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末世之天羅驚羽_分節(jié)閱讀_21
沈流木很討厭有人分去沈遲的注意力,尤其是拿自己的話來當借口跟定他們的明月,但想想已經(jīng)有了一個紀嘉,這個蠢道士來了剛好可以讓紀嘉去看住他,這樣爸爸就又是我一個人的了!他其實比明月都擅長偽裝,在孤兒院里早已經(jīng)習慣了掩飾,這時候回想一下才發(fā)現(xiàn),最近似乎自己有些恃寵而驕了,爸爸倒是一直容忍自己,但是如果再這樣下去爸爸討厭自己不要自己了怎么辦? 于是,令沈遲意外的是沈流木對待明月和紀嘉的態(tài)度不知道怎么的就溫和起來,溫和到簡直讓紀嘉毛骨悚然,只敢離他更遠,而明月除了吃飯的時候,本來就不愛靠近沈遲,事實上他已經(jīng)察覺到,自己好像跳到了一個深洞里,這個家伙似乎很厲害啊,自己跳不出去了怎么辦…… 所以,在這種微妙的氣氛里,沈遲開著車往崇明島奔去。 紀嘉確實有一個叔叔在崇明,但這位和她的爸爸關系不怎么好,所以在沈遲看來,只是順路去看看而已,如果那個叔叔沒出事,紀嘉愿意跟著他,沈遲也是無所謂的。 “停車!快停車!” 不遠處一個穿著毛呢裙子的年輕女人站在路邊瑟瑟發(fā)抖,柔弱的臉上帶著祈求的神色,朝著他們焦急地揮手。 沈遲卻連速度都不減,直接一踩油門就開了過去。 而很快被他拋在身后女人臉一拉,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拿著鐵棍從樹林里鉆出來,為首的一人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晦氣!好不容易等來了一個還讓他跑了!” 之前那個楚楚可憐的女人不爽地套上了羽絨服,“哥!行了,現(xiàn)在這世道上當?shù)娜艘呀?jīng)越來越少了。” “走,跟上去看看!” “做什么?” “沒見他開的路虎!開到這里來他一定帶著油桶,現(xiàn)在哪兒還有人去崇明島啊,你沒聽說么,島上有海怪,已經(jīng)咬死了不少人,而且那里有新來的高老大,說是從廣州那邊北上的,沒去袁大姐和陳老大的地盤,直接從崇明過路,他手下有一群人橫得很,這小子的路虎太招眼,去了也是自尋死路,我們已經(jīng)快沒汽油了,看看能不能趁機從他身上搞一點。” 因為崇明位于長江入???,說是海島,四周的水卻多是江水,沈遲開著車到空無一人的海灘時,漫無邊際的蘆葦蕩在寒風中搖曳,這里的地貌在末世之后反而變得更加奇怪,在這種寒冷到幾乎要將人凍死的天氣里,早該枯黃的蘆葦蕩卻比八`九月的時候更茂盛密集,呈獻詭異的青綠色,簡直綠得發(fā)亮。沈遲心里清楚,大概這些蘆葦也已經(jīng)發(fā)生了異變。 不過,末世并沒有影響那些木棧橋,四個人下了車往海灘邊走,天邊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 這里是看日出的好地方,可惜到了末世,再也沒有人有旅行的興致,太陽出來的日子遠比末世之前要少,可能整個月都沒有一天會出太陽,天空大多都是陰沉沉灰蒙蒙的,猶如人類壓抑的心情,偶爾還會下大雪和冰雹,在這樣的末世,帶走人類生命的不僅僅是喪尸和危險的進化動物,還有惡劣到極致的天氣。 這一天,卻似乎是個晴天。 但哪怕是天邊升起了太陽,卻好似蒙著一層灰霧,并沒有多少美好。 順著木棧橋往前走,沈流木和紀嘉還在打哈欠,反倒是明月精神很好,但嘴里一直念念有詞,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吶,這個給你們。”明月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三張黃色的符紙,“這里的風有點怪?!?/br> 沈遲接過符紙,“什么符?” “避風符。”明月開口,“不是那些僵尸,是人?!?/br> 風中有東西,沈遲也察覺到了,他感到自己中了一種DEBUFF,也就是不利狀態(tài),只是每秒掉三兩滴血對他而言構不成什么影響而已。 身邊沈流木很特殊,身為木系異能者,這種些微的毒素他自己的身體就能調整解除,只有紀嘉有些不舒服,但她懷中的木偶眼睛泛著詭異的熒光,很快這種不利狀態(tài)就被吸收到了木偶的身上,而木偶能有什么生命力可言? 雖然說,他們三個其實都不怕這種怪風,但沈遲還是給沈流木和紀嘉貼上了這道符,能避一避總是好的。 是人,放在風中的毒,應當也是個異能者,毒系異能者也是相當少見的類型,沈遲知道的毒系異能者只有一個,而她一直住在北京,所以這個應該不是她。 其實毒系異能者比起自然系異能者要稍遜一籌,他們的能力對喪尸的作用很小,對人類而言,在末世里生存下來的人類漸漸對于各種毒素的抵抗力也會增強,到底不比自然系的能力來得強大。 木系解百毒,本身就是毒系異能者的克星,早期這些異能者的能力都不會多強,沈流木天天用元晶養(yǎng)著,應當比這個毒系異能者厲害多了,從空氣中這微量的毒素就可以看得出來。 漸漸走近,遠遠沈遲就聽到哭聲中夾雜著大笑,不禁皺了皺眉。 幾乎不用去看,他就猜得到不遠處發(fā)生了什么,末世的到來,意味著道德的崩壞,法律失去約束力之后,人類能做出什么樣的事情恐怕自己都難以想象。生存變得艱難的同時,是所有的黑暗面都爆發(fā)開來,在末世剛剛來臨的這一兩年里尤其嚴重。 只再繼續(xù)走了一小段路,視線中的泥灘上,足足有上百個身影,在這種幾乎能凍死人的天氣里,站在棧橋上的青年男女大聲笑著,吹著口哨,有一個男青年甚至背著一個吉他,唱著沈遲從未聽過的一首重搖滾歌曲,嗓子喊到幾乎嘶啞。 泥灘上,是凍得瑟瑟發(fā)抖的普通人,他們之中,有老人,有孩子,有年輕男女,應該是崇明的一部分幸存者,而現(xiàn)在,除了哭泣和哀求,他們無法再做到其他。 因為那群正在狂歡,甚至手上拿著罐裝啤酒往口中灌的青年之中,居然有三個異能者。 沈遲一眼就將他們辨認了出來,一個染著黑指甲耳朵上打了十幾個洞的男青年,一個挑染酒紅色長發(fā)濃妝艷抹抽著煙的年輕女人,和那個彈著吉他的歌者。 “咦,似乎又有朋友來了?!蹦莻€黑指甲男青年忽然朝沈遲他們看來。 那些正在從泥灘上挑選漂亮女人的青年頓時都停下了動作。 “最討厭有人打擾我們的party?!蓖鲁鲆粋€煙圈,紅唇如火的女人冷冷說,但是當看到沈遲的時候她的眼睛忽然一亮,上下打量沈遲的目光輕佻極了。 沈流木的小臉拉了下來,“嘉嘉?!?/br> “嗯?” “我看她的眼睛很適合給你做新木偶。” 紀嘉看著那個女人,似乎正在衡量,“她化得妝太厚了,好像還戴著隱形眼鏡,看不清??!” 明月瞥了這倆一眼,忽然上前好幾步,嚴肅地說,“這位先生,這位小姐!我看你們印堂發(fā)黑,不日定有血光之災!” …… …… 沈遲差點忍不住噴笑出聲,而那幾個青年男女一下子表情都有點扭曲。 因為明月是那種無論表情還是口吻都太正經(jīng)的人,讓你絲毫沒辦法覺得他只是開玩笑,雖然這只是個十歲的孩子,但是氣場之強大完全不像個孩子! “你找死!”彈吉他的男青年陰沉著臉,手在吉他上一劃,轟地一聲,音波仿佛凝成實質朝明月襲來! 明月雙手結印,“急急如律令,敕!”一道黃符紙飛了出來,被那音波撞了一下,只產(chǎn)生了一道裂紋,并沒有被震碎。 這一手讓四周頓時靜了一靜。 “血光之災?真是好笑!”那女人嘲諷的笑了笑,忽然拔下了一個頭發(fā),輕輕吹了一口氣,那根盈盈飄開的頭發(fā)剎那變成了一條烏黑發(fā)亮十分恐怖的巨蟒,落在泥灘里的時候帶起一陣尖叫,立即就有十幾個人因為害怕后退而被潮水卷走了。 剩下的那些人也根本站不穩(wěn),一看那唇色蒼白雙眼無神的模樣就知道大概已經(jīng)餓了有段日子,應當早已經(jīng)眼前發(fā)黑沒有多少力氣了。 而那巨蟒長尾一掃,那些人幾乎齊刷刷地被掃進了澎湃的潮水之中。 站得離他們有段距離的沈遲他們根本來不及做什么,只聽到一聲聲絕望的尖叫,他們就已經(jīng)被淹沒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