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_分節(jié)閱讀_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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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今每天都來,他似乎一夜之間沒了工作,就連慣常不離身的筆記本都不帶,就陪著她這么安靜的度過漫長難熬的時光 醫(yī)院門口蹲守的人越來越多的時候,黎今提出了轉(zhuǎn)院。 當初她受傷是劇組動用關(guān)系將她安置到了這所公立醫(yī)院,好歹也是VIP病房,但始終有些魚龍混雜,光是喬裝打扮混進來想要窺探她消息的狗仔都被黎今的保鏢捉到了好幾個了。 況且如今她的情況讓他很擔憂,他想將她送到與自己相熟的老友開辦的私人醫(yī)院。 他對她說道:“去了那邊你可以出去曬太陽,你不是很喜歡曬太陽嗎?” 羅岑宵每天吃完午飯后都會自己推著輪椅去陽臺坐一會兒,她很喜歡被太陽溫柔撫摸的感覺,也只有在那一刻的她,會解除許多防備,不再警惕任何人的靠近。 他柔聲的同她說到轉(zhuǎn)院的好處,原以為她不會反對的,結(jié)果羅岑宵卻冷冷的開口了:“我不轉(zhuǎn)院。” 他頓了頓,眼神中似乎有驚喜也有擔心,干脆彎下身與她面對面直視:“你聽話,好不好?” 這絕對已經(jīng)是他能說出最溫柔的話了,他的手抬起,似乎是要替她撫正微亂的劉海。 羅岑宵稍稍往后縮了縮:“黎今,你別來看我了,行不行?” 他平淡的駁回了她的請求:“不行?!?/br> “黎今,欠你們的我都會還,我請你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再時時刻刻提醒著我自己到底有多蠢!”她哽咽的道:“我真的受不了了!” 短短幾句話含著氣音,足見她有多崩潰。 黎今深深的看著她,仿佛要看進她的心里。 從那天她得知了羅家與鄧小鯤交易的真相后,她一直保持著拒絕與世界溝通的狀態(tài),對任何事情充耳不聞,現(xiàn)在,她終于又大聲的叫了出來,哪怕是叫他走,他也認了。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黎今,你走……你走……”她重復(fù)著這幾個字便泣不成聲起來。 他的心臟就像是被人用煙頭燙出了一個洞似的,將她單薄的身子攏入懷中。 “乖,別哭……”他不善言辭的安撫著:“想哭就哭個痛快吧?!?/br> 因為顧忌著她身上的傷口,黎今并不敢將她摟的很緊,這就給了羅岑宵一定的空間和施展的余地。 她的拳頭驟然打在他的身上,一下又一下,就像是要把心中積壓了多年的憤怒全都發(fā)泄出來,“你們憑什么這么做!你們憑什么把我當做賺錢的工具、提款機……憑什么讓我承擔所有的責任!憑什么剝奪我做母親的權(quán)利,憑什么讓我跟我的孩子分開這么多年……好難受……我究竟是哪里做錯了……” 這么多年來她的所有“為什么”統(tǒng)統(tǒng)都問了出來,明知道沒有答案,可是暢快了許多。 她打的累了,哭的也累了,根本無力再去推開身前的男人。 羅岑宵覺得自己的這二十幾年來的生命就是一場笑話,她疲憊無比:“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br> 他沉默半晌,才站起來,他的背影有些蕭索,在替她拉上門前的那一刻,他回頭說:“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br> “黎今,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門把手是鐵質(zhì)的,摸上去冰涼冰涼,也或許是因為他的掌心本來就沒有一絲溫度,所以覺得更冷—— 羅岑宵現(xiàn)在的樣子其實很可笑,腿上打著石膏,不得不平放在椅子上,而頸部被頸托固定著,沒有辦法隨意的側(cè)頭,身上是淺灰色的病號服,可是她的表情卻很認真。 “如果要說,我們之間除了小問這個已經(jīng)存在的關(guān)聯(lián),也只剩下□□的關(guān)系,不,或者說是雇傭和被雇傭的關(guān)系?!彼宋亲?,自嘲的笑笑:“你還打算綁我在你身邊到什么時候?” 他們從一開始就是錯的,錯到現(xiàn)在更加是離譜。 從相遇開始就是一場注定好的陰謀,如果只用錢來衡量,干脆倒也就輕松了,可她不愿意承認的是,這之中摻雜了太多不應(yīng)該有的感情,水就成了霧。 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差點以為他們之間的隔閡漸漸消失了,但老天似乎總喜歡與她作對,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同她背道而馳,鄧小鯤和羅紀之的出現(xiàn)叫她深刻的了解到——她跟黎今始終是兩個世界的人,他養(yǎng)尊處優(yōu),不把人的尊嚴當做尊嚴,用錢可以解決的問題統(tǒng)統(tǒng)不是問題。 但她不一樣,她被生活和命運玩弄著,跟著這樣的他,太累了。 她誠懇的問他,但黎今并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好好休息,別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