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天羽天翔[羽毛球]_分節(jié)閱讀_26
“哦,應該是不給發(fā)了吧......” “那國家隊給你發(fā)津貼補助么?” “當然不發(fā)了,我還不是國家隊正式隊員呢!” “所以說吶,你還是虧了!錢不夠花的吧,回頭mama再給你寄些錢去哈!你喜歡吃什么就買唄,別把我這么帥的兒子給餓著了!” 蕭愛萍年輕時也是羽毛球運動員出身,熟悉隊伍里這一套規(guī)矩流程,心里的小算盤一扒拉,頓時覺得自家這么有本事能打到國家集訓隊的兒子竟然吃虧了,省隊每天五塊錢的補助沒有了,兩頭的好處都拿不到。 母子倆又親親熱熱地聊了一會兒,怕外地長途太貴,這才依依不舍地掛斷電話。 蕭羽跟他媽一向感情很好,也許恰恰因為他沒有爸爸。人小不懂事的時候糾纏過這個問題,我爸爸是誰?我爸爸在哪里?班主任說這一回期末考之前讓爸爸mama一起來開家長會,為什么咱家只有mama一個人開家長會呢? 后來他也問膩歪了,懶得打聽,所以蕭羽上輩子直到他mama生病去世了,直到自己掉進下水道里,碌碌無為糊里糊涂地過了一輩子,都沒弄清楚自己親爹究竟是誰。 人家都說單身母親拉扯大的孩子,一定都有戀母情結,是一輩子長不大的奶娃娃。蕭小爺也幸虧是早年去體校寄宿習慣了,各方面都很獨立,要不然也得被蕭愛萍給寵溺得不成樣子。 蕭羽剛掛上電話就想起來,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忘了問mama,國家隊的總教頭鐘全海問候您身體好不好,您以前打球的時候認識鐘總? 他忽然又有個沖動,想給另外一位打個電話。 可是打電話能說什么呢,那樣熟悉卻又已經那么遙遠的一個人......猶豫了一會兒,身后有人排隊催著他,就作罷了。其實運動員們人人手里都有手機,可是有些隊伍為了防止自己的隊員場上場下訓練之余總是打電話玩游戲,叮咚叮咚的各種彩鈴短信響個不停,因此一進基地大門就施行霸王政策,全數(shù)收繳手機,頓時搞得上下雞飛狗跳。傳達室里幾臺老舊座機又受寵起來,排隊排成一條龍。 下午在訓練場上,蕭羽被杜彪的幾句話說得挺郁悶,訓練量沒減下來,還白白挨了幾句不冷不熱的話,這時候才想起來程輝的重要性。 那個怒了的時候一定陪他一起用三字經罵教練,臟了的時候可以幫他洗個頭搓個背,累了的時候摟著他一起呼呼睡覺的輝輝。 這些年,是不是已經習慣了孤獨? 甚至沒有勇氣碰觸曾經那一段躁動和迷茫的青春。 網(wǎng)吧里,蕭羽點開小企鵝,胡亂輸了好幾遍QQ號碼才把那一串數(shù)字顛倒排列正確;密碼他倒是記得非常清楚,那是一串屬于他和程輝的紀念。 事實上,蕭羽這個土包子平日里根本就不玩兒企鵝,也不愛上網(wǎng)聊天泡帥哥。網(wǎng)上哪有帥哥?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小爺長得帥!他的好友名單里就只有省隊那幾個喜歡泡網(wǎng)的小隊友。 程輝的頭像是灰的,一閃都不閃。 蕭羽有些小失望,卻忽然發(fā)現(xiàn),這家伙的簽名檔里寫了一句話: 小鳥飛走了,飛去大森林了,你還會回來么? 蕭羽那一貫很堅強、對啥事都裝得滿不在乎的老心還是被觸動了一把。他迅速跑回傳達室,重新排了一次隊,撥通了省隊宿舍的號碼。 電話那頭的聲音仍然冒著一股子痞帥痞帥的跩氣。 二十年前的鄉(xiāng)音。 曾經屬于他的那個人。 那聲音熟悉得讓蕭羽忽然特別想哭。 “喂?......喂?!說話啊,你誰啊你?” “嗯......程輝?” 兩秒鐘的愣神,那一頭傳來略微興奮的聲音:“小羽!是你么?你在哪兒呢?” “我在昆明呢,海埂訓練基地,冬訓?!?/br> “哦,跟著國家隊冬訓呢呵呵!挺好,不錯......” “嗯,程輝,你最近還好吧?” “我就還那樣兒唄?!?/br> “嗯......王指怎么說?給你找新搭檔了沒有?” 程輝的聲調立時高了八度,大聲反駁:“給我找新搭檔干嘛?為什么要新搭檔?!你又不是不回來了!我不用新搭檔!” 又是一陣沉默,倆人都不知道跟對方說什么。 半晌,程輝的口氣軟了下來,故作輕松地說:“呵呵,去國家隊是好事,好好練,別回來,千萬別讓人把你退回來哈!” “嗯?!?/br> “累不累?國家隊訓練量大吧?” “嗯,累!每周一個十六公里,兩個五公里,兩次力量,兩次加速耐力,已經快累傻了?!?/br> “呵呵,你那小身板,真夠嗆唉,要好好保養(yǎng)啊!......每天訓練完了,也沒人給你放松按摩吧?” 程輝很輕巧的一句話就彈到了蕭羽最敏感的那一根神經弦,戳得他很難受,敷衍地說:“嗯......程輝你也好好練。那就這樣吧,我沒什么事,就是問候你一句。” 聽筒那一側卻傳來程輝的冷笑:“小羽你瞧瞧你,才出門沒幾天就快要不認識我了......說話都變得這么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