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天羽天翔[羽毛球]_分節(jié)閱讀_63
臨別之際又是一頓稀里嘩啦,遼幫和蘇幫兩個山頭的小蘿卜們互相抱頭痛哭,一副惺惺相惜難舍難分狀,相約明年集訓(xùn)再聚。 蕭羽正式入駐國家隊的宿舍,拖著自己的行李,搬去搭檔的房間。 總局大院最近兩年新裝修的公寓樓,設(shè)施條件可比海埂那個雜牌樓要好得多,尤其樓和樓之間按照各個運動隊的成績,都能分出來高下和檔次。像籃球隊、排球隊、拳擊隊和跆拳道隊,住的是那三座看起來很普通的公寓,而國家的幾支金牌之師,乒乓球隊、羽毛球隊、體cao隊和跳水隊,住的是裝潢最先進豪華的兩棟聯(lián)體樓。 用大家開玩笑的話講,就是遠看像極了一個傻叉常年站在總局大院正中央蹲馬步的那棟聯(lián)體樓! 羽毛球隊樓下住得是乒乓隊,樓上是跳水隊。 男隊員集體占據(jù)一整層,男單組照例住在走廊東頭,男雙組住走廊西頭。 樓道兩側(cè)墻壁上裝飾著昏暗的壁燈,一叢一叢暖黃色光影打在白墻上,打足了裝潢的檔次。陳炯才一邁上光滑得能透出人影子的樓道,“唰”,冷不丁就地來了個大劈叉! “炯炯!你在干嘛?”卓洋從身后把人嘰里咕嚕地抱起來。 “哎呦喂!”陳炯甩了甩有些轉(zhuǎn)筋的大腿,“嘖嘖,這地板好亮好滑好晃眼啊,這是大理石的吧!” “噗——”蕭羽悶頭笑,扭頭丟給陳炯一句,“合成塑膠的地板,圖案做得漂亮而已,這哪是大理石啊!” 陳炯和卓洋縮著腦袋,吐了吐舌頭。 展翔掏鑰匙打開房門,回身提起蕭羽的兩只行李,進了屋。 干干凈凈的一間小屋,兩張單人床各搭一面墻,玄關(guān)處左手邊是寬敞得可以藏人的衣櫥,右手邊是洗手間和淋浴室小套間, 二十四小時供應(yīng)的熱水和中央空調(diào)。 蕭羽初來乍到,新鮮得冒泡,把頭從洗手間伸回來,又悄悄探進落地式衣櫥,滿眼都是白色和藍色疊得整整齊齊的T恤衫、運動服、長褲短褲。 終于正式邁進了國家隊的這一道窄門! 展翔站在屋子中間,掃了一眼對面空空蕩蕩的一張床,心情頓時黯淡。 李桐的所有東西都已經(jīng)搬了出去,人去床空。以前掛在床邊墻上的媳婦的照片和毛絨玩具也都拿走了,那一整面墻空蕩蕩的,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國家隊里一貫的規(guī)矩,為了培養(yǎng)場上場下生活中的戰(zhàn)斗友誼,雙打兩名搭檔一定要住在一間宿舍,訓(xùn)練比賽吃飯睡覺都在一處,最好這兩個人能夠默契得像連體雙胞,甚至和諧一致得像一個人。 如果倆人住一屋住得都談不攏,合不來,那就趁早拆開甭玩兒了,免得浪費國家資源和納稅人的錢。一對雙打搭檔在場上的戰(zhàn)斗力,其實就是在各人技術(shù)水平之上疊加私人感情和默契度的n次方! 蕭羽從行李里掏出亂七八糟一大堆衣服褲子,秉承常年一貫的隨意和邋遢,呼嚕嚕堆進衣櫥。 眼角瞥見白光一閃。 他神鬼不知地扭過頭去,瞇眼瞧著背對他的展翔,這時把外邊穿的那件套頭衫換下來,套上干凈的T恤。這人兩道肩胛骨上包裹的是很好看的肌rou群,不多不少,線條梳理得干凈利落。 蕭羽在衣櫥間若無其事地晃來晃去。正對面的洗手間里,展翔正把頭伸進水池子,洗了一把臉和脖子,水流沿著脖頸處略微起伏的血脈蜿蜒而下,在胸口衣襟上洇出一片濕跡,長長的褲腳拖到地板,蓋住光/溜的腳背。 那一片濕漉漉的痕跡,也從蕭羽的眼角緩緩染透整個眼球。 cao!真忒么的好看! 蕭羽看人看了個夠,然后暗暗撇嘴,嘴角浮出一貫樂天派的淺笑,賞足了春/光,這才懶洋洋地收回視線。 哼,小樣兒,身材還真不錯! 上次欣賞過正面,這次偷瞄后背…… 或許因為潛意識里已經(jīng)構(gòu)建起一層心理防御,蕭羽這次沒有流鼻血,鼻黏膜甚至都懶得瘙癢一下。本來么,上一次噴地圖炮那絕對是“遭遇戰(zhàn)”中的一場意外啊,極其丟臉跌份的意外??! 蕭羽覺得自己對展翔這人吧……其實沒有那種特別齷齪的心思。 他來國家隊是想打球的,想要打好球。上輩子走了一半就跌倒趴下再沒爬起來過的那一條艱辛路,這輩子想要再蹚一遍,把這條路走完。 至于展翔,他是自己的搭檔,是那個與自己志同道合,在這條路上并肩作戰(zhàn),攜手實現(xiàn)夢想的戰(zhàn)友! 戰(zhàn)友是要共同進步的,搭檔是要給力支持和精心愛護的! **** 國家隊的訓(xùn)練其實和集訓(xùn)時的內(nèi)容基調(diào)大同小異,并依照臨近的比賽周期隨時調(diào)整,無非就是每周一三五體能和素質(zhì),二四六耐力長跑,每日必然還會有兩小時雷打不動的專項技戰(zhàn)術(shù)訓(xùn)練。 所不同的是,國家隊訓(xùn)練的步驟步調(diào)更加快速簡潔,甚至已經(jīng)程式化。 杜老大每天上午往訓(xùn)練館里一站,已經(jīng)無需發(fā)出什么號令,只要甩出一枚帶著風(fēng)力風(fēng)向的冰冷眼神,隊員們個個都像是腦袋瓜子早已被儲存進無數(shù)條計算機指令,杜老大的眼神忒么的就是那個要人命的回車鍵! 眾人于是各自埋頭行動,在訓(xùn)練房的杠鈴拉力器等等各種器械上,高效率機械化地運轉(zhuǎn)。 對于負責(zé)前場封網(wǎng)的蕭羽,他的訓(xùn)練主項就是網(wǎng)前的各種小技術(shù),尤其是抽擋短頻快的反應(yīng)能力。 彪哥甚至找來五個陪練,讓這五個人把持在對面的場地上,圍攻蕭羽一個人! 那五個人里,三個擺在網(wǎng)前,另兩個占據(jù)中場,幾乎填滿了近網(wǎng)所有能夠攻殺得分的落點。蕭羽打過去的球無論飛向哪個角落,都迅即被一條胳膊撈起。 五個人與他對打一只球,小球以最快的速度在網(wǎng)沿上飛舞翻滾,從各個方向撲來,又往各種刁鉆的死角調(diào)動跑位,打得蕭羽從左場躥到右場,再從右場躥回左場,最后幾乎是在場子上滿地亂滾亂爬,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在打什么,撲倒了再重新爬起來,再次魚躍撲倒,再爬起來…… 這是每一個網(wǎng)前球員必須要過的一關(guān)。打慣了這個梅花樁似的五人八卦陣,等到真正站在賽場上,而對方其實就只有兩個人,打起來那感覺就是得心應(yīng)手,游刃有余了! 而長于后場攻殺的展翔,訓(xùn)練時的課業(yè)重點已經(jīng)不再是各個角度和線路的起跳殺球,而是后場高壓球與前場小球的過渡銜接。 杜老大這次是在展二少對面擺上四個陪練。站在遠端的那兩人不斷給展翔挑平高球和高遠球,吸引他跳起扣殺;而守候在網(wǎng)前那一左一右倆人,在高球之間加塞兒似的捅/進各種網(wǎng)前小短球。 展翔不得不在跳殺之后火速沖向網(wǎng)前,接擋短球,再迅速交叉步后撤,后仰接殺高球,然后再像個救火隊員一樣撲回網(wǎng)前,隨即再后撤,再撲前,在場地上以斜十字的路線往復(fù)奔跑…… 彪哥一邊津津有味地旁觀展二少讓那四個人給折騰得,滿場前后左右飛奔,一邊還很不滿意,挑挑揀揀:“步法又慢了,又慢了!切——就你剛才后撤的那幾步,左腳后腳跟都踩你自己右腳前腳掌了,知道你穿了一雙招眼的好鞋,可你那兩只腳踩來踩去的不嫌疼啊?!” 蕭羽剛剛一個魚躍姿勢滾倒,這時正趴在地上,嘴邊耷拉出一條小舌頭,做茍延殘喘狀。 他偷瞄了一眼隔壁場地那個觸了彪哥眉頭的倒霉展二少,頓時覺得杜老大對自己還是存有一絲寬厚仁愛憐憫心的??赡芮扑莻€新來的,所以沒有跑過來嘲笑奚落他剛才四腳著地滿場爬都找不見球在哪里的慘狀! 隔壁場地上,展翔一記高壓,殺向一個十分刁鉆的落點,落地喘口氣兒的功夫,從濕漉滴水的發(fā)梢之間偷了一眼。 蕭羽被那五個人攻得找不著北,滑步側(cè)移時一個踉蹌,兩條細瘦的小腿都快擰成麻花了,竟然自己被自己的腿別了一個大跟頭! 人栽倒了,球還沒有停。