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_分節(jié)閱讀_61
“許少?!睅兹送瑫r回應(yīng),然后分別做了自我介紹,眉目間都很和善,態(tài)度恭敬有禮。 楚煜手下的這些高管們很清楚他們這位少主的興趣愛好,對他們而言,那些二少的sub都只是寵物而已,沒有交集也談不上尊重。但是許曄的出現(xiàn)讓他們意外。他們查過許曄的底,用八個字形容就是——干凈平凡安全無害。 偏偏是這樣的人,讓他們沉靜如冰的少主動了心?,F(xiàn)在回想起來,許曄出事的一刻,楚煜的表情依舊讓他們心悸。他們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有點膽小的年輕人會在那種情況下沖出去救一個保鏢。他們混跡黑白兩道,自然明白危難時刻的義氣、勇敢和善良有多可貴。那件事讓許曄在這些高管們心里的地位開始有了變化,連一向高傲的唐燦對他也有了幾分敬重。 許曄不明白為什么楚煜要把他介紹給自己的下屬,但這些干部們明白。這是二少明確地向他們昭示許曄的地位。在這個正式介紹里,楚煜沒有說明許曄的身份,因為這個身份已經(jīng)不需要說明。 ——他是我的人。 這句隱藏在背后的潛臺詞眾人皆知。 “上樓休息一會兒?!背峡粗哪抗鈽O盡溫柔。 第46章 軟肋 關(guān)于那次的事故的原因和結(jié)果,許曄一直沒有開口問過。他隱約覺得那些人是沖著自己來的,可是又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能惹得那些人狠下殺手。 這段時間他的主人一直很忙,盡管如此還是經(jīng)常在家陪著他,有時候連會議都移到家里來開。許曄有一種直覺,楚煜正在處理的這些事情與那次意外有關(guān)聯(lián),而且事情遠比他想象的復(fù)雜和棘手。所以他并不急于探究真相,因為他知道楚煜一定會給自己一個答案。 閑賦在家的日子過得也很充實,除了看那些枯燥的經(jīng)濟和法律類書籍之外,許曄還跟著葉叔一起學(xué)廚藝。昨天失手打碎了楚煜競拍回來的青瓷碗,嚇得葉叔和幫廚姑娘臉都綠了,三個人研究了半天沒能把它粘起來。最后許曄主動招認,被罰跪了一個小時。 周四的上午,他正在按照電腦上的步驟學(xué)著烤餅干,突然門鈴響了。來的是楚煊,門外還整齊立著十幾個訓(xùn)練有素的黑衣隨從。 肖巡一句“三少您怎么來了”還沒說完,對方已經(jīng)向著許曄冷冷開口:“跟我走?!?/br> “三少!”肖巡沉聲阻攔,“沒得到二少親口命令前,我不能讓您帶走他?!?/br> 楚煊挑眉,桃花眼瞇了起來:“你攔得???” 氣氛徒然緊張起來。八名留守在屋外的保鏢徑直從窗口躍進來,將許曄護在中心。而門外的十余名黑衣人也向屋內(nèi)逼近。 楚煊抬手止住他們的行動,淡淡地看著肖巡:“如果沒有得到命令,我不會到二哥的地盤上來搶人。能對我下令的人是誰,你心里應(yīng)該早就清楚了。今天人我必須帶走,至于動不動手你自己掂量?!?/br> 沉默蔓延。向來沉穩(wěn)的肖管家此刻臉色有些白。從剛才開始楚煜就一直聯(lián)系不上,許曄一旦從這里被帶走,會發(fā)生什么很難預(yù)料。但是下令的那個人,他無法違抗…… “我和你走?!币恢睕]有出聲的許曄忽然開口。 “許少!”肖巡大驚。 “沒事?!彼颜粗衩鎴F的手在圍裙上蹭了蹭,朝楚煊微笑道,“你們稍等一會兒吧,我得洗手換身衣服,這樣出門太難看了?!?/br> ? 車飛馳在筆直的路面上,離K城市中心越來越遠。這條路許曄很熟悉,是去東臨的方向。 “為什么不提問?”坐在他身邊的楚煊清淡開口。 許曄輕輕牽起唇角:“去哪兒,去做什么,為什么去,這些問題即便我問了你也不一定會回答。與其讓雙方都尷尬,不如什么都不問。最后總會知道?!?/br> 男人看了他一會兒,說:“你和從前不一樣了。” “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許曄側(cè)過臉來。 楚煊被他黑亮的眸子盯著,心里沒來由地泛起一陣燥熱,轉(zhuǎn)開臉不說話。 ? 車在一座莊園門口停了下來。 許曄跟著楚煊穿過精巧的中式園林,沿著雕梁畫棟的長廊往主宅而去。滿目是設(shè)計精美的假山清池,碧樹繁花,宅邸里的黑衣保鏢見到他們都無聲地恭敬退開。 偌大的會客室里飄著一股中藥的苦澀氣息,日光從開著的木格窗外透進來,在雕刻繁復(fù)的紅木家具上附著一層柔光。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手里端著一只白瓷碗,微微皺眉,將黑色藥汁一飲而盡。 “父親。”楚煊一改平日里的狷狂態(tài)度,站直了身子,低聲道,“人帶來了?!?/br> 許曄心頭一震。盡管他在路上猜出了個大概,但是見到真人的時候還是會緊張。畢竟這個男人是名動四方的黑道大佬,是財資雄厚的商界傳奇,也是楚煜的父親。這個盛名在外雄霸一方的男人并不如他想象那般滿身陰鷙狠戾之氣,反而是清瘦儒雅的。但抬眼時,那雙帶著壓迫感的精亮眸子蘊藏著的鋒利,讓人不自覺地斂氣凝神心生敬畏。這樣的不怒自威是經(jīng)歷風(fēng)浪之后,由歲月磨礪而成的氣勢,從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無法效仿。 “嗯?!背V岳淡淡掃了許曄一眼,將手里的空碗立即被隨侍的傭人接了過去。 “楚爺您好,我是許曄?!彼鲃訂柡?。 “坐?!蹦腥说念^發(fā)被歲月染上了灰白,穿著一身麻布的中式衣服,瘦削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問,“你和老二在一起多久了?” “三個多月?!彼诔由磉叺募t木椅子上坐下,老實回答。 “覺得他怎么樣?” 許曄面色微紅,答:“……很不錯?!?/br> “所以拿到了東臨的地之后,你還不打算從他身邊離開?”楚廣岳眼底有著暗涌的波瀾。 許曄一怔,唇邊有了一絲淡然的笑:“二少的性子楚爺很清楚。如果我抱著那種動機接近他,恐怕今天也沒有機會坐在這兒與您見面?!遍L睫微垂,“為爭取東臨的項目我做了許多努力,二少決定投資也并不是因為我和他之間的私人關(guān)系。從現(xiàn)在看來工程實施的很順利。我并不敢保證明年春天開業(yè)后會有怎樣的財源滾滾,但我有信心不會讓金鷹的投資付諸東流。至于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他抿了抿唇,輕聲說,“盡管聽起來有些荒唐……但我,是愛著他的。您是他的父親,我非常希望能得到您的準許?!?/br> 這一番話說得很誠懇。一旁坐著的楚煊沉默地看著他,眼里有幾分訝然。他沒想到許曄在老爺子面前能表現(xiàn)得這么淡定。 事實上當事人早就已經(jīng)緊張得不行,連手指都是冰涼的。渾身僵硬地坐在椅子上,心跳得像是超了速。 楚廣岳看了他一會兒,說:“如果我不準呢?” 許曄愣住,攏緊了手指,下定決心般抬起臉:“在楚煜讓我走之前,我不會離開他。” 像是聽到什么趣事一般,楚廣岳勾唇笑了:“小子,你要明白一件事,如果我不準,老二絕對沒有能力留下你?!?/br> 那目光中強勢來襲的壓迫感讓許曄打了個冷戰(zhàn)。他知道,對方這句話并不是虛張聲勢。楚廣岳開創(chuàng)黑鷹會并將它成功洗白之后,便把生意上的事統(tǒng)統(tǒng)交給三個兒子,自己深居簡出鮮有動作。然而進入這所宅邸所見所聞讓許曄感受到,楚老爺子才是真正掌握一切的人。沒有人可以挑戰(zhàn)他的權(quán)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