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_分節(jié)閱讀_49
“知道他們都怎么形容你么?只有兩個字——不配?!?nbsp;男人搖晃著手里的杯子,輕蔑地看著他,“從前他帶來俱樂部的每一個奴隸,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大方得體恭順有禮。再看看你,畏畏縮縮連頭都不敢抬起來,像是做賊被捉了似的,” 指甲用力到快要刺破掌心,許曄緊繃著身體強迫自己不去在意那些話,卻發(fā)現(xiàn)根本做不到。他猛地抬頭怒視那人。 “還不明白么,伯爵收你做奴隸不過是打發(fā)時間,他絕不會真的看上你這種貨色。”他俯身在許曄耳畔,壓低了聲音,冷笑:“聽說他到現(xiàn)在都沒抱過你,真可憐。” 許曄渾身一震,再忍不住,用手扯掉口中的牽引繩,怒道:“滾開!” 那人勾唇一笑,一松手,杯子落地發(fā)出支離破碎的脆響。 眾人的視線紛紛集中過來。聚在一處交談的獅子、法老等人聞聲也看向這邊,許曄的目光越過人群與楚煜交匯,抖了抖,帶著些委屈,又有些無助。 “安夏。”身著黑色軍服的楚煜緩步走了過來,視線掃過地上碎裂的杯子和落在許曄腳邊的牽引繩,平靜開口:“出了什么事?” “先生,我只是想來窗邊看看月色?!眲倓傔€咄咄逼人的男人此刻一臉無辜地展現(xiàn)著他的弱勢,結(jié)結(jié)巴巴的解釋,“不知道怎么惹到了您的奴隸……他大吼著讓我滾開,我嚇了一跳一時沒拿穩(wěn)杯子……” “明明是你一直在挑釁我!”許曄被這滿口謊言激怒,氣得咬牙反駁。轉(zhuǎn)臉看向站在他面前的人,身子一僵。楚煜的眼眸仿佛生出無邊大霧的寒江,將場內(nèi)的溫度降至冰點。而被那雙眼眸盯著的人,正是自己。無聲的壓迫感將一切覆沒,許曄覺得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攥緊了拳的手輕微地發(fā)抖。 “先生,我承認靠近他是因為對您的新奴隸感到好奇,但我沒有做過任何挑釁他的事。他在向您撒謊。不顧儀態(tài),違背命令,這樣的人根本沒有資格待在您身邊。”被稱作安夏的男人跪了下來,抬臉看著楚煜,“主人,我一直在想念您,想念您允許我陪伴在身邊的日子。只要您同意我可以更出色的替代他……” 許曄苦笑了一下,現(xiàn)在他明白對方的目的了。而自己如此輕易地被三言兩語激怒,踩下對方的圈套,簡直愚蠢的可笑。他安靜跪著,仰起臉望著他的主人,黑曜石般的眼瞳里泛起淡而細碎的暗光,就如那只被摔碎了的杯子,有一種脆弱剔透的哀傷。 他在請求信任。 我沒有撒謊。請您,相信我。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這早已不再是一個游戲。他開始這樣患得患失,開始依賴和這樣害怕失去那個人。此刻,許曄覺得自己站在世界的邊緣,被大風吹得搖搖欲墜。而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成了他唯一的依靠。仿佛當那人放手時,他就會從萬丈懸崖上直直的墜落下去,粉身碎骨。 沉默蔓延,等待成了煎熬。 當男人低沉的音色在耳邊響起時,許曄不由輕顫了一下。 “安先生,從契約解除開始,你我之間已經(jīng)不存在主奴關(guān)系,所以你不需要跪在我面前?!背系脑捵尠蚕牡哪樕查g變得十分難看。本來以為一招得手,卻沒料到對方會這樣直截了當?shù)木芙^,讓他顏面盡失。他緊緊咬著唇,起身幽怨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據(jù)你剛才所說,我的奴隸冒犯了你,是么?”楚二少在言談舉止間自有一種含于內(nèi)里的威勢,而黑色的軍服更顯出幾分清冷和凜冽。 安夏惡狠狠地剜了許曄一眼,挑起下巴:“是的,伯爵先生。而且我覺得您應(yīng)該好好的給他一個教訓(xùn)?!?/br> “首先,我正式向你致歉?!背喜痪o不慢地開口,“他屬于我,不論他做了什么,我會承擔全部后果。其次,給予他教導(dǎo)和懲罰是我的責任,不勞別人費心?!彼闷岷谌缫沟捻涌粗蚕模恍?,“因為這個小事故打擾了諸位的興致,不如讓我向大家做個補償。”說完攤開右手。 許曄拾起牽引繩,雙手遞到他手中。此刻他的心已然安定了下來。當他的主人說出“他屬于我”四個字的時候,許曄覺得某一扇門被推開了,里面照出來的光讓一切都明亮了起來。他安靜地跟隨楚煜走上場地中央的小舞臺,眼神一直望著對方,沒有絲毫的游移。 男人解開了扣在頸圈上的牽引繩,下達了第一個命令:“把外套脫掉,跪下?!?/br> 許曄順從地照做,解開系在外面的皮質(zhì)腰帶,將白色軍服脫了,手背在身后,跪立在原地。 “熱場節(jié)目變更,接下來是伯爵的showtime!”獅子拿過主持人的話筒,頗有激情地報了個幕。頓時所有人都聚攏了過來,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舞臺上的兩個人。要知道,伯爵親自演示技巧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而且這次用的是最難cao作的軟鞭,算得上是難得的展示。 當楚煜走向許曄的時候,原本噪雜的交談聲徹底安靜了下來,偌大一個會場落針可聞。 “告訴我你的身份?!币簧砣盅b的男人屈起手指勾起他的下頜,開口。 “我是您的奴隸?!鄙碇咨r衫的許曄仰起臉與他對視。 “告訴我你的權(quán)利。” “我的一切權(quán)利來自于您的給予?!?/br> “告訴我你的義務(wù)?!?/br> “讓您愉快是我存在的唯一目的。” 這樣的問答是強化身份認知的有效手段,也是dom對新人常用的方式。楚煜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鑒于你今天的表現(xiàn)讓我不太愉快,接下來我會用鞭子給予你懲罰,一共十下,每一鞭落下之后我要求你報出數(shù)字,并且向我承認錯誤。聽明白了?” 許曄繃緊了背脊,輕聲回應(yīng):“……是的,主人。” 男人取下手套,從法老手中接過一只金色的軟鞭,試了試韌性和長度之后,揮鞭向放置在舞臺邊上的立式人偶掃了過去,輕而易舉地擊斷了它的脖頸,白色的腦袋滾落在地上,折斷的部分露出木制的支架截面。 不少人發(fā)出了驚呼,又匆忙掩口安靜下來。被這樣的力道抽打,絕對會皮開rou綻,甚至可能會傷到骨頭。 “使用鞭子時需要充分了解它的材質(zhì)和重量,以便控制方向、速度和力度。鞭子的軟硬程度和長度影響著cao縱的難易。通常,越軟越長的鞭子越難以控制。養(yǎng)成手感需要長時間的練習,因此我建議諸位不要貿(mào)然使用軟鞭?!?/br> 楚煜的抖開手里的鞭子,目測了一下與許曄之間的距離,隔空再次試了試,繼續(xù)說:“鞭打造成的傷害有時會非常驚人,所以技巧不夠純熟的dom可以將擊打范圍圈定在臀部和后背這種相對較為安全的區(qū)域。為了讓懲罰更具表演性,今晚我會向大家展示正面鞭打。” 第36章 你對我,是什么感覺? 許曄原本就不喜歡人多的場合,更不用說以奴隸的身份在這么多人的注視下接受懲罰。 他僵硬的跪著,只覺得聚光燈的熱度要把自己炙烤融化,胸腔里的心臟跳得快要蹦了出來,緊張到似乎喘不過氣來。 “主人……”這一聲呼喚更像是無助的哀求。他看著站在面前的楚煜,黑色眼眸里是被焦慮和惶恐逼出的一層水霧。 “害怕?”修長手指輕撫過他的發(fā)梢,給予他安慰。 許曄的視線掃過舞臺之下的人群,咬著唇點了點頭。 “看著我?!背瞎雌鹚南掳?,“從現(xiàn)在開始不許移開視線,你的眼里只能有我?!?/br> 四目相對。 臉上是他手指留下溫熱的觸點,鼻息間是他身上淡而清爽的香氣,眼睛里是他溫柔而熟悉的面容。擺脫周圍影響的許曄終于漸漸安定下來。 “使用軟鞭會有一定的危險,我會盡力控制一切,確保你不受任何預(yù)料之外的傷害。”沉和的聲音將這些話說得無比鄭重,仿佛每一個字都是立下的誓言。男人頓了頓,“我曾對你用過軟鞭,你應(yīng)該了解我有能力做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