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_分節(jié)閱讀_19
許曄和宋悅?cè)欢寄玫搅颂柵啤2贿^他倆純屬打醬油,一是對那些畫沒什么欣賞能力,二是他們的可控財力也就那么點(diǎn),真要出手,也是那兩位爹的事兒。 七點(diǎn)整,活動正式開始。燈光集中在會場前面的舞臺上。主持人舌燦蓮花的說了一堆,還請來幾個失學(xué)的孩子營造氣氛,充分勾起了富人們的同情心。拍賣開始,舉牌也十分踴躍,不少畫都以高價成交。 最后一副是一名已故畫家的作品《睡蓮》,由他的子女捐贈。壓軸的必然是好東西,許曄用手機(jī)查了查,這畫已成絕唱,價值不菲。奇怪的是這副畫的叫價卻很低,到了一百五十萬的時候竟然沒有人舉牌了,比前幾幅低得多。 宋悅?cè)灰灿X得奇怪,低聲問:“怎么回事兒?就算這畫不好也不至于拍不上去啊?”愛用慈善出風(fēng)頭的商賈大有人在。 許曄皺皺眉,落下去了,舉起手搖了搖他自己的號牌。 87號。 拍賣師似乎愣了一下,立即大聲說:“87號180萬。還有沒有出價更高的,如果沒有的話這幅美麗的《睡蓮》就要?dú)w屬這位87號先生了?!?/br> 場中最中心的位置伸起了一只手。 “6號先生出價210萬?!?/br> 許曄的本意是把價格炒上去,也算給那些孩子多捐點(diǎn)款。見有緊跟著出價的,知道還是有人喜歡那幅畫,索性又舉起了手。 “87號先生再次舉牌,240萬……啊,6號先生出價270萬,270萬!還有沒有更高的價格了?”拍賣師朝許曄這邊看了過來。 他愣了愣,場上似乎只剩他和那個6號在競價,而那位6號兩回都緊跟在他之后出價,顯得志在必得。他勾唇笑笑,既然那人這么想要,多貴都會出的吧。 “87號先生出價300萬!6號先生出價330萬!……”價格一路飆升,當(dāng)6號給出690萬的時候,許曄要舉牌的手被宋悅?cè)焕×恕?/br> 他一愣,只聽她有些焦慮地在他耳邊小聲說:“爸爸說千萬叫你不要再舉牌了……”然后指了指他口袋里閃爍著的手機(jī),“快接電話?!?/br> 是許霆打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歇斯底里的:“小兔崽子你瘋了么!” 就在這時,拍賣師咚咚咚地敲了三錘,擦了擦汗宣布6號以690萬成交。 許曄一出會場就被黑著臉的許霆拽到一個角落里,宋百萬一臉凝重的在打電話。 “這是干什么?”他皺眉。 “誰讓你舉牌子的?你知道那個6號是誰你就敢舉?一次不算還舉了那么多次!”許霆拼命克制著自己暴怒的情緒,“你的膽子是真大啊,別人都不敢干的事兒你敢,我許霆真是生了個好兒子!” “所以那個六號是誰?”許曄皺著眉問。 臣服[bdsm] 許霆?dú)鈽O道:“你這腦袋根本就是個擺設(shè)!” 這時宋華年的電話打完了,宋悅?cè)粶愡^去問:“爸,到底怎么了?”宋華年笑笑,拍拍她的肩膀說:“沒什么事兒,時候不早了,讓司機(jī)先送你回去?!?/br> “沒事兒干嘛先趕我走?”女孩天性里都自帶敏感成分。她瞅瞅他爸,又瞅瞅許霆,說:“許叔叔,讓許曄送我回去行不?” 許霆還沒說話,宋華年在女兒腦袋上輕敲一下:“你這丫頭,也沒個矜持的樣子。我和小曄還有正事兒要談,你先回去?!?/br> 許曄見她沖自己眨眼睛,知道她是怕他被訓(xùn)斥,想助他逃跑,笑道:“有空了想去哪兒玩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br> 宋悅?cè)稽c(diǎn)點(diǎn)頭走了。 “怎么樣?那邊說什么沒有?”許霆很是焦慮,“錢我已經(jīng)叫人準(zhǔn)備好了,只要他們不計較,全由我們來出。” 宋華年搖搖頭:“我問過拍賣行的人,支票已經(jīng)付了,畫也取走了?,F(xiàn)在這種情況補(bǔ)救是來不及了。我考慮還是我陪著你主動去解釋一下,誠心道個歉,更穩(wěn)妥些?!?/br> “六號是金鷹的人?”許曄突然開口問道??粗S霆和宋華年臉上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猜對了。 舉個牌能讓這些有頭有臉的權(quán)貴們噤若寒蟬的,大約也只有他們了。但凡他們看上的東西從來無人敢伸手,所以剛才自己舉牌之后拍賣師的表情才會顯得那樣驚詫。一無所知的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價,迫使對方用高價拍下那幅畫,這種行為無異于公然叫板和挑釁,以金鷹的作風(fēng)絕不可能善罷甘休。那些令人發(fā)指的手段并不是故事里虛構(gòu)的情節(jié),而是它羽翼之下濃重深沉的暗影。 所謂不作死就不會死。許曄現(xiàn)在知道他的一時之快給自己惹來了怎樣的麻煩,這事如果處理的不好,許家奮斗了這許多年的一切都有可能在鷹爪之下煙消云散蕩然無存。 然而事已至此逃無可逃,總要有個結(jié)果。誰惹出來的禍,該當(dāng)由誰來承擔(dān)。 許曄極力維持著鎮(zhèn)定,開口道:“宋叔,我跟你去道歉?!?/br> 許霆喝道:“什么時候了你還在這逞強(qiáng)?!” 宋華年心里對這孩子的勇氣倒有些贊賞,想了想,拍拍他的肩膀道:“好。畢竟那牌子是你舉的,你去更合適一些?!?/br> 酒會還在繼續(xù),宴會廳里燈火通明。許曄跟著宋華年上了樓,行至一個套間門外停了下來。門外站了四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皆是魁梧身材目露精光。 “宋先生。”站在左側(cè)的其中一人向宋華年稍稍躬身。 “黑子,好久不見了?!彼稳A年笑著打招呼,“三少在里面?” “是,請進(jìn)?!北环Q作黑子的保鏢一句話都不多說,伸手拉開了門。 許曄知道三少是指楚廣岳的三兒子楚煊。從三年前開始,楚廣岳逐步將權(quán)力移交給他的三個兒子,自己隱退幕后做起了太上皇。楚煊年僅二十五歲卻已經(jīng)在生意場上翻云覆雨了好幾年。手上的產(chǎn)業(yè)不少,大多是藝術(shù)類的,譬如演藝公司和動漫創(chuàng)意。外界形容他行事老辣,陰晴不定,是三兄弟里最難纏的一個。他對古玩字畫頗感興趣,估計今天是特地為了那副《睡蓮》而來。 進(jìn)門之前,許曄深吸了一口氣。 套房很大,裝修華麗。頂上大面積懸掛著水滴狀的水晶燈,照得屋子里如同白晝。地上鋪著淺灰色的暗花的地毯。屋里有不少人,卻安靜得出奇。唯一坐著的,是沙發(fā)正中的一個男人。 許曄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和那些經(jīng)濟(jì)周刊上看到的不一樣,楚煊長著一張很具有古典氣息的臉,仿佛那些魏晉時期的翩翩公子,一雙桃花眼微微彎起,好似笑著,眸子里卻一片清冷。他肩上披著一件深藍(lán)色的西裝,用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沙發(fā)上。襯衫領(lǐng)口的扣子解開兩顆,露出了一小段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