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是活不成了_分節(jié)閱讀_77
這是人的形狀……他遲鈍的大腦分析著目前的狀況,這個大小,這個重量……指尖觸到的是薄薄的衣料,收攏手指緊了緊,體溫隔著衣料傳遞過來,懷中人嚶嚀一聲,那聲音瘋了一般轟地沿著脊髓沖破大腦的閥門,在腦海里炸開了焰火。 “唔……小煦煦,”徐泗這次的暈車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嚴(yán)重,臉色煞白,看人都是糊的,五臟六腑像是被丟進(jìn)滾筒洗衣機(jī),整個世界都在不停地翻滾旋轉(zhuǎn),他瞇眼頓了一會兒,劇烈掙扎起來,“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吐了,快放我下來?!?/br> 抱著他的人松開手,徐泗軟著腿跳下來,扶著公交站牌就是一陣傾倒,吐得爹媽在面前都認(rèn)不出來。 等他把那陣惡心壓下去一點(diǎn),身后傳來遲疑的一聲呼喚。 “阿……阿光?” 作者有話要說: 喬冉煦:我撿回家一個大活人:) 第54章 這回都不是人了10 徐泗剛想喵兩聲表明自己沒事, 一低頭, 看到一雙赤腳, 烈日烘烤得地面發(fā)燙,十根腳趾頭不耐熱地蜷縮著, 大拇哥還翹了翹。 “???” 腦袋一時宕機(jī), 里面思考的齒輪被卡住,怎么轉(zhuǎn)也轉(zhuǎn)不過來。 再伸出手,在陽光下翻來覆去地瞧, 嗯, 白凈修長, 骨節(jié)分明,除了指甲有點(diǎn)過長,一切完美。 哈哈哈……徐泗靠在公交站牌上的身體僵硬得像個泥塑, 分分鐘能石化定型。 完美個屁?。±献釉趺从痔孛疵郎倥畱?zhàn)士大變身了?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尼瑪……這要我怎么圓?太特么尷尬了,昨兒個剛剛悄咪咪地教人孩子打飛機(jī), 今天就瞬間掉馬了, 你好歹隔個兩天也行啊…… 徐泗在心里叫苦不迭,含胸埋頭縮脖子, 恨不得直接蒸發(fā)在空氣中,喬冉煦半天沒聽到回應(yīng),盲杖點(diǎn)著地面走近兩步。 “阿光, 說話。” 說什么???徐泗撓頭發(fā),左腳腳心搓右腳腳背,這變身的原理我自己都搞不清怎么解釋?尼瑪坑爹系統(tǒng)真要命。 過了足有兩分鐘, 面前人的臉色已經(jīng)難看到極點(diǎn),他才抬頭,含含糊糊地沖著喬冉煦,捏尖了嗓子,來了一句。 “喵~” 喬冉煦:“……” 周圍一些吃瓜看熱鬧找樂子的群眾,從喬冉煦懷里抱著個男人下車的那一刻,視線就黏在了兩人身上,嗅著鼻子圍觀這詭異的一幕。 確實(shí)很詭異。那個像是做錯了什么事的男生瑟縮著肩膀,目光閃爍游離,套著件白色背心和橘黃色大褲衩,還光著腳丫子,這出門溜達(dá)的造型可以說是很隨性灑脫了。 然而這些都不算什么……主要是……頭上的一對黃色貓耳朵萌萌噠的裝飾和脖子上隨風(fēng)飄揚(yáng)的那條牽引繩是什么鬼?這是個什么說不清道不明但十分引人遐想的play ? 再配上那個盲人少年一臉不爽的冰山臉,不得不說,這氣氛曖昧得不是一點(diǎn)點(diǎn)啊……觀眾們的狼血在歡呼沸騰,充滿獵奇心理的目光能把兩個俊美如畫的男生統(tǒng)統(tǒng)拆吃入腹。 “嘖,看什么看,沒見過coser嗎?喵?”徐泗捏捏自己那一對耳朵,臭著臉,不客氣地吼了一句。 好事群眾秒變背景路人,玩手機(jī)的玩手機(jī),沒手機(jī)的抬腕看手表,雖然并沒有手表,沒關(guān)系,做個樣子就好。 徐泗說了句人話,熟悉的嗓音印證了喬冉煦的猜想。 一直陪著自己的橘貓真的是個人?這個世界是本來就這么瘋狂還是只是自己的世界瘋狂?這似乎不能用科學(xué)常識來解釋吧?不對,從他可以聽懂一只貓說話的時候開始,一切就都不正常了,偏離到一個奇怪的軌道。 是妖怪嗎?喬冉煦一時間腦洞大開,還是說,真的存在什么特異功能,類似于蜘蛛人的那種? 等等,這些以后再說……他腦海里忽然冒出一件事,昨天晚上那場夢……那個替自己那什么的男人……念頭稍稍一動,喬冉煦倏地瞪大眼睛,握著黑色盲杖的手死死攥緊,指關(guān)節(jié)泛白。 徐泗尷尬地轉(zhuǎn)轉(zhuǎn)眼珠,這變身維持的時長有兩個小時,他總不能兩個小時不跟小煦煦說話吧?冷戰(zhàn)多傷感情啊…… “小煦煦……這個事吧,我是有苦衷的,誒?你去哪兒?”舌頭把口腔里每顆牙齒都細(xì)致地舔過一遍后,徐泗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磨蹭著開了口,沒想到剛張嘴,喬冉煦頭一甩,轉(zhuǎn)身就走。 心臟猛地一跳,徐泗連忙光著腳跟上。 喬冉煦走得急,盲杖像是不得章法的琴鍵,敲打著地面,彈奏出嘈雜刺耳,毫無美感的樂點(diǎn),彰顯出主人此刻浮躁煩悶的心情。 “你生氣了嗎?”徐泗一步不落地綴在他身后,問得小心翼翼。 喬冉煦挺直著腰板,肩膀擺放得格外的正,沉默沉默再沉默,只是一味地埋頭走路。 “小煦煦,你走慢點(diǎn),小心車,你眼睛看不見,萬一……” 說著,徐泗上前抓他胳膊,想把他往里側(cè)拉拉,從目前的行走軌跡看,他已經(jīng)越走越靠近路中央,危險指數(shù)飆升,雖然這個位置很偏僻,除了公交,來往的機(jī)動車并不多。 指尖剛剛碰到衣袖,“啪”一聲,手就被打飛,吃痛縮回來,手背上赫然四道紅紅的指印,徐泗齜牙咧嘴地甩甩手。 “你打我干嘛?” “別碰我?!眴倘届阋幌驕睾偷穆曇舸丝虆s像是被冰水浸泡過,在夏日里冒著寒氣,直冷到徐泗心坎里。 這是真生氣了……靠,勞資真的是百口莫辯!徐泗委屈得想原地轉(zhuǎn)圈,“不是我故意想騙你,實(shí)在是……” 正當(dāng)此時,眼角的余光瞥見一輛兩輪電動車,小毛驢的主人一邊玩手機(jī)一邊頭也不抬地朝他們疾馳而來,徐泗頓時心下一凜,渾身肌rou一言不發(fā)地緊繃起來。 眼看著那龜兒子眼睛還沒從手機(jī)屏幕上移開,而喬冉煦還在毫無所覺地往路中心移動,也不管某人剛剛才警告過不許碰他,徐泗當(dāng)機(jī)立斷,長腿一跨,截住喬冉煦的去路,蹲下來就把人扛到肩膀上。 猛地后退一步,電動車與二人擦身而過,囂張地卷起塵土。 徐泗松了口氣,朝那個背影比了個中指,扛著人直走回馬路邊,才把喬冉煦放下來。 一落地,一根盲杖擊打在徐泗裸露在外的小腿脛骨,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徐泗嗷一嗓子,忙松開握著喬冉煦肩膀的雙手去抱腿,一邊揉一邊吼,“君子動口不動手!” 吼完還小聲嘟囔一句,“搞不懂怎么眼睛看不見,打人還這么準(zhǔn)?!?/br> 喬冉煦一愣,額間的碎發(fā)被風(fēng)吹得搖搖晃晃,讓少年精致的五官看著有些模糊,好看的唇瓣微張,輕顫兩下后生硬地抿起,繼而無縫銜接地勾起一個自嘲的弧度。 徐泗心里咯噔一聲,意識到自己一時嘴快說錯話,戳到了少年敏感的自尊心。 “不需要你一直強(qiáng)調(diào)我看不見,”喬冉煦冷笑,原本泛著點(diǎn)紅暈的唇褪去血色,“也是,就是因?yàn)槲铱床灰姡圆庞X得我好騙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