲。 以上種種,不勝枚舉。徐泗把祁宗鶴這種疑似吃醋實則護食的行為,歸結為從小缺愛,以及強烈到令人發(fā)指的占有欲。出于目標人物是上帝的宗旨,徐泗一一忍下來,覺得自己的脾氣簡直沒法兒更好了。 等稀里糊涂地來到大別野,徐泗越發(fā)意識到這個國家貧富差距的懸殊,看看人家房子這氣派,這設計感,這大得能跑馬的占地面積!再想想自己跟徐女士蝸居的小公寓。徐泗沉重地嘆了口氣。 “怎么?不想住過來?”祁宗鶴耳朵尖,聽到這一聲嘆,立刻雷達似得轉過臉,陰沉沉地逼視。 “不,”徐泗難得正經地沒有嬉皮笑臉,把打著石膏的左腳放在右腳腳背,雙腿交叉倚在車門上,伸出手揚起下巴,“大佬,往后請多多指教?” 唇邊掛著一抹壞笑,眼神很專注,專注得讓人有種錯覺,好像這雙眼里,連著那顆心里,都只裝了一個人。 祁宗鶴黑暗的世界里本黯淡,然而眼前這個人,像是一個天大的變數,以一種強硬且不容拒絕的姿態(tài)闖了進來,照進第一束耀眼奪目的光束。人總是沒見過光明,才覺得自己能夠忍受黑暗,現在重新再把他丟回到原先貧瘠的世界,都無法忍受。 就像他現在無法忍受見不到這個人,哪怕一天。 祁宗鶴的眼眸很深沉,深得讓徐泗覺得有無形的壓力陡然壓在他肩上,久久沒等到回答。 祁宗鶴默默地繞到車后,把輪椅從后備箱拿出來,推到跟前。 徐泗訕訕地收回手,坐了上去。 加了一個人的重量,輪椅在復古的青石磚上發(fā)出吱嘎的聲響。 祁宅很大,院落里有一個大大的池塘,水很清,隔著很遠都能看到水底成群的紅色錦鯉。 祁宗鶴把徐泗推到池塘邊一處空地,站定。徐泗疑惑地轉頭看他。 “義父經常在這個位置喂魚,”身后傳來刻意放輕的聲音,似乎是怕吵醒什么,“從我的臥室,剛好能看見他的背影。無論寒暑,他每天清晨,就這么坐在這兒,一直坐到吃早飯,大約三個小時?!?/br> “喂三個小時的魚?”徐泗抽抽嘴角,那魚不得撐死。 “不,”祁宗鶴輕笑,手指有節(jié)奏地敲打著輪椅光滑的把手,“后來我才知道,這片池塘里,沉著祁天風曾經的妻女,他親手殺了他的妻子和三個月大的女兒。” 徐泗的肩膀明顯劇烈地抖動了一下,被祁宗鶴輕輕按住。 “因為他的女兒是他妻子偷情所生,他忍受不了這種背叛?!?/br> 徐泗:“……” 要是我智商沒下線的話……這好像是赤裸裸的威脅?徐泗沉默地思考著,想了一會兒,伸手按上祁宗鶴擱在他肩上的手背,拍了拍。 “把這個池塘填了吧。你沒有機會用到它的?!?/br> “好?!?/br> 祁宗鶴回答得干凈利落,尾音上揚,明顯心情很好。仿佛就在等著這句話。 接下來的半天,兩人在偌大的臥室里廝混到夜幕降臨。 一條腿不方便又如何?注意點,完全不妨礙兩個憋得腎都快炸了的男人做一些生命的大和諧運動,饒是祁宗鶴自制力驚人,又擔心碰到徐泗尚未痊愈的傷口,也忍不住要了一次又一次。 “唔……”修長的手指抓緊了床單,徐泗在最后繳械的一刻,壓抑不住那一陣陣席卷理智的快感,溢出一聲呻吟。這一聲性感魅惑的嬌喘直接讓祁宗鶴松了精關。 “該死?!彼椭湟宦暎聪掠嫊r器,伏身埋在徐泗頸間。顯然是不滿意自己的表現。要強的男人即使在床上,也要時刻跟自己較勁。 粗重的喘息噴在耳側敏感的肌膚上,引起快意的戰(zhàn)栗,徐泗推了推身上的人,入手一片汗水。 “比剛才延長了十分鐘,很可以了?!彼嘈陕暎嫘挠X得這是個小學生大佬,“你真當自己金槍不倒?” “都怪你那一聲浪叫。”祁宗鶴抬起頭,一把掐住徐泗下巴,惡狠狠地瞪他,把一切原因歸結到身下這個妖精身上。 “好好好,都怪我都怪我。”我投降,我投降,我投降還不行嗎? 兩人相擁著感受著彼此強烈的心跳。 “老鳥,我想洗澡,你幫我洗澡吧?!币驗閯×疫\動,兩人身上都是一片黏膩,徐泗瘋狂地想洗個舒服的熱水澡。 “嗯?!逼钭邡Q懶洋洋地應了聲,起身去浴室放水。 他邊走,徐泗看到他頭頂的扇形血槽血量邊掉。別開眼,從沒像此刻覺得自己是個沒心沒肺的渣男。 然而第二天,徐泗就覺得其實祁宗鶴也挺渣……大家都彼此彼此,不分上下。因為這個大佬重蹈覆轍,把自己跟海洛因一起,鎖房間里,期限七天。 房間里什么東西都一應俱全,想上網上網,想運動運動,每天還有專門送飯的,色香味俱全。 唯一的要求就是跟毒品單獨相處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