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是活不成了_分節(jié)閱讀_167
尤西捏了捏拳頭,皮靴踩著積雪,發(fā)出吱吱格格的聲音,他突然有點害怕,是不是自己出手的太晚了? 每走近一步,他都感覺到一股悲傷,他上次感覺到悲傷還是在哈利失去簡的時候,他應(yīng)該是在為米凱而悲傷,可是為什么呢?明明一分鐘前,他還在這人的生命跟高階死神之間權(quán)衡猶豫著。 徐泗感知到有人靠近,但是他無法做出反應(yīng),缺氧一段時間讓他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權(quán),但是新鮮氧氣涌入肺部的冰涼感覺讓他知道自己得救了。 可能是就在附近的救援部隊,又或者是哪位路過的好心人,總之他很幸運,但是他沒空去理會這些,他下意識揪住那位擁住他的人,拼盡全力打開僵硬的牙關(guān)。 “還……還有一個人?!彼o緊閉著眼睛,鼻子里耳朵里都是雪,所以他聽不到對方的回應(yīng),于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重申“還有一個人” 。 “噓……我知道,我知道。”尤西抓住他冰冷得像是尸體的手,放到唇邊,眼里集聚著風(fēng)暴,“那個壞小子不值得你一直掛念?!?/br> 說著,托著米凱后腦勺的手發(fā)出一圈白光,米凱動了動眼球,昏睡了過去。 第115章 與死神共舞10 徐泗再次睜開眼睛時, 發(fā)現(xiàn)自己在小旅館的床上, 床尾散亂著他的背包, 房間里空無一人,暖氣開得很足, 源源不斷的熱流驅(qū)散了徹骨的寒冷, 令他有些昏昏然。 當(dāng)他轉(zhuǎn)動起他那差點缺氧僵死的腦仁時,親吻,雪崩這些字眼首先急不可耐地蹦了出來。 尤西…… 他掀開被子, 慌亂下地, 可是當(dāng)兩條光溜溜的大長腿蕩在床邊時,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赤裸,只穿著一條白色內(nèi)褲。 來不及想自己是怎么被扒光的,他撈過背包里一件風(fēng)衣往身上一套, 紐扣也來不及扣上,就急匆匆地往門口沖。 雪崩之前, 尤西就在他的身邊, 應(yīng)該是跟他一起被埋在了雪里,他得救了, 那尤西呢? 他迫不及待地想得知任何關(guān)于這人的消息,哪怕是噩耗,由于太過激動, 他的手顫抖著按在門把手上,試了幾次才終于將把手按下。 與此同時,門外也有人進來, 兩人撞了個正著。 “米凱,你醒啦!”來人手里捧著一碗熱湯,香氣四溢,即使被猝不及防地撞上,湯也沒有撒出來半滴。 徐泗愣在那里,像是從未見過眼前這人一般瞪圓了眼睛看他,徐泗張了張嘴,蠕動雙唇,聲音十分微弱,尤西從他的唇形推斷出是在喚他。 “我在這。”尤西越過他把熱湯放在小桌上,徐泗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像是剛剛驚嚇過度還沒緩過神來的孩子。尤西感覺到一只手輕輕拉住了他的衣角,于是他反身抱住了他,拍拍他的肩膀,盡量把聲音放柔?!氨粐樀搅藛??害怕?” 那顆毛茸茸的腦袋在他懷里點了點,尤西把他摟得更緊了,“第一次親密接觸就引起了雪崩,看來上天都在嫉妒我們啊。” 徐泗伸出手,環(huán)住尤西的腰身,悶悶道:“不怕雪崩?!?/br> “嗯?”尤西想起他頭發(fā)的觸感,又開始意猶未盡地揉搓起來,一邊還不忘打趣,“別逞強了米凱,你現(xiàn)在還在發(fā)抖?!?/br> “我怕的不是雪崩,而是你不見了?!毙煦籼痤^,他昏睡時一直蒼白如紙的臉色此刻泛起了一絲血色,眼神依舊找不到焦點,“我在雪里找不到你。我很害怕?!?/br> 這樣的米凱尤西以前從沒見過,事實上,他也根本不了解眼前這個人。 尤西的脊背有些發(fā)僵,他不得不直起腰,“嘿,是我把你從雪里挖出來的,你居然還在擔(dān)心我?” “是你嗎?”徐泗皺起眉頭,“你說謊?!?/br> “我說謊?”尤西張開雙臂做了個夸張的手勢,一把把徐泗抱起來,“我不光把你從雪里挖出來,我還把你抱回了旅館,像是這樣?!?/br> 他把徐泗掉了個個兒,抄起徐泗的膝蓋窩,以標(biāo)準(zhǔn)的公主抱的姿勢,慢慢往床上走去。 徐泗踢了踢腿,把腳上的拖鞋踢掉,乖乖地被放到床上。 “而且,我還幫你把濕衣服脫掉,像是這樣?!彼涯羌鰶龅娘L(fēng)衣褪了下來,把光溜溜的徐泗按進了被窩,然后把被角仔細掖好。 一系列動作十分流暢。 “還在懷疑我嗎傻瓜?”尤西在床邊坐下,揚起下巴,一副你得了我很多照顧的高傲神情。 徐泗像只洋娃娃一樣任其擺布,此刻窩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張臉,乖巧極了。 尤西忍不住又揉了揉他的頭發(fā)。 “你還幫我換了內(nèi)褲嗎?” 尤西尷尬地停止了揉頭發(fā)的動作,縮回手摸摸鼻子,“那什么,要換就換全套嘛……這叫服務(wù)到家。” “哦……”徐泗吸吸鼻子,覺得并沒有什么。 可是尤西卻臊紅了臉,覺得他那聲哦意味深長,忙急著解釋道:“我先聲明午我什么都沒偷看,我也沒有偷偷比長短!” “……” “所以呢?你長還是我長?”徐泗順著他的話問。 尤西渾身散發(fā)出一股自豪的氣場,仿佛自己的兒子在運動會上為他揚眉吐氣,“自然是我的……” 話說到一半,接收到米凱揶揄的眼神,反應(yīng)了過來,一個“長”字死活沒說的出來。 “好吧,出于起碼的尊重,以及對霍勒醫(yī)生男性魅力的肯定,我就瞄了一眼。”尤西轉(zhuǎn)而坦蕩蕩地承認了。 “嗯哼~”徐泗半坐起身子,歪在枕頭上,香肩半露,“但是呢……”他促狹地眨了眨眼睛,“自然狀態(tài)下跟應(yīng)激狀態(tài)下的長度是不一樣的。有些人,雖然平時萎靡,但臨陣拔槍時,一點不落下風(fēng)?!?/br> 尤西挑了挑眉,表示就算興奮起來,米凱也不是他的對手。 “怎么?你不想比比看嗎?”徐泗彎起眼睛笑起來,陽光從窗戶灑進來,尤西能看到他臉上發(fā)著光的細細絨毛。 有那么一恍神,他想就這么溺死在這笑容里。 他指尖微動,把手覆在了米凱從被子里伸出來的一只手上,他現(xiàn)在喜歡上了跟這人的一切肢體接觸。 然后我們的死神大人說了一句大煞風(fēng)景的話,“你剛剛受到了驚嚇,應(yīng)該硬不起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