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功勞
第二日林嵐早早起來, 頓覺神清氣爽的, 睡自家的炕就是不一樣, 在宿舍這一周都沒睡好。 韓青松領(lǐng)著孩子們晨練, 她則準(zhǔn)備豐盛的早餐。 熬粥、磨豆?jié){、攤雞蛋餅、做配菜, 忙而不亂, 麥穗和小旺晨練時間比大哥二哥短一半時間, 早點回來幫她忙。 等韓青松和倆兒子回來,飯菜就好了。 林嵐:“大兒子,你哪天去區(qū)里?” 大旺:“后天?!?/br> 林嵐:“那我明天給你烙點火燒帶著。” 韓青松正好從浴室出來, 用手巾擦著頭發(fā),淡淡道:“這次開始,不許帶飯?!?/br> “三哥!”林嵐急了, “怎么飯都不讓吃了?過去老遠的路, 給孩子餓壞了怎么辦?是不是親兒子???” 不讓坐車就算了,后來行李都不讓帶。現(xiàn)在飯也不給帶, 你是想鬧哪樣?你想餓死我兒子? 老娘可是有小情緒的! 韓青松看她因為生氣臉頰紅撲撲的, 眼睛都格外亮, 大手在她頭上揉了揉, “沒事的。” 林嵐就瞪他, 難道不是你親生的?咋就不見你舐犢情深呢? 大旺瞅了她一眼, 差點沒忍住也伸手在他娘腦袋上胡擼一把,好在及時剎住,扭頭在小旺頭上揉了兩把。 小旺一臉擔(dān)心, “大哥, 那你餓了怎么辦?” 大旺:“……快點趕路?!?/br> 麥穗:“早上多吃點?!?/br> 二旺:“爹只說不讓帶干糧,又沒說不許大哥在路上吃東西?!?/br> 小旺一聽來了精神,“對,帶著火柴就行?!?/br> 韓青松淡淡道:“火柴也不許帶?!?/br> 林嵐在他后面做小動作撓他后背,韓青松也不用回頭,如同背后生眼睛一樣,回手就給她撈住在她腰上捏了一把。 吃早飯的時候,幾個孩子就給大哥出謀劃策,如果不讓帶火柴不讓帶飯要如何解決吃飯問題。 可以跟人家討點,但是大哥又不是唐僧。 可以從地里扒點,但是大哥絕對不會偷。 那就要么忍著,要么找野菜野草充饑? 一想大哥孑然一身,在荒涼的路上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禹禹獨行四處無援,甚至可能受傷,又餓又累還沒有吃的。小旺的心一下子就可難過可難過。他拿了一大個雞蛋餅放在大旺跟前,眼淚汪汪地:“大哥,你多吃點?!?/br> 大旺:“……”在他腦子里自己到底是多凄慘? 他把餅?zāi)眠^去,撕開自己拿一半,另一半給小旺吃。 小旺淚目:“大哥,你吃,你多吃點。我的口糧也給你吃?!?/br> 大旺有點食不下咽的感覺,看了他一眼,“我飽了。” 小旺:“要是大哥像牛一樣有好幾個胃就好了,再不就像駱駝那樣有駝峰?!?/br> 駱駝的故事是沈遇給他講的。 大旺:“…………”怪不得娘和沈遇都說小旺喜歡異想天開,是真的。 林嵐和麥穗已經(jīng)笑得不敢喝豆?jié){了,怕噴。 二旺:“小弟,大哥會照顧自己的,你放心吧?!?/br> 小旺嘆了口氣,“哎,哥哥jiejie多了,我是真cao心啊?!?/br> 林嵐:……你個當(dāng)?shù)艿艿?,搶我?dāng)娘的臺詞干嘛! 很快小伙伴們來找小旺上學(xué),他就一通拜拜,然后背著自己書包笛子口琴去上學(xué)。 林嵐也坐著韓青松的自行車上班,另外三個孩子徒步。結(jié)果孩子們跑起來以后,倒是比他們還快。 林嵐幽幽道:“……三哥,咱倆最慢了。” 韓青松隨口道:“你不是總嫌太快要慢點?” 林嵐差點被自己唾沫嗆著,伸手去掐他腰上rou,結(jié)果他腰身太緊繃,根本掐不到。 她嘆道:“三哥,你學(xué)壞了?!?/br> 韓青松:“你教的?!?/br> 林嵐“!??!”你竟然會開玩笑,你不是假的吧? 聽她沒說話,韓青松又道:“那今晚快點?!?/br> 林嵐一頭扎在他后背上,“三哥,求你了?!遍]嘴吧。 孫卓文等人就發(fā)現(xiàn)今天韓局長格外高興呢,果然媳婦兒回來就是不一樣,上個周你看那冰凍三尺非人勿近的樣子,簡直讓人大氣不敢喘。當(dāng)然,其實韓青松一直都那樣,是孫卓文要求變高了。 林嵐跳下自行車,先去找莊部長匯報工作,然后把自己整理的稿子等交上去。 他們要組織公社以及下鄉(xiāng)宣傳,這些都是她的功勞,以后要算在轉(zhuǎn)正考核里面的,她還是很有干勁的。 莊部長拿著看了看,臉色有點難看。 林嵐:“部長,哪里不對了?” 莊部長從抽屜拿出另外一份來丟在桌上,“你看看吧?!?/br> 林嵐拿起來看了一眼,我擦,這不就是我的?。。‘?dāng)然,換了幾個詞幾個句子,把她原本比較生動的文章改得更加機械枯燥政治化,比如她之前特意避開幾位領(lǐng)導(dǎo)人的名字,并不批評誰,但是曹光榮就明目張膽地把諸如奪/權(quán)、黨內(nèi)大儒之類的字眼給帶上。 媽個巴子的,還要不要個碧蓮,她都罵臟話了。 林嵐:“部長,這是我寫的?!?/br> 莊部長:“我一看就知道?!?/br> 林嵐深吸一口氣。 莊部長:“他沒交給我,他交給主任。主任說寫得很好讓秘書丟過來的,說這一次學(xué)習(xí)會議的文章就交這篇,還讓他主持全公社學(xué)習(xí)大會,立功早日轉(zhuǎn)正?!?/br> “我去找他?!?/br> 莊部長:“林嵐,回來?!?/br> 林嵐轉(zhuǎn)身,“部長?” “別著急,這事兒你就算說也沒用。主任會說就是一個辦公室的,大家都是同事,不能搞個人主義,本就應(yīng)該團結(jié)互助?!鼻f部長深諳此道。 其實如果不是能立功積累轉(zhuǎn)正經(jīng)驗,倒是也沒啥,可現(xiàn)在誰不想轉(zhuǎn)正? 林嵐想的是這種辦公室霸凌真是古今中外都不缺,導(dǎo)師獨霸學(xué)生的論文,上司搶走屬下的功勞,再有各種文章小說被抄襲的中譯中、脫水版、精華版,比比皆是。不制裁,靠抄襲者自覺是沒用的,畢竟有些人認為自己八面玲瓏天生就是狗皮膏藥,那是不要碧蓮的。 “我去問問曹光榮?!?/br> 她要是忍氣吞聲,他還以為她好欺負呢。 林嵐回到職工辦公室,就見曹光榮正在高談闊論,講這一次開會如何如何收獲。 林嵐直接走過去,“曹光榮,你為什么要拿我的文章說是你的?” “什么你的?”曹光榮眼睛一瞪,“那是我自己寫的,我一個字一個字……” “照抄的,我筆記本是你撕了去吧?!绷謲棺I諷他,“你臉皮咋這么厚?” 林嵐上課的時候就把要寫的文章寫完,她前世做文字工作的,寫這種東西信手拈來的。同學(xué)們看她的筆記本,一般人也就看看文章說寫得好,并不會直接抄過去。曹光榮就非常過分了,偷偷摸摸地撕她的本子,把她的文章抄過去,可真夠無恥的。 曹光榮卻指責(zé)她冤枉自己,一個勁地強調(diào)那是他自己一個字一個字寫的,“難道我就不能進步?我受了大會的熏蒸,我文化水平騎著騾子進步有什么不對?倒是你,搞個人主義,自私自利,好逸惡勞,犯了修正主義……” “啪”的一聲,林嵐抄起桌上一本書狠抽他的嘴。 曹光榮沒想到她竟然敢打人,驚了一下,立刻就要撕打林嵐。 林嵐早有準(zhǔn)備,拿起旁邊一根舉旗子的木棍抽他,“我讓你抄,打折你的狗爪子!” 曹光榮被她抽得嗷嗷叫,畢竟夏天穿得單薄,抽一下就落在rou上格外疼。 “你這是地主霸道主義,你打人!” 旁邊人趕緊給他們拉架,讓他們不要打架。不過他們嫌曹光榮什么不會還占著位子,心里不滿,都幫林嵐不幫他,反而讓林嵐又抽他好幾下。 這時候于馨從外面沖進來,“哎,你們干嘛呢,有沒有點規(guī)矩!”她從后面一把扯住林嵐胳膊把棍子拿住,曹光榮見狀立刻抽空子上來,一腳踹在林嵐腰上。 有人攔著他,還有人護著林嵐,所以那一腳踢得并不重,大黑腳印子卻清楚地印在她淺色的衣服上。 “曹光榮,你太過分了,怎么能打女同志!”倆同事立刻把曹光榮拖開。 “林嵐,你也太過分了,公社是你撒野的地方?”于馨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 林嵐氣不打一處來,搶回棍子就去抽于馨,“讓你多管閑事?!?/br> 于馨本身就是故意來看林嵐笑話的,她早有準(zhǔn)備扭頭趕緊跑回主任辦公室,“主任,可了不得,林嵐發(fā)瘋殺人呢?!?/br> 楊副主任拍案而起,“反了她了?!钡葟拇巴饪吹搅謲箽鈩輿皼暗嘏苓^來,他臉色一變:“趕緊關(guān)門!” 林嵐站在門口,她當(dāng)然不會去主任辦公室撒潑,她敲門。 楊副主任聲音有點不穩(wěn):“誰?” 林嵐:“宣傳部,林嵐,找副主任說點事兒。” 楊副主任聽她又叫自己副主任,大聲道;“我忙著呢。” 林嵐冷笑:“副主任,大白天你和于馨在屋里,關(guān)著門忙啥呢?” 這可了不得。 楊副主任嚇得趕緊示意于馨開門。 于馨哪里敢啊,她怕林嵐撒潑,剛才不過是去撿漏的。 最后楊副主任隔著窗戶喊莊部長和公安局。 莊部長一直都假裝沒聽見,韓青松卻是公干出去不在局里,他們公安局最近很忙。 很快留守兒童孫卓文被喊得慢吞吞地小跑過來,剛才他出去一趟,回來就聽說局長夫人和曹光榮打架呢,他打聽一下知道林嵐追著于馨打,他就躲著不上湊。 沒想到副主任一個勁地喊公安局的人,他不得已才慢慢跑過來。 楊副主任:“韓局長呢?” 孫卓文:“出去公干呢,有個大隊的牛死了,他們報案說被人害死的。倆隊長都不在,沒有人手,韓局長就親自……” “別廢話了,趕緊進來?!?/br> 孫卓文這才繞到門口,看到林嵐裝作啥也不知道,“嫂子……” 林嵐:“孫副局你別客氣,你還是叫我林干事吧?!?/br> 你比我年紀(jì)大,叫我嫂子我也不敢答應(yīng)。再說,我和你也沒那么親。 孫卓文見自己跟著韓青云和羅海成拍馬屁沒拍著,立刻調(diào)整情緒,他最是察言觀色能屈能伸的,“林干事,咋回事?” 林嵐:“孫副局,我要報案,曹光榮剽竊我的稿子說是他的,蒙騙副主任?!?/br> 她知道楊副主任是有靠山的,除非犯大錯誤,一時半會趕不走,所以就懶得和楊副主任糾纏,只當(dāng)他不知道是自己的稿子。 孫卓文撓撓頭:“這個嘛,行,等韓局回來就辦?!?/br> 這時候于馨開門,冷冷地瞪著林嵐:“孫卓文,我們也要報案,她和同志打架,我去拉架,結(jié)果她追著我就打?!?/br> 曹光榮也跑過來,指著自己被抽紅的胳膊和脖子肩膀,“看看,都看看!真是潑婦行徑!” 孫卓文卻第一眼先看到林嵐腰上的黑腳印,心里一咯噔:媽呀,這得踹得多大力氣留下這么個黑腳???林干事的腰是不是烏青了?這要是韓局回來看著,孫卓文不由得哆嗦一下。 他立刻把臉一沉:“曹干事,你一個大老爺們,怎么能打女同志?” 曹光榮急了:“是她打我的,她先打我的!” 孫卓文無視他的叫囂:“你看你把林干事踢的,心咋這么黑?” 你完了! 曹光榮見他居然不理睬自己,氣急攻心:“你聽不懂人話,是她先打我的!” 他真的要氣吐血了。 林嵐:“別這么沒正事,公社機關(guān)場合,不允許大聲喧嘩,這樣不嚴(yán)肅!不莊重!” 這一下子楊副主任和于馨也給她氣得要命,你追著人打的時候也不說莊重嚴(yán)肅,什么話都讓你說了。 一行人進了會議室,孫卓人給調(diào)解矛盾,他一看也知道那文章是曹光榮抄襲林嵐的。 孫卓把事情經(jīng)過寫得清清楚楚的,“曹干事,你這個是不大地道嘛。” 曹光榮:“都是一個公社的,都是同志,這能叫剽竊?這叫互相幫助。這是我一個字一個字自己寫下來的,不是拿了你的?!?/br> 孫卓文都被他這論點給驚呆了,合著你照著人家的一個字一個字抄一遍,就算你的了? 得,你是先進有主任當(dāng)靠山,我弄不了你,你等韓局回來吧。 楊副主任:“這個事兒叫我說,也沒有什么問題。本身就應(yīng)該一個人的稿子全辦公室用。小于同志還要幫我寫稿子,難不成我也是抄襲?”他也承認曹光榮的稿子是林嵐的,但是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 曹光榮立刻昂起頭來,在他眼里,林嵐就應(yīng)該給他寫,一開始他就是這個主意,是林嵐不識抬舉。 莊部長:“主任,我是部長,要是林嵐給我寫還行,可曹干事不是領(lǐng)導(dǎo),林嵐不是他秘書,這就不合適?!彪m然這么說會得罪副主任,莊部長卻不想忍,畢竟人家韓青松還幫忙給宣傳部裝電燈呢。 最重要的是,副主任自己說這個記在功勞簿上,到時候就是轉(zhuǎn)正的條件,人家林嵐憑什么不計較? 其他人也點頭附和。 曹光榮見自己不得民心,特別生氣,就說莊部長領(lǐng)著其他人排擠自己,不搞團結(jié)。 孫卓文:“這個事兒吧,就算是一個辦公室共用,領(lǐng)導(dǎo)用下屬的稿子,都還有個末尾署名呢。曹干事這個,直接把自己的名字寫上,人家林干事的名字連提都沒提,是不大對吧?!?/br> 曹光榮沒好氣道:“那就把她的名字寫上不就好了?能怎么著?也不少她一塊rou。至于這么跟我鬧騰?真是不要點面子的。” 喲呵,他還有理了呢。 林嵐冷冷道:“要這么著,你寫唄,你寫一份也署上我的名字,讓我這個同一個辦公室的同志沾沾光?!?/br> 曹光榮臉都黑了:老子要是寫得出來,還用得著抄你的? 最后楊副主任強行和解,“就這么著吧,一起署名,功勞對半分?!?/br> 林嵐不認可,擺明他就是偏向曹光榮,那就讓曹光榮自己去宣傳,看他能不能靠一篇文章?lián)纹饒鲎觼恚?/br> 中午,有人在門口看到,喊道:“韓局長回來了!” 韓青松看那職工一臉狂喜地看著他,“什么事兒?” 那人指了指后面:“林干事、和人打架?!?/br> 韓青松微微蹙眉,把自行車往他身上一靠就大步走了。 大院的人聽到韓青松回來,都紛紛光明正大或者偷偷摸摸地去看熱鬧,飯都顧不得吃。 韓青松直接去了宣傳部。 曹光榮一聽說韓青松來了,嚇得立刻站起來,下意識地就想往哪里躲,可惜就這么個小屋子,根本無處可躲。 他決定先發(fā)制人:“別仗勢欺人啊。” 韓青松瞥了他一眼,然后朝著林嵐走去。 林嵐:“回來啦,去吃飯吧?!?/br> 韓青松上下掃了她一眼,視線在她腰上頓了頓,雖然腳印子被她擦掉,但是有擦不掉的污漬留在那里很明顯。 “傷了嗎?”他問。 曹光榮:“她先打我的,你看!”他把胳膊和肩膀露出來,“都紅了!” 韓青松:“你閉嘴?!?/br> 曹光榮一口氣被憋回去,氣呼呼地坐下,一個勁地嘟囔是林嵐先打他的。 林嵐搖搖頭,“他踢我一腳,我抽他好幾下,扯平了。” 韓青松握著她的手臂,帶她避開別人掀起衣擺檢查一下,就看她細白的腰上有一塊烏青,雖然不大卻格外刺眼。他的臉頓時一沉,目光也冷了幾分,“別處還有嗎?” 林嵐不想他生氣,笑道:“沒,不疼的,就跟我平時撞桌角差不多。我抽他更厲害呢?!?/br> 韓青松大手覆上去給她揉了揉,“去上點藥酒?!?/br> 林嵐:“不用不用?!彼捎浿纤幘频牧Φ滥?,比被踢一下還疼,反正就一塊淤青沒幾天就退了。 韓青松不由分說拉著她去了辦公室,讓林嵐坐在位子上,他去拿藥酒過來給她搓搓。 孫卓文打飯回來,看到韓青松在,立刻歡喜道:“韓局,你可回來啦,局里真是離了你就不行啊?!?/br> 他看韓青松坐得離林嵐那么近,胳膊搭在她腰上知道上藥酒呢,趕緊收住步子回自己位子上。 韓青松把手從林嵐腰上拿出來,理好下擺,看了孫卓文一眼,“到底怎么回事?” 孫卓文:“有記錄,我拿給你看?!?/br> 他殷勤地把記錄拿過來,他案頭辦事能力很利索,前因后果記錄得清清楚楚,重點交代曹光榮竊取林嵐的勞動成果,副主任不明真相做了決定。林嵐質(zhì)問曹光榮,他不承認還出言挑釁,林嵐生氣就動手打他,曹光榮立刻還手踢林嵐…… 韓青松看完以后把文件放在桌上,讓林嵐在這里休息一下,他去洗手打飯。 林嵐就和他一起去,打了飯,韓青松讓林嵐先去他辦公室吃飯,他去找曹光榮。 林嵐:“三哥,我能解決的,你去被人家說仗勢欺人,影響不好。”怎么說也是公社局長。 韓青松看她,“我先是你男人,然后才是公安局局長。” 從前當(dāng)兵的時候,要出生入死他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等于把自己交給國家。既然轉(zhuǎn)業(yè)回家再當(dāng)一個自由人,那他首先就是他的男人,什么局長倒是不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